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交代过,不要去打扰我师兄,你我之间的事与他有何干?!
萦尘没想他会动怒至此,一时竟有些心虚,低声道,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你别误会。
难不成你还是好意?
凯枫,你先冷静点听我说,好吗?
我很冷静,沉不住气的是你。
张凯枫回过身,看着她的眼神仍有不悦,我肯喊你一声母亲,是因为你对我有生育之恩,而非母子情深,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
萦尘闻言,心中多少已经猜到答案了。
只是她如何甘心。
你六岁那年,我派人去找你,是陆南亭将你带在身边,藏匿至今,我遍寻大江南北,毫无所获,并不是我不要你,凯枫。
你肯要我,为何我出生时就弃我而去?
我…萦尘语塞,她想解释当年的一切,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凯枫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无论她想做些什么,总能洞察先机,你能原谅陆南亭,为何独独不能原谅我?
张凯枫的神采黯了黯,淡淡道,谈什么原谅不原谅,你于我来说,虽是母子,却和陌生人无异,不是吗?
萦尘无话,亦不敢看他的眼睛,静立在他身后不再言语。
没有你,就不会有我,可没有师兄,同样不会有我,这你都不能明白吗?
我明白又能如何,你骨子里流的是魔族的血。
可有一半也是听雨阁的!
萦尘一惊,你…你都知道了?
张凯枫冷笑道,我不应该知道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可你,你又如何知道卓君武是…
你莫要提他,我认你,可我此生都不会认他,我耻于认他,你当年的作为,若非顾念你生育了我,尚有恩情,莫说相认,就是一面都不会同你相见!
萦尘到这才心弦触动,有了无限哀戚,了无辩解之力。
凯枫,我…
你不用向我解释,是非黑白,我都有自己的论断,我只庆幸我跟着师兄长大,远离这些龌龊的过去,你既已弃我,就不该再来扰我,你既来扰我,则更不该妄想带走我,我是个人!不是你想丢就丢,想要就要的东西!
萦尘一句一句听着,久不能言,心中五味杂陈,这么看来,你是心意已决了。
张凯枫缓了缓情绪,静下心道,我会随师兄去巴蜀,日后若有机会,自会去看你。
你…当真,萦尘的声音有些颤抖,最后问了一次,决定好了?
张凯枫无声一笑,眼神里透着坚定,我知道,你有你的本事,若我不从,你有的是办法带我走,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自我拜入听雨阁那一天起,此生我都不会离开那里,也不会背弃我的梦想,你想用强,我便奉陪到底,但我想,那应该也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萦尘至此才死了心。
张凯枫说的不假,她术法无穷,就是将人做成傀儡都不过小事一桩,然她并不希望以此办法收场。
母子反目是她最不想看见的结局。
她想要的,是活生生,能说会笑,承欢膝下的张凯枫,听她的话,伴她左右,她则辅佐他登上君侯之位,以张凯枫尽得听雨阁真传的能耐,号令北溟一方绝不在话下。
魔族本就是追求不断强大的胜利,张凯枫也该如此。
她什么都想好了,什么都计划好了,而到头来。
难违天意。
那天是萦尘有生以来第一遭落泪,当年骨肉分离都不及如今之痛,只是背过了身没让张凯枫瞧见。
她一生要强,自认再大的苦痛都咽得下肚,狠得下心肠,方能成就大事,在魔道存活了许多年的萦尘一直这么想,最终她想要的都得到了,该失去的也失去了,日子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北溟第一歌姬的声音其实也不过如此,他们听不出她歌声里的情感源自何方,听不懂她的变化因何而起,也听不到她内心深处有着怎样的煎熬。
得到的终归没有欢愉,失去的却夜夜想起。
究竟为何而活一度是她最大的迷茫。
和张凯枫分别的时候萦尘问了一句话,她说如果十二年前她从陆南亭手里抢回了张凯枫,今日的张凯枫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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