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员还想再说什么,手术室的门却打开了,十八和纪文谦同时激动地冲上前围着护士问:“她、她怎么样?手术成功吗?”
护士摘下口罩尽量平静地道:“手术还在进行中,但伤者出现休克,需要输血,我们血库的存量不足,你们哪位是亲属的可以献血?”
“我是她爸爸,可以抽我的血。”纪文谦一马当先抢着答。
“伤者是O型血,请跟我去验一下血。”
“……O型?”纪文谦怔忪地重复了一遍护士的话。
“我是O型的,抽我的血!”十八急忙拉着护士的手。护士看了眼她憔悴苍白的脸容,有点迟疑:“……你身体吃得消吗?”
“我可以的我可以!”十八眼中迸射出焦虑而坚定的光芒,几近狂乱的表情有点吓人,护士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我也是O型血,不如抽我的吧。”警员中有人开口,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护士立刻点头:“就你吧,请跟我来。”
十八还想追上去,却被三夫人一把拉住:“手术结束后又又还得住院观察,你现在不好好保存体力到时候怎么去照顾她?”
十八果然没再坚持,不安而焦躁地靠回墙边。
纪文谦此时仍一脸迷惘,皱着眉头不知道在苦思什么,大夫人见状连忙走了过去,掩着嘴故作小声状却又用在场的人都足以听到的音量道:“老爷,晓蓁生又又难产时我也在场,当时也是血库存量不足,抽了我差不多六百毫升的血。老爷你是A型血,晓蓁是AB型血,又又怎么可能会是O型的呢?”
二夫人最爱跟她唱反调,此时发现纪文谦的脸色因为她的话而变得更加阴郁,不由得反驳:“十八不也是O型血,你大惊小怪些什么?”
大夫人捂着嘴唇笑起来:“你不懂呢就别多嘴,三妹和老爷都是A型血,生出来的小孩是O型血再正常不过,但A型血和AB型血的人却根本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这个常识我还是有的。”
一句话噎得二夫人再没话说,也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最先感到不妥的是那帮警员,他们只是来调查绑架案,没想到竟耳闻目睹了一桩豪门丑事,为首的警员尴尬地对纪文谦说:“既然当事人目前不方便配合调查,那我们稍后再来。”
纪文谦待他们走后,恨恨地瞪着大夫人,大夫人吓得后退几步,委屈地道:“老爷……我、我只是实话实说……你既然不乐意听……我、我不说就是了。”
“你给我滚回家。”纪文谦说完后又指着二夫人道,“还有你,你们都给我回去,别再给我添乱!”
“啊?关我什么事……”二夫人在纪文谦的瞪视下住了口,与大夫人手挽手委委屈屈地离开。
三夫人连忙上前握着纪文谦气得发抖的双手柔声道:“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无论如何,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又又的安危,其他事情等她手术成功后再说吧。”
纪文谦闭了闭眼,由着三夫人将她扶到椅子边坐下,自爱女被绑架那天起他便没睡过一晚上的安稳觉,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地等着绑匪打电话来索要钱财,短短不过几天功夫,人就仿佛苍老了十岁。
“我会找人查清楚这事。”纪文谦的语调平淡得近乎冷漠,“如果纪茈又不是我的亲骨肉,我会另立遗嘱,公司的职务也会重新调配。”
三夫人惊诧地瞪大双眼,拼命摇头:“老爷,先别说这些,现在重要的是又又平安无事啊,老爷。”
十八一直很安静地冷眼旁观,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耳边继续传来三夫人细细碎碎的劝慰话语:“老爷,你别急,别气,千万注意身子,你是家里的主心骨,不能倒……”
十八顺着墙壁慢慢蹲下,无助地看着手术室上方还亮着的灯。
又又是不是,一早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她想起自己对大小姐说过的话:我最大的愿望是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事务所,然后将妈妈接出纪家。
当时大小姐淡漠地笑笑,不置可否。于是她死皮赖脸地追问:主人的愿望是什么?
大小姐深深地看她一眼,说:我要继承纪氏。
十八盯着始终大门紧闭的手术室,用力地咬住下唇,懊悔自责。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为爱付出,将最好的都留给了最爱的人,却一直没有发现,那个人在说出要继承纪氏时神色间所流露出来的无限寂寞。
她不止一次对她说:你是我最珍贵的妹妹。
而大小姐却总是尖刻地反问:我叫过你姐姐吗?
倨傲又清寒的眼神,让她以为自己匹配不起,高攀不上。
她永远记得她对她说:纪家只有一位千金。
她曾为此恨过、痛过、伤过,所以当她觉察到大小姐那并不明显却又朦胧存在的情意时,她装傻装愣,不敢接受,也不愿轻易接受。
不是连姐姐都不配吗,那她表现出来的情动又算是什么?施舍?惯性依恋?
她不要永远仰着头去看她,她必须毁掉她们之间不平等的优劣关系,重新寻找一个平衡点,第一步就是夺走她目前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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