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高兴刑厉坤孝顺老太太,替他尽心尽力地照顾人,可宋秀芝住了半个月医院,明显不是小毛病,这人愣是一点儿口风不透,把他这个亲儿子晾一边去了!有这么浑劲儿霸道的吗?
宋谨那一筐火药篓子憋憋腾腾要炸,等一看到刑厉坤走过来,彻底哑炮了。
这人下巴和腮帮泛着一层青,眼珠蒙着红血丝,半个月没睡过踏实觉,操心劳力的,还得兼顾海程娱乐的投资项目,整个人都熬焦了……
宋谨把点好的咖啡撤了,叫了一杯温水,“坤儿,你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大夫怎么说?”
刑厉坤捞住媳妇儿的手,用力攥着,像在抚慰宋谨一颗颤抖不安的心,拼命托着捧着怕惊着他,慢慢说出宋秀芝的病情——
他们得和老天爷抢人。
宋谨咽了咽喉咙,消化了半天才红着眼圈问:“不做手术能撑多久?”
“恶化的几率很大,快了几个月,慢了也拖不过两年。”
宋秀芝才刚刚五十岁,四成的几率,博二三十年的寿命,真不算亏了。
可如果失败呢?也许连几个月的时间都没了。
宋谨眼泪开闸,替他妈感到委屈,一辈子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凭什么临老还要遭这份罪?
刑厉坤把人捂在胸口,让他哭嚎撒火,让他啃自个儿的衣服,咬自个儿的肉,把不痛快都发泄出来。
咖啡店里人来人往,俩人动静震天,愣是没一个敢往这边看的。
刑厉坤那眼神和身材,除了怀里那一处温软,其他全是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
手术定了时间后,母子俩关上门谈了一场,宋秀芝早有准备,反应很平静。
临进手术室,宋秀芝单独找刑厉坤说话,“大坤,你还记着前面跟妈应承过的话么?别欺负小谨,也别辜负他,好好过一辈子。”
“这可说不准,一辈子太长了。”刑厉坤慢悠悠道,“您要是不放心,干脆亲自盯着吧。”
宋秀芝眼角湿润,笑着点了点头。
手术室的灯牌从早上亮到傍晚,宋谨坐在门口不挪窝,也吃不下东西,刑厉坤硬哄着他喝了一杯糖水,到院长他们出来的时候,宋谨看见他们身上沾的一汪血,差点儿没站住,抖着声音问不出口。
刑厉坤捏一把他的肩,头一个走上去,“情况怎么样?”
“手术成功了。”院长也挺欣慰,宋秀芝身体底子差,血压一度降到边缘,愣是靠着一股子求生意志扛过来了,癌肿切除、加并人造气管,由于扩散转移都不明显,只要做好后续的化疗监测,基本上就是好人一个了。
宋谨贴着墙软下去,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散了,让刑厉坤架着肩一路摽到无菌室,隔着玻璃看着宋秀芝,她插着氧气管躺在那里,麻醉还没醒。
宋谨眼角晕开一团水汽,这会儿才能真正哭出来。
“没事儿了,宝,咱妈好了……”刑厉坤捏弄宋谨后颈的小窝安抚着,把媳妇儿的眼泪鼻涕全揩到自个儿衣服上。
刑厉坤那一声谢谢不光是磕嘴皮子,分量扎实着呢,院长、主治医生和老教授回办公室休息,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的纸箱子,打开一看满满的红票儿,都给吓住了……幸好全须全尾保住了人,不然按刑二爷这个的重视程度,得把他们活撕了吧?
宋谨盯着他妈,刑厉坤盯着媳妇儿,看宋谨在灯光下暖意融融的侧脸、颤动的睫毛和薄薄的眼皮,他心里软成一片泥沼,觉得宋谨就是针对他的那碗药——能治他的病,也能要他的命。
丈母娘这一道高门大槛,总算有惊无险地跨过去了。
再往后,大道通天,只剩俩人蜜里调油的好日子。
刑二爷眯着眼思路渐歪,能不想么?含进嘴里好几次没嚼上,太惦记这口肉味儿了。
宋谨朝远处挪了挪,拢一把劈开的衬衣领口,“……你收敛一点儿。”
这熊人的眼神点哪儿着哪儿,烧得他受不了。
“我又没亲又没摸的,看看都不行?”刑厉坤挑眉,凑近了跟他咬耳朵,“宝,别人都是先上车后买票,我这票捂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安排上车啊?”
让刑厉坤存心一打岔,气氛凝重全无,宋谨满脸通红地推他说:“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刑厉坤的舌头把宋谨的指尖裹进嘴里,不轻不重地咬着,“成,回头换个地方,直接上车吧。”
“……”宋谨迅速出手,掐了一把某人的大鸟!
宋秀芝夜里醒过两次,身体太虚又睡了,各项指标都正常,明天就可以转观察室。
到早上五点多,宋谨饿得受不了,跟刑厉坤跑到外头,一个人干掉两大碗面,撑得直哼哼。
第二天刑则啓来了一趟,拎着两大盒花旗参,是刑远平特意寄过来慰问亲家母的,宋秀芝对着刑则啓有些拘谨,觉得这人冷淡贵气,跟她们不是一路人。
老太太再瞅瞅正跟宋谨瞎贫的刑厉坤,顿时特别满意,一家人过日子就得热热闹闹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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