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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怎幺了？」

「不知道。」

「为什幺不知道？」

「因为他们两人的最后那一招发出了光，因为光，所有在场的人都没办法看清楚。」连莫非的声音里也充满了遗憾，她听过这个故事，告诉她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

* *

那一瞬间发生了什幺事呢？

没有人清楚。

他们只知道，一切都静下来了。

没有声音。

狄仇并没有再唱出下一句，他永远也唱不出了。他只是看着剑客，和他手上的剑，他手上那柄锋利的剑。

那把剑不只伤人，也伤心。

狄仇笑了，笑里有着一种洒脱。

众人似乎看见他微微地动了动唇，似乎问了剑客什幺话。他问的是什幺呢？在那一瞬之间，所有的人都充满了好奇，竖起了耳朵。

他们什幺也没听见。

但是，剑客肯定听见了。只见他微微地笑了，剑客忽然有了情感，不再像是一把剑。就在这时候，狄仇伸出了手，轻轻地，摸着剑客的脸，似乎又说了一句话。

剑客依然没有回答，狄仇也不再需要回答。

手垂了下来。

狄仇，死了。

* *

莫非说完了这个故事之后，众人还围绕在她身边不愿散去，央求她再多说一点。但莫非只是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之后的事。

凌云听得入迷，心中却不免有所疑问。这个剑客到底是谁呢？如果真有如此厉害的剑手，他的名字怎幺会不为武林人所知悉。他心中万般感慨，虽然和天城有仇。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希望能见到那位无名剑客的风采。

「你觉得那个无名剑客怎幺样？」他转头看向韩绍衡，却正好对上后者一脸凝重的脸，「你怎幺了？」

「没怎幺，听故事听得太入神。」韩绍衡转向他，又露出一贯的痞笑，「你刚刚问我什幺？」

怎幺可能没有感觉。他不只是认识这个故事里的每一个人，连他自己都在故事里。

「我希望能亲眼目睹那位无名剑客的风采。」凌云脸上满是期盼，「像你这样的剑手，一定也很希望能和绝世剑客较量一番吧。」

「我可不希望。」韩绍衡只是苦笑了一下，「两个剑手之间的较量往往是在生死边缘，所以较量这两个字不能轻易说出口。」

「是吗？」凌云不以为意，他的心中已经全被那位剑客的风采占满，并不在意韩绍衡正在想些什幺，「想不到有你这幺不好战的剑手。」

「好不好战是另一回事。」韩绍衡轻声地说，「而我绝不愿意和那位剑客一战。」

「为什幺不愿意？」莫非的声音插入他们的对话。

韩绍衡看着莫非，痞痞地笑了，狡猾地不直接回答，「不是每个人都像云楼兰、燕歌行这两人一样，比个千遍也不厌倦。」

凌云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似乎是独自一个人出门在外。不由得生起好奇之心。

「小姑娘，你叫什幺名字？一个人在酒楼里说书，是住在这附近吗？」

「我叫莫非。因为父亲去世，我要到北方去找亲戚。大哥哥你叫什幺名字？」

「我姓凌，单名一个云字，他叫韩绍衡，你母亲住在哪里？」

听到韩绍衡这几个字，少女抬起头，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讶异。

「温水镇，我一面往北走一面向人打听方向，盘缠用完了只好在这里说书赚点钱，两位哥哥看起来不像一般人。」

「我们是武林人。」

「像那位无名剑客一样厉害的武林人吗？」

「我希望有一天能像他一样不平凡。」凌云对莫非说道。

「你已经够不平凡了。」莫非对他微笑，转头看向韩绍衡，后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大哥哥，你也想不平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