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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决然

大楼并不在人口密集的地方，附近也没什么人家，更没有车往来，岁末的最后一天，绝大多数人都前往市区跨年，即便发生了巨大声响，也会被误以为是鞭炮声。

远处终于有车灯照过来，一辆接着一辆的私家车，不间断地从公路前驶过，没一会包围了整栋大楼，到后来三两下，着装整齐的黑衣人，一个个下车，车里的一个看似年迈的老人，脸孔被夜光映衬的轮廓鲜明，光线虽不充足，他那双眼神犀利地让人畏惧。

天太黑，空气里弥漫烟硝味，扣板机的声音未停，吵闹的只有枪声，杨正宇手下看情势不对，拉着杨正宇往公路方向跑，大概五分钟路程，往外照过来的光线，刺眼得让人分不清有几辆来车，一群人急急往回跑，眼尖的几个人，赫然发现下车的，是让人闻风丧胆，以亚洲黑道教父之称，威震黑帮的季远。

早期混过黑帮，无人不知季家势力猖獗，那时一桩暗杀，改变了整个季家，当时季远为了报复血洗了仇家，那一夜是腥风血雨的厮杀，没留下任何活口，然而在短短半年内，黑帮两大势力从道上消失，虽然季家没有脱离黑帮，但自从那夜，没有人再见季远出现在道上。

杨正宇被底下人，拖着跑了一路，最后又回到废弃大楼前的空地，零星几个手下，找到一辆车子藏身，半蹲的挤在一起，大伙一个个脸色难看，掌心都出了汗，握枪枝的手都有些颤抖，「季远是不是？是不是他？妈的，这号人物怎会出现，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怕过。」

然而，杨正宇声音一杨，别于其他人，大伙惊慌而侧目，高楼建筑倾斜度越来越严重，早承载不了太多的炸弹攻击，杨正宇不是明摆着，让他们去送死，他们自然不肯。

「快，去把杨城给我找出来，我的儿子还在里面。」杨正宇的语气如此激动。

「杨董，你疯我们可没疯，那些定时炸弹都启动了，再进去难保人没找到，先把自已炸死在里头。」

「现在要关心是季远，这个消失半个世纪的人，怎会出现在这？季远是他们请来？妈啊，他们怎请动这号人物，我现在脚都软了，还谈什么救人。」

「靠，老子都要尿裤子，杨董你怎不早说有他，现再弄得我们都得陪葬。」

底下人关心都是自身性命，哪有人理会杨城死活，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个问号，杨正宇见高楼因爆炸产生的火苗，点燃了杂物，有海风助长情形下，火苗一路燃起周边的意燃物。

稍早，两路人马在高楼前空地僵持不下，随秦雨农那通电话，爆出了一连串意外，林浩趁势以杨城威胁杨正宇，让他交出尚宛卿，杨正宇一早把尚宛卿扔在高楼，这会大楼炸得东倒西歪，哪还有什么人质在手，沈忻兰见杨正宇面有难色，心里微微一震，不好念头涌上心头，随后说：「秦抒，不会也在里面？」

匆忙揣着通话器，林浩对着那头喊：「秦雨农，你是不是带秦抒进去。」该死的，他一直误以为秦抒和李旭一起，李旭方位一直在他们掌握中，怎秦抒会跑了进去，这一急，情绪濒临失控，也不知是谁先开了枪，两派人你来我往，不少人在枪弹中倒下，杨正宇在掩护中顺利脱身。

胸口沉闷的喘不上气，脑袋里跟不上眼前讯息，征愣在地上，压在她上头，胸前被子弹贯穿得人，怎会是那个企图吞掉秦氏，不待见秦家人的秦雨农，秦抒瞧血不停外冒，赶紧脱下衣服，企图为秦雨农止血，她没时间探讨秦雨农动机，刘威还在旁伺机而动，秦抒悬着一颗心，在刘威陷入苦战中，才暂时缓了缓。

吴二和吴大不知从哪蹦出来，牵制着刘威下一步行动，二人成功限制住刘威攻势，形成一场肉搏战。

「你撑着，赶快让人带你离开。」血液沾湿了秦雨农上衣，秦抒判断子弹击中要害，拉过秦雨农手臂，搀住他的身子，想找路离开。

「别…，我是活不了，别白费力气，让我把话说完。」秦雨农朝着秦抒摆手，人毫无气力又倒在地上，连说话都有些费力，「这条路我走得太远，没有路再回头，也回不了头，只有在黄泉路上跟大哥认错，一步错步步错，错把磨练当折磨，大哥对我用心良苦，怎我就偏往死胡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