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玉孤也有点拿不准,因为“死种”感染人体后的反常表现并不像一般植物——不为杀人,也不为繁殖,更不为寻觅养料。
玉孤给这个小徒弟讲过自己对“死种”的了解和一系列推测,玉良一直都是当故事听的,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真的要用这个传说中的东西来孤注一掷,拿小命当筹码赌一个明天。
玉良把那个小小的包裹一层层摊打开,露出了那颗小小的、黑色的种子。
她深呼吸了一下,颤抖着伸出了手,用两根手指拈起了它。
看上去风就能吹断、好像十分脆弱的白丝从种子的一端延伸了出来,包住了玉良的食指,那些纤细白丝的触感很柔软——是那种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柔软。
玉良没有动。
在下一秒,那些刚才还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白丝就变成了最可怕最残忍的凶器,迅速的、狠狠的扎进了玉良的皮肤。
玉良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些细丝在自己的身体里一寸寸的前进,一点点的侵占,一分分的吞噬。
疼,真的很疼。
玉良曾经看过一本书,说“某某人死的很惨,被乱箭射死云云”,但是对比此刻的感觉,玉良发现万箭穿身根本就是一种“安乐死”一样的死法。
玉良不住声的惨叫着,声音传出老远,惊起林中的鸟儿。
她忍不住,或者说,她根本还没来得及提起“忍耐”的念头就已经被这种剥皮抽筋一样的疼痛瞬间击倒,只能意识模糊的满地翻滚着,挣扎着,滚的全身都是泥土和青草的汁液碎屑。
菌丝蔓延的速度其实非常快。
在很短的时间内,那些白色的丝状物就已经遍布玉良脖子以上部分以外的四肢和躯干、内脏。
而当玉良披上了那件象征着死亡的“厉鬼之衣”,她这才发现于她而言,真正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玉良大睁着眼睛,眼球疯狂的转动着,胸膛剧烈的起伏,却根本没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此刻她也就只有这对眼珠能够自如行动了——玉良的全身每一个部分都已经失去控制。
偏偏此刻她的感官变得格外敏感,于是那些疼痛也就更加明显。
玉良没死,但是也一直没昏迷过去,更没办法动手给自己一个“痛快的”。
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些诡异白丝正在她的脑中缓慢而又精确的穿梭着,探索着,缠绕着,试探着。
不知为什么,玉良感受到了它的渴望、它的思想:“它”想要和玉良融合,它想要共享这具身体。
在这样的疼痛之下,睡去就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玉良早有准备:她吃了一种可以保持清醒的、类似于兴奋剂的东西。
而那植物也尽全力不让玉良陷入沉眠。
这一切让融合的过程变成了一场永恒的凌迟,一次永远不会结束的精密颅脑手术。
玉良在拿起那颗种子之前曾经反复下决心,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
她现在知道,那些告诫什么的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因为这种融合带来的可怕痛苦一旦开始,后面的一切就再也由不得她了。
她和那粒种子能做的,都只有听天由命——
成双生;败,她死,种子再次陷入休眠,等待下一个融合的机会。
而那颗小小的黑色种子,说不定比玉良更不想回到原点。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人们对生命真正的起源一直充满着充满着好奇。
我们从哪里来?
又将往何处去?
人们争论着,猜测着,推断着,乐此不疲。
生命的起源与终点就像一条路的两端,我们在马不停蹄的奔向终点的同时,努力站直身体,既眺望着路的起点,也推断着前方会遇到的一切。
这是一段长长的、所有生命都参与其中的旅途,优胜劣汰的选择贯穿了每一个物种行程的始终,停下小憩的代价,就是整个族群的毁灭。
于是,从一个小小的细胞开始,经历了各种各样旷日持久的进化,我们前进着,变成一天比一天更强大,或者,更有利于生存的样子。
然而,哪里都有异类,哪怕是在进化这样的事情上,也有一些想要独辟蹊径的生命。
它们不愿像一般的物种般遵循漫长的进化规律,不愿让残酷的自然竞争来决定它们的去留,它们选择了另外一条特立独行的道路——它们选择通过寄生、融合与转化的手段,直接由生命的最低等形态迈进生命的高级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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