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无声一叹，摇摇头回厨房忙活。
张凯枫将萦尘带进小厅，并不招呼她坐，一回身却是另一副面孔，声色俱厉，你究竟是谁？到我家有什么目的？！
萦尘没料到张凯枫突然变了脸，措手不及，你…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师兄的旧识呀。
张凯枫盯着她，眼中满是戒备与猜疑，见到她时他便认出来了，她的声音，她的罗裙，必然就是明玉口中的萦尘，那会就想拔剑，却因大师兄的态度而停了手。
这样强大的妖怪，大师兄不可能觉察不到，大师兄却如此平静，他不明白，便只能自己弄明白。
萦尘让他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涩，这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血，如今却用对待敌人的视线看她。
你不姓陈，张凯枫开了腔，这就是他最疑惑的地方，若真是大师兄旧识，是人是鬼他都不在意，但眼前的女人却编着谎，这让他不得不防，你是北溟歌姬，萦尘，我说的对吗？
萦尘眼看身份已露，索性不再掩藏，开门见山道，不错，我是萦尘。
你找我师兄做什么？
我…萦尘浑然不觉言语之中已有酸楚，神色黯淡，我不是来找他的。
张凯枫眼里的狐疑又重几分，那就快说，你到底所为何来？
凯枫…
张凯枫听得她直呼自己的名字，忽然有些恍惚，那声音和梦境重叠，宛若回到梦里空荡荡的山谷。
张凯枫头又开始疼了。
大师兄端着饭菜出来时俩人已在饭桌前面对坐着了，萦尘看起来很沉默，张凯枫见着大师兄就站起来，帮他的忙。
汤呢师兄？
炖锅里。
最近天天喝骨汤啊师兄。
我看你还在长个，喝点骨头汤没甚坏处。
咦真的吗？我还在长啊？我都没发现。
大师兄拍拍他脑袋，笑笑道，看你这模样，没准还能再长两年。
张凯枫也笑，给他俩盛汤。
汤碗端到萦尘跟前时，萦尘愣了愣，有些意外，给我…的？
趁热吃吧，我师兄手艺可好了，我都只能排第二。
萦尘从未这么高兴过，眼睛都笑眯起来了，大师兄看着眼熟，末了想起张凯枫笑起来时就是这般模样。
大师兄一时间万般滋味在心头。
也许让他俩见上一面并非坏事。
骨头都还没炖开，怎的又捞了吃？
炖开了炖开了的。
你这小子，大骨才炖你就吃了，功效都吃没了。
唔…那，那我再放回去。
不得无礼！有客人在。
那我接着吃了啊师兄。
大师兄连连摇头，也就笑的时候像萦尘了，看看这没出息的样。
萦尘只呆了顿饭的功夫就走了，大师兄收拾着残羹剩饭，几次都想问张凯枫，萦尘和他说了些什么，最后又作了罢。
这是大师兄头一回这样踌躇。
张凯枫洗着碗，手脚麻利的，并未有什么异样，大师兄心想也许萦尘什么都没说，念头刚过，张凯枫的声音就来了。
师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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