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领导铁青着脸,“你们海程就这样表示诚意?”
方崇笑道:“是蔺少将的电话,可能有急事吧,非常抱歉。”
蔺严的大名搬出来往外一砸,当啷带响,那人立刻就不吭声了,低头哗哗翻资料。
宋谨劝都劝不住,“我都说了没什么重要事,你先开会!”
“懒得听他们啰嗦,说来说去就是钱,崇哥一个人拿得下。”刑厉坤靠在窗口掏出烟,硬朗的唇线弯出弧度,“宝,想我没?”
“没有。”宋谨翻了个白眼,“这他妈才几个小时?”
“老子想你了。”刑厉坤嚼着烟蒂,像在嚼宋谨一身细嫩的皮肉,舍不得人,三分是怕他跟着剧组吃苦,七分是怕他受委屈——自己怎么疼都不够,哪儿能让他暴露在刀光剑影下?
可也只有宋谨亲自动手,才能彻底挖出韩晟那颗毒瘤,去腐生肌的过程尽管疼,疼完了却能痊愈,而不是顶着一副完好的皮囊,里面还在溃烂生疮。
他愿意做宋谨手里握着的刀,而不是成为强迫宋谨握刀的人。
宋谨沉默了一会儿,“你不用担心我,坤儿,我一个人可以。”
“刚认识你的时候,我也就会大声嚷嚷,真要我去算计谁对付谁,我狠不下心,也没那个胆。”宋谨看着远处隐约的山峦,轻轻笑了,“可现在好像变得天不怕地不怕,知道要对谁好,要对谁打七寸,总算活得不窝囊了。”
他背后有一个坚实的男人,像山一样撑直了他的脊梁。
刑厉坤呼吸粗重,却一句安慰都说不出口。
哪怕是那时候傻乎乎的宋谨,也是他的心头宝,宋谨在变,他也在变,软的硬了,硬的软了,刚柔并济的爱情被慢火细炖,把两个人不知不觉融为了一体。
宋谨的指头摸着窗台棱,仿佛隔空摸着刑厉坤坚硬的眉骨、粗硬的眼睫,两个人在电话两头心潮涌动。
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等分开了,才真真切切感受到那个人的空缺。
吃惯了糖,就咽不下白水了。
挂断电话,宋谨才注意到自己手里捏固成一团的内裤——正事儿忘说了。
他抻开内裤比划了一下,红着耳尖翻出一套干净衣裤,慢悠悠踏进了浴室。
签合同这种事不能急,就得扯皮,就得一点儿一点儿磨,磨到别人让步,你就是赢家。
刑厉坤和方崇话头转了好几回,完全不给对方交底,急得那个电视台领导脑门窜红,血压超限,偏偏又舍不得错过海程这块儿大肥肉。
方崇跟着刑则啓走过多少场子、谈过多少生意?往那儿一坐笑容和气,手段却绝不含糊,推拉格挡,不知不觉就能把你绕进去。
刑厉坤就更不是吃亏的主了,话刺态度硬,幽幽一瞟就能让说话的人自动噤声……两边耗了一整个下午都没谈妥,约到第二天再谈。
晚饭由电视台做东,请在Z市中心的大饭莊,地道正宗的西北味,酸辣咸香里透出粗犷,大块肉、大盘菜,全是北方人朴实好客的态度。
方崇酒量不行,饭局结束已经喝高了,被刑厉坤叫了车送回酒店。
刑厉坤扯松领带,一个人踩着夕阳溜圈儿消食,市中心商场林立,他看着橱窗里的模特咂嘴,做旧的牛仔裤配浅绿色格子衫,宋谨穿上一定好看。
这人当初拎进老刑家的行李,内衣内裤占了一小半,剩下的衣服折叠齐整、带着肥皂的清香,却掩不住边边角角陈旧的痕迹。
宋谨和韩晟好了三年,连像样儿的衣服都没买过几件,韩晟带T.D要应酬要拗造型,宋谨就省吃俭用给他买定制手工西装,自个儿的裤子却是在夜市五十一条淘来的处理货,有一回天黑没看仔细,买回来俩裤腿都不一样长,只能裁了一圈将就穿,大冬天罩着九分裤,脚踝都给冻木了。
刑厉坤进商场逛了好几个专柜,打眼一扫就知道合不合适,刑二爷的一双手早把爱人丈量清楚,知道他抬胳膊的角度和步伐的大小,知道衣服抻不抻他的肩膀,裤子扯不扯他的裆。
柜员跟在后头抱了一摞,累得呼哧呼哧的,劝他,“先、先生……要不您先试试再挑吧?”
就您这体格,挑了一圈儿哪件都塞不进去啊!
“不用试,结帐。”刑厉坤递了张卡过去,柜员立刻噤声,挨个包装好了正要刷卡,旁边有人扔过来几件衣服,“把这些也算进去。”
刑厉坤偏头看了一眼来人,抬抬下巴,“一起结吧。”
那人高兴道:“坤哥,你怎么来Z市了?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刑厉坤把那几件衣服甩进他怀里,冷笑,“甭他妈跟这儿犯骚,差不多得了。”
程悦抿嘴一笑,抱着衣服又凑上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你不是喜欢我主动么……坤哥,要不晚上——”
“没空。”刑厉坤单手拎上十几个袋子,一肘粗暴地豁开程悦,程悦愣了一下,又笑着跟上去。
这人是刑厉坤好几年前的小傍家,人精,特会来事儿,算是当年跟着刑厉坤最久的,他长相俊俏,高中开始就当兼职模特,后来发现当傍家更赚钱马上就转行了,包他的第一个人就是刑厉坤。
刑厉坤对傍家大方,又懒得管人,只要你身体干净随叫随到,下了床你干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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