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带着老丞相进了御书房便把门关了守在外边。女皇现在肯定为昨晚的事烦着呢,让那老家伙进去受受气也好,自己在外面就能落个清净。
果然没过多久呢,她听到里面女皇的声音严厉了起来。老丞相低哑着的声音好像在辩解什么。突然哗啦一声巨响,小刀听出是流云一脚踹翻了桌子,用一种怒到极致反而平静的异常的声音说到:“你既然敢杀他们,就拿你的命来抵罪吧!”小刀顿觉不妙,冲进房内一看,流云已是满身的鲜红站在丞相尸体身旁。
即便是这样,小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到小心的从流云手中轻轻拿掉那把纸刀。流云握的那样紧,刀口已经变形了,手上被染的通红也分不清是谁的血。小刀抽出手帕小心仔细的替她擦拭血污,又打来清水细细的泡过一遍,失血过多的伤口如同切开的白蜡一样苍白可怕,小刀心疼的轻轻吻着想减轻她的疼痛,但是流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做的这一切,无动于衷着。
小刀并不怪流云无视她,她知道,流云的外表平静,但是内心此刻却是澎湃有力的。
流云的内心完全沉浸在痛苦中,已经没有余力去注意外面了。这个时候就算有人要杀她,她也不会反抗,但是她很安心,小刀在身边,不会有人可以伤害她的。
小刀给流云包扎好伤口才想起来地上还躺着的尸体,她出去叫了两个守在门外的侍卫进来把他搬走。那两个精壯的侍卫虽然已经听到里面有打斗声但都很是聪明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此刻进了门见到躺在血泊中的丞相,虽然都是吃了一惊但是面上却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心里嘀咕着丞相虽然可以再找有德之人担任,但这般说杀就杀的,恐怕也很难有人敢做了。而且据传此任丞相平时与朝廷各大势力交善很少惹人嫌疑,女皇器重他的也就是这一点,这种人不想与任何人交恶,自然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真正信任,很难发展自己牢固的势力团体。女皇正是利用他来变相的削弱丞相的实力,将大权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此这般轻易就杀了,那得犯下多大的罪啊。
能在御书房外担任侍卫都是女皇最信任的人,所以此刻那那个侍卫虽然有些疑惑,但也并不多想,快步走过去便要一人抬头,一人抬脚的想把尸体搬走。这一使劲突然感觉到不对,丞相虽然瘦弱了些,但是这实在是轻的诡异了些。小刀也看出了异样,她过去把尸体翻了个身让他仰面躺地上,所见的人都倒出了一口冷气,那哪还有丞相的样子,只是一个纸人罢了。只见到那纸人脸和手脚各贴着共五张符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涂写着扭曲的字体。
流云这时终于清醒过来,小刀把纸人指给她看,流云也有些吃惊。倒是其中一个侍卫突然道:“这个好像就是传闻中的傀儡术,是用牛皮纸扎成无漏真人大小,然后灌入鸡血贴上符箓,能幻化人面并能控制行走。”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小人入宫之前祖居就在茅山山下,自小耳濡目染多听得就是这些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大概是知道自己这次进了宫肯定不能善了,不知在哪寻到的道人给做了个替身吧,如今替身被杀了,他得到消息不出一时三刻就要逃了去?”
三人正是一番惊叹,外面急急忙忙跑过来一个亲兵,门外的侍卫竟没能拦住,被他闯进大门,嘴里还喊着:“祸事啦,祸事啦,老丞相和军师在玄武门外发动政变啦!”
小刀听完以后吃了一惊,皱眉对流云溪绯说道:“这老家伙恐怕是密谋很久了,如今连暗卫都没有一丝的察觉,莫非是暗卫已经随之叛变了?”果然听那亲兵连连点头:“叛军已经占领了整个皇城!”
“不可能,非人进攻期间,京城的兵力已经收放了全国的大半。女皇又从皇宫加派了一半的近卫,他哪来的这么多人手可以拿下皇城,是不是他勾结了非人?”
“属下没有看见非人的踪影,倒是在发现有很多近卫士兵在里面。”亲兵禀报,自然其中也不乏自己昔日的同僚。
“大内侍卫们对皇上忠心耿耿,要想让他们对皇上反戈,除非,他们已经变成了非人。”小刀分析道。
“属下并不知道实际情况,只是看到那些叛军的脸上要么是悲愤要么是狂怒并不像是平常看见的非人一般面无表情。”
“还有,属下,在送信来的路上意外听到了一些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亲兵犹豫着说道。
小刀着急问他:“快快道来。”
“小人听到有人说,前些日子失而复得的皇夫,长的很像叛军首领。上次率领非人大军进攻皇城就是因为,大将军对女皇存有非分之想,所以一照面才会被他一刀杀掉。可怜大将军为女皇陛下出生入死打下江山,对手下的士兵也有如手足兄弟,军民们都很爱戴他,觉得不应该落得一个这么惨的下场。宫内的侍卫们看到此景也有些蠢蠢欲动,想为大将军讨个公道,另外如今统领叛军的,除了往日战场上料事如神的军师又有德高望重的丞相坐镇,军师往日与大将军联手扫荡天下无往不利,若不是大将军对陛下情深意重,两人便是联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今军师与丞相联手趁势而起,打着为大将军平反的旗帜,呐喊助威的人自然大有人在。”
“如今不光宫墙以外,就连宫内守军对女皇的忠诚度都在开始下降。一旦女皇陛下的形象崩溃,军心就会不稳,到时候人人自危。叛军们攻进皇宫也就只是时间问题,女皇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了。”
“如今包围着宫城以外的所有大街小巷都已经被贴满了告示,上面写着:自与非人大军一战以后,表面上是非人小胜退却,实则暗中流云女皇已经知晓双方的兵力悬殊:皇城在非人大军面前有如危石之卵,一击则破。在此危急存亡之间,女皇却并没有心系天下苍生誓与皇城共存亡,却把攻城一战中击杀大将军的敌军首领以假借皇夫的身份接入宫中密谈,又下禁令入夜锁城,好让非人们神不知鬼不觉的趁着夜深人静混入城中,一旦战事爆发,非人大军们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为了苟活一命,就要把这大好的山河,满城千万生民的性命,拱手让人!”
流云听完后虽然吃惊但往没有小刀的愤怒,她回想起当时军师耶律明义建议她实行宵禁制时那恳切的话语。又回想起当时之所以能够发现慕晨,也是因为那日微服出巡被耶律明义有意无意的带到慕晨所在那个地方。但是流云却并不吃惊,现如今谁背叛了她,她都能够淡然接受。能坐到这个位置,她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放弃去相信别人。但是慕晨背叛了她却不能接受,她以前对她对她那么好都是假的吗,只是为了能得到她的人而已吗,慕晨为她做了那么多,却是在最后选择了离开和背叛,她就不能多等一会儿吗?
流云溪绯自嘲的笑了笑,如果她想要这个江山就给她好了,小刀见状连忙把那几个士兵赶了出去。
流云心中痛苦万分,“一定是我那一剑伤透了她的心。”心道耶律明义也就是那个时候被她策反的吧。流云记得那个时候,耶律明义是被单独带走了的,然后又自己悄无声息的回到京城。
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近了,小刀知道这是叛军们攻打进了皇宫内部,守军们虽然奋力与他们殊死搏斗,可是外面的人数太多了,战线正在越来越接近御书房。再等一会,恐怕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小刀暗暗着急,她一心要带着流云逃走,可是流云好像存了赴死的心了一样,推脱着让她自己走,她要留下来坚守到最后一刻。她想要见慕晨一面,即使,是最后一面也无怨无悔。喧哗声越来越近了,最先的一队人马首当其冲包围了整个御书房,不知道谁的一声令下,箭雨纷飞,穿透了墙壁门户,屋子里面一片木屑弥漫没有一个角落可以避免波及。当箭雨停下的时候,流云却依然毫发无伤,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小刀牢牢的把她挡在了身后。
箭雨转瞬即逝,等流云回过神,小刀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流云轻轻扶着她的尸首躺下。
被箭雨贯穿如马蜂窝一般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两队人马鱼贯而入,正是耶律明义和丞相带队。
那丞相却走着走着身形往下一蹲就变成了一只朱厌,原来丞相早已被杀掉了。那老东西花费了偌大的力气请道人做了替身躲过了宫内的一劫,也只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初五。被慕晨带了朱厌杀上门去,杀了满门一百二十口,鸡犬不留。又联系上了耶律明义,准备起兵造反。本来耶律明义说,慕晨要打下皇城只要出动非人大军自然手到擒来。便是轻而易举,何必这么麻烦。但是慕晨说,流云不是爱她的江山子民吗,我就是要这整个江山都背叛了她,她才会真的悔恨。耶律明义咋咋舌,相爱相杀的人果然最可怕,以前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恨不得要把心都掏出来,现在一旦恨上了,也是怎么残忍怎么来。
耶律明义和朱厌拥护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走进了御书房,流云认得那个身形,不是慕晨又是谁呢?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挥挥手,士兵们便纷纷退下。
慕晨摘下面具,目光在整个御书房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小刀那插满了箭镞的尸体上,她看着小刀的尸体轻笑道:“我说你怎么还活着呢,原来还有这么个人愿意为你而死啊,不过应该也是最后一个了吧?小刀对你是真的好啊,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了,可是你从来不对别人好,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别人能对你好的吧?”
流云亲眼看到小刀死在眼前,已经是悲痛欲绝了,又听慕晨如此冰冷的言语,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灵再被补上了几刀。
“如今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了,愿意为我死的人死了,愿意为你死的人现在也死了。唯一的不同就是,你在乎的人现在是被我杀的,你在乎的江山,现在也被我抢过来了。我以为你这么用心的治理这个偌大的江山,兴许会有些反抗,结果我只是吓唬吓唬那些百姓说你串通非人,没想到那些家伙就全都信了。就为了这些忘恩负义的人,你抛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应该很后悔吧?”
流云听得此言,更加心灰意冷,“晨儿,对不起。”
想了想,好像决定了什么似得,语气也变得坚定果决,“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这条命本应该给你来收,不过我怕你还是下不了手,还是我来替你做吧。我只希望我死之后,把小刀好好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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