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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亡灵法师从来只召唤亡灵，并不在战场现身。

“妮摩薇拖住了她，现在赶去还来得及。”莫高斯拉着Merlin的手臂径直走向国王的书房。

妮摩薇当年和乌瑟王还是至交好友的时候在这里留了一个传送阵，否则她也不能这么快赶到。

Merlin看见莫高斯开始召唤传送阵的时候，不由得嘴角抽搐，Arthur也是有些震惊。

既然这么方便，为什么妮摩薇之前非要用那些拐弯抹角的手段来刺杀乌瑟。

大概是下不了手。

Merlin被拉进传送阵的时候想，如果Arthur要和他绝交，他就是不甘心也不会因此真的下死手，说到底妮摩薇对于乌瑟向她服软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不过到乌瑟死她也没等到就是了。

肚脐传来一阵不适，似乎有个钩子将他整个肚子拉进了传送阵。Merlin暗地里唾弃了一下妮摩薇的传送阵不够舒适，又听见Arthur在耳边说，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Merlin离开他的。

其实一开始Merlin为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疑惑了一阵，不过很快就联系到了刚刚传送阵的设计，也只说，“你就是赶我也赶不走。”

当然是在说瞎话了，当初他就为了Arthur那几句还没出口的狠话就准备躲起来了。

不过他就是嘴硬Arthur也只是一笑而过，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只是刚露出了一个失望的眼神，Merlin就像只等待命运决断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还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Merlin脑补了些什么，当时就哭起来了。

他也只好挑了些不轻不重的训斥，但是对方还是伤心地不停流泪，简直让他无可奈何。

重新踏上坚实的地面，祭司岛原本绿草丛生的地面已经是一片枯黄，是死气蔓延的后果。

看着祭司岛的状况，Merlin也知道妮摩薇凶多吉少了。祭司岛是祭司们守护的岛屿，只有在祭司无力反抗的时候，这个旧教的圣地才有可能被破坏。

莫高斯大叫着妮摩薇的名字赶向她记忆中妮摩薇与亡灵法师缠斗的地方。

Merlin带着Arthur赶过去的时候，妮摩薇原本年轻艳丽的面孔已经变得苍老，明显的皱纹在脸上横七竖八地躺着。

她颤颤巍巍地举起祭司法杖对亡灵法师念咒，不过被对方轻易躲了过去，又一团死气击中她本就行动不便的苍老躯体，妮摩薇甚至看上去比之前更虚弱了。

Merlin花了一会儿才接受妮摩薇从一个妙龄美妇变成老妪的事实，才发现Arthur早已经使出了精灵魔法。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精灵最大的弱点就是容易被污染，闪着金色光芒的精灵魔法碰到死气，立刻被浸染，完全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莫高斯念的咒语全是祭司们的禁咒，普通魔咒对于亡灵并没有多大作用，能够损伤亡灵的无非只有伤害灵魂的禁咒。

而对面的亡灵法师也并没有呆呆地等着被打中，她知道逃开大约是来不及了，直接控制着身边的亡灵挡在自己身前。

一阵灵魂的哀嚎声中，亡灵法师又召唤来一团死气冲向莫高斯。莫高斯并没有被击中。

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攻击，妮摩薇又怎么会中招呢？看她那样显然是不止一次被死气攻击了，死气夺走了她不少的生命力。

莫高斯正在思考的时候，亡灵法师干枯皮肤包裹着的手臂从巨大的黑色斗篷里伸出，手中赫然是妮摩薇一直想要夺回的花楸树法杖。

Merlin见莫高斯一瞬间陷入劣势，立刻甩了一个地狱之火，但是很不幸的是，亡灵法师手边并不只有一个亡灵，另一只亡灵代替她承受了火焰。

又是凄厉的哀嚎，亡灵法师并不在意，嘶哑的声音念完最后一个音节，花楸树法杖爆出一股黑色烟雾，很快又散开来，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法杖出现的瞬间，原本被莫高斯躲过的死气爆裂开来，数团黑色死气从各个方向冲向莫高斯。

但是下一秒，又全都像是撞在了石壁上，消散不见。

之前尼摩薇大概就是在这招上栽了的，谁会想到一个简单的攻击还有后招？

莫高斯自然知道是Merlin做的，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之前Merlin看见莫高斯躲过攻击，并没有因此大意，在偷袭失败之后他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加了最有效的防御魔法，用时虽短，耗费的魔力却是极其庞大的。

趁着这片土地没有完全被死气浸染，他还能动用一部分的魔力，不过花楸树法杖这一招很明显就是在对付他了。

巫师们都很清楚花楸树这种神树的功效，它制作出的法杖能使魔力的输出至少提高两倍，也就是说用它释放出的小型火焰魔法可以轻易达到高级火焰魔法的杀伤力，而通过花楸树法杖释放出的死气召唤，至少能把这块小岛全部包裹在死气当中。

Merlin知道自己没办法与眼前的亡灵法师敌对，他虽然也能使用血液里储藏的魔力，但是撑不了多久，更别说源源不断地被召唤而出的祭司亡灵们，祭司岛同样是每一任祭司的墓地。

亡灵法师发出一阵怪笑，那种奇怪的声音就像是风刮过一块腐烂的皮肤时的尖锐声音，Merlin知道她在笑。

之前会失败大概是因为她没找对方法，照现在这样，根本就不会有人类还有能力阻止她毁灭卡梅洛特，她曾经发誓要让亚瑟跪在她面前赔罪，以整个卡梅洛特的灭亡来祭奠曾经那个悲哀的自己。

“莫高斯，我们得马上离开。”Merlin趁着对方大笑的时候对那个金发女人说道。

莫高斯并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一直以来照顾她，关心她的女人就在她眼前因为死气侵蚀变成一具枯朽尸体，虽然一直不曾说出口，莫高斯心里，妮摩薇已经是除了莫甘娜以外她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