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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秀儿知道这人是故意耍赖了,拿手指戳她腰眼痒痒肉:“这不都一样。”

“怎会一样。”张逸被她弄得痒,人往后躲,躺倒在了床上,嘴上还占着便宜:“我到你这儿是偷香窃玉,你上我那儿是上门倒贴,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是什么话,沐秀儿面上一红,被她这般逗弄,搬来后下意识的诸多束缚被抛到了脑后,欺身压上,“这会儿是在我房里,你说是谁送上门?”

张逸止了笑,眼儿带着情,双手环上爱人的颈:“是我送上门。”

☆、84沈清娘番外(上)

七月十五,鬼门大开,道家称为中元,佛家称为盂兰盆节,而在世俗则称之为鬼节。

这一日,按着习俗,总是要放河灯,烧纸钱,以祭亡魂。

“娘,我和秀儿去烧纸钱了。”张逸带着媳妇站在家里小佛堂前,佛堂门紧紧关闭,沈夫人总会在这一天把自己关在里头谁也不见。

站了一会儿,得不到答复,张逸轻叹了口气,知母亲不会理睬,拉着沐秀儿的手,走了出去,到了外头,地上用石灰笔画了四个圈,三个紧挨着,一个单独一边。

在圈里放了亲手折好的纸条,点了火,沐秀儿双手合拾,嘴里念念有词,张逸跟着她对着那三个圈认真祭拜,至于那一个单独圈,里头纸钱不少,只是烧纸的人不免有那么一些敷衍。

对这一世的父亲,张逸实在不知要如何评价,她本就是遗腹子,连老子什么样也没见过,打小她只知道她那个爹几乎把自己的娘亲逼上了绝路,那样的故事,若写成小说,读者看了十有八-九会大骂一声渣男该死,狐狸精小妾该杀,而她因那抹杀不掉的血缘,骂不得,能做的也就是一些本份之事,规定日子烧个纸,修个坟,说感情当真是半点没有。

做完这些后,张逸带着沐秀儿再次去了小佛堂:“娘,纸钱都烧好了,娘,您可千万别闷着,气伤了身子。”

【鬼节诅咒盗文分隔线:盗文的死全家,不信,以后喝水呛着,走路摔着,开车撞着,吃饭咽着时想想这句话,至于看我盗文的和非法转载的会怎么样,嘿嘿,我不说,今天七月半,你回头看身后就知道。】

沈夫人听到女儿的说话声,也没去理会,只自顾自坐在佛堂里,低头抄着经书,她所求不过是心静罢了。

放下了手中的笔,她轻吹了吹,待墨迹干了,拿起重读时,却发现有头有一字写错了,眉头皱了皱,手摸了摸腕上的佛珠,不由得再次想起了过去。

沈清娘的父亲进士出生,曾经当过国子监祭酒,后来因一场大病,只得回乡做了地方官。

那时候,沈清娘才十三岁,正是豆蔻年华,母亲也曾问过她,将来想要嫁个怎么样的儿郎,那时的她脸上带着羞涩,只说要一个将来待她好的。

十四岁那年,沈清娘带着丫头去寺里上香,遇到了这一辈子的魔障,那天,在清凉寺边上,有人搭了草棚,为乡邻义诊,好奇之下,她前去观看。

站得远远,放眼瞧过去,草棚里两张桌,一大一小,大的是一位老者五十来岁模样,小的却是个同自己一般大的姑娘。

年长者面前,许多人排着队伍,等候问症,而那姑娘跟前却是一个人也没,若不是她桌上也放着脉枕,谁又能想到她也是在坐堂看诊。

沈清娘记不起她那时是怎么想的,大抵只是因为看到对方和自己同龄,于是便走了过去,到她面前,坐下,伸出了手放到了脉枕上。

“姑娘你并未有不妥,只是气血略虚了些,是药三分毒,我就不给你开方子了,只是,平日里莫要坐太久,时常到院子里来回走动,这样才好。”这声音就与那小大夫的神情一样,明明不大却透着一股子老气。

原以为不过是一面之缘,谁知,仅隔了三日,她们又再见面了。

父亲旧疾难愈,一直是块心病,待听说县郡有世外神医免费替人看症,便动了心思,试探之下,亲自将人请了回来,那时,沈清娘跟着母亲出来见客,这才知道那位神医就是在草棚义诊之人,而那个为自己把脉的姑娘正是他最小的徒弟,姓封,排行第三,称为三娘。

想到此处,沈夫人不免长叹了一声,有些事便如注定一般。

父亲留了神医在家居住,母亲为示亲近,更是把封三娘直接安排到了她的房中,嘱咐她一定要好好招待。

因是同年,又都是女儿家,介绍相识之后,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如今,寻你问诊的人,多了没有?”这是单独相处后,沈清娘问的头一句话,她一直都还清楚的记得,那人听到这话时,答话的模样,黑亮的眸子透出了亮,眉宇带出不似闺阁女子有的自信:“已经有不少了呢。”

那一夜,她俩人同榻而眠,沈清娘闻着枕边人散发出的淡淡药香,一夜好梦。

后来,同进同出,同食同寝,家中没有姐妹,沈清娘格外喜欢同三娘窝在一处,那时正跟着母亲学女红厨艺,做的帕子自是不忘记送三娘一条,蒸的点心也不忘记为她留下一份,夜里喜欢听她说着外头的趣事慢慢入睡。

亲密无间,相伴三月,父亲顽疾根除,也到了分别的日子。

直到那时,沈清娘才头一次尝到了分别的滋味,又酸又苦,心头仿若被人用刀挽去了一块,里头空落落的闹得人慌:“三娘,你给我症症吧,我心里头难受,慌得厉害。”那时候,伸着手,缠着人,非要她为自己把脉。

封三娘好脾气地应了,把完脉后,她却从脖子上摘下了一块玉,亲手为清娘戴上:“这个送你,有了它,你的心便不会慌了。”

礼尚往来,戴了那玉,沈清娘拿出了及笄时母亲赐的簪,明知这不该送与她人,可还是将它给了三娘。

不想这一别,竟是三年,三年,沈清娘没法与三娘联络,却总是能收到她托人从各地捎来的书信礼物,也是因此,初分离时的思念未减半分,反而越发的深重,不知为什么,总回忆着她看医书时的模样,说笑时的模样,摆弄草药时的模样,逗自己开自己时的模样,一遍又一遍地读着信里的句子,猜想着她如今在何处,长成什么样,医术是否如她所期盼的那般,越来越高明。

相思甚处已成痴!

再相见,人变了模样,心却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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