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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孩子向自己隐瞒一些小秘密当然是可以接受的了，虽然亚瑟这么多年也没什么秘密没有被他掌握的了。

国王的掌控欲就是这么强。

乌瑟讨厌有人隐瞒着他，如果这个人不是他自己的孩子的话，乌瑟可能会在盛怒之下将人逐出卡梅洛特。

“是什么让你如此傲慢以至于让你认为这件事完全不需要告诉我，你自己能够解决？是什么让你对自己的父亲如此缺乏信任...”乌瑟说到最后，拖长了语调，就像那群贵族惯用的嘲讽腔调一般。

“我只是在尝试避免我们之间的冲突。”亚瑟低头小声说。

无论多大年龄，在父亲面前，他总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也正因如此，他并不畏惧乌瑟的怒火，只是为了自己让对方难过失望而感到抱歉。

“我知道你们姐弟俩一直不同意我对于巫师的，嗯，用你们的话来说，严苛的□□。”乌瑟说，“但我仍然是这个国家的国王，你的国王。”

乌瑟还没有死，亚瑟的眼里就已经没有他了。

尽管亚瑟从来没有这样的意思，但是在一个垂垂老矣的国王面前，再明显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他们多疑的性格，既想要传递权柄给自己优秀的子嗣又不愿意放手这能掌控天下的征服感的矛盾心理。

亚瑟张嘴想要争辩，乌瑟却像是警告一般继续开口，“而你，亚瑟，我的孩子，你并不掌控这个国家，至少现在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乌瑟脑中一闪而逝自己当初在所有贵族面前，带着骄傲而欣慰的神情宣布，亚瑟成为正式的王储，接管国家事务，准备着成为下一个国王的时候。

他的儿子，那个耀眼的金发王子，如同一个新升的太阳，年轻而又耀眼，正和他久远的记忆深处，那个成年不久的自己重合。

“父亲...”亚瑟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从小到大最仰慕的男人打消对自己这些不切实际的猜测。

乌瑟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思考的时间。

“我认为应该处决她，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然后他转过头看着梅林，“你确实选择了一个很好的男仆。”梅林微微欠身表达自己对于乌瑟赞赏的感谢。

亚瑟心中一沉，二十年了，他的父亲对于巫师的仇恨仍然没有减淡半分。

如果那个女人不是那个黑巫师，他们可能会失去唯一的线索。梅林并不是不着急，只是他再怎么着急也没办法改变这个固执的国王的想法。

乌瑟转了个身，径直走向门边离开了。侍卫长跟在他身后，一片沉默。

亚瑟轻轻松了一口气。

“你还有时间放松？”梅林有些难以置信。

“放松？”亚瑟走上前去关上门，然后转过身来看向他，“确实是放松不少。”

“我又漏掉了什么？”梅林扁扁嘴，王室的思考方式简直太过复杂，他都这么努力的学习了，结果也不过是能看透那个蠢女人一类的货色，稍微有了点经验的贵族他都没办法看透。

“别泄气，那毕竟是我的父亲，你想不到也正常。”亚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要不是梅林不愿意他靠的太近，他现在已经把人抱在怀里了。

“说说看。”梅林抬起头看他，亮晶晶的小眼神看得亚瑟直想亲他一口。

“嗯...”金发王子移开视线以免自己把持不住，“虽然父亲嘴上说的那么狠，实际上他已经在帮我们了。”

亚瑟停顿了一会儿，看了眼梅林，对方似乎还是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如果他真的想处决那个女人，门口看见侍卫长的时候就应该下命令，而不是一声不响地离开。至于他在我们面前这么说，父亲不过是给我提了个建议罢了。”

亚瑟有些得意地仰起头，他和父亲之间二十多年朝夕相处培养出来的信任，岂是这些人几句话就能挑拨的了的。

“看来倒是我瞎担心了。”梅林继续手上的工作。“不过我倒也觉得应该处决了她。”亚瑟趁机把手搭在了梅林的腰上。

梅林并没有躲闪，这招之前亚瑟用过，只要他稍微一躲就会跌在床上，到时候亚瑟想做什么他连阻止都做不到。

亚瑟见他一脸淡定的模样，倒是有些失望地收回手。

“毕竟我们已经知道了她想干什么了，偶尔陪这种人玩一次就够了，该杀还是得杀。”亚瑟走到窗边，“你也看见了，她对卡梅洛特，或者说对我的仇恨。”

梅林叹了口气，“不怕人蠢，就怕人蠢还有毅力。”

亚瑟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我怎么得罪她了，但我也没兴趣知道。”

梅林终于回过神来，“你不是说你已经封锁了消息，乌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亚瑟用稍显嫌弃的眼神看向他，“你才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

梅林丝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着，他才不会主动承认自己就是笨呢！

“算了。”亚瑟叹了口气，“我也没指望你能想通。”虽然他家男仆有时候会比较聪明，但总体来说还是个高深莫测的笨蛋。

“能让父亲不得不出面管一管的，除了贵族也没有其他人了。大部分贵族都在自己的封地管不着这事。你说还能有谁？”

梅林突然伸手捂住嘴，“天哪，哪个骑士这么不长眼居然为了这种小事得罪他们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