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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责怪你。”Merlin立刻解释，“我早知道会有那么一天。”

是否将这个秘密告诉Arthur这件事困扰了他十几年，在终于被Arthur知道了的时候，无可否认，他有一种解脱感。

他曾经无数次在梦中设想Arthur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少数的梦境里，Arthur并没有揪着这点不放，这种结果对于他来说该算是难得的美梦。

更多的时候他都会看见对方嫌恶疏离的神情，他曾经无数次从这样的梦境中惊醒，然而那一天，他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因为Arthur所说的一切诛心之语都不是他的梦境。

他宁愿那只是一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噩梦。

“我是说，我有准备。”Merlin解释道，又扯出一个微笑证明自己真的没放在心上。

然而Arrhur看得出来，这时候他察言观色的本领只会带给他更大的困扰，他没法假装自己不知道Merlin在说谎，没法自我安慰他根本没有给Merlin带来无法愈合的创伤。

这样对比起来，那些骑士的流言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才是罪大恶极的那一个。

Arthur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结论，他抱住Merlin，“我很抱歉。”又一次重复。

“你会原谅我的愚蠢吗？”

“时至今日你终于明白了愚蠢的是你，并不是我？”Merlin半开玩笑地说着。

他敢打赌如果不是现在Arthur在诚心诚意地请求他原谅，接下来他就该被教训了。

但Arthur现在确实是在诚恳地道歉，“你一直都很睿智，除了某些时候。”

Merlin打量着他，怎么感觉不够有诚意？

“某些时候？”Merlin歪着头问。

“比如你一直就没看出来我对你的感情。”即使是后世某些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而Merlin在他摊牌之前居然一直认为他爱着格温，到底是哪个细节让他产生了如此离谱的误会Arthur也无从得知。

“那根本是你隐藏的太好。”或许是因为根本就没有。Merlin想想还是觉得不应该把话全说出去。

“我到觉得我根本没有隐藏。”Arthur为自己辩解。

“明天我就要去伊斯梅尔要塞了。”Arthur迅速转移话题，再继续下去他们俩势必会吵起来，或许是Merlin单方面跟他赌气也不一定。

“就只是莫德雷德同行？”Merlin还是不怎么放心他们俩单独相处，毕竟三面女神的审判还在那，他就是不信莫德雷德会对Arthur下手又或是Arthur一定会中招，习惯也使得他更加小心谨慎。

“还有几个德鲁伊。”Arthur立刻答道，他们俩虽然直接和死灵法师对上，但如果没有其他人辅助，就会给怪物们留下机会，Arthur是自信，但还没到自负的程度，特别是在深入接触了魔法之后，Arthur更不会忽略魔法的威力。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Merlin问道。

Arthur挑眉，“看来你并不打算一起消灭死灵法师？”

“死气一散我就赶去！”Merlin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一本正经地保证道。

Arthur点点头算是揭过这一茬了。

第二天一早，按照惯例，Arthur去了战场之后Merlin总是要在床上躺几天才会出门走动的。

治愈魔法虽然能让他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但是身上的痕迹也会一并消失，基于Arthur的特殊要求，Merlin只能选择委屈自己了。

Arthur最后吻了他就离开了，等到达亚瑟的营帐的时候，其他巫师都已经到了。

“不要恋战，破坏了死气之源，一切交给我们。”亚瑟对着巫师们嘱咐道，当然，这话并没有对着Arthur说，亚瑟至今还不能习惯对他发号施令。

Arthur见他已经说完，又道，“保护好自己和队友，我并没有能力在死气之中把你们护住，也有遇见死灵法师的可能，希望你们已经好好跟自己的亲友作别了。”

巫师们沉默着，这一路太过顺遂以至于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会死在战场的可能，自然就更谈不上与亲友作别了。

然而偏偏他们不得不承认Arthur的话极有道理，以前他们没有受过伤不过是骑士们将他们护在队伍之后，没了骑士还有梅林或者Merlin能够支撑起一片坚固的防御。

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只能靠自己。

突然之间，几乎所有的巫师都开始惊慌起来了。

亚瑟看向Arthur的眼神中不乏责备，战前乱了阵脚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Arthur却不以为然，战前乱总比战时乱来的好，你全心全意信任的队友因为恐惧在敌人面前抛下你逃跑，这样还要怎么继续打仗？

“现在，还有谁愿意随我一同去破坏死气之源的？”这是一次确认，他总不会带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士兵去面对死灵法师。

德鲁伊的巫师大半退下了，都是有家人的，他们不愿意冒这个险。

退后的时候他们还在看莫德雷德的脸色，他们的守护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莫德雷德一向只承诺在村子内保证他们的安全，每个巫师都必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即使他们被绞死，莫德雷德也不一定会去帮他们一把，事实上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