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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Arthur现在提起这话有什么用意？

若是只是在宣告所有权，大可不必如此直白，莫德雷德领会他人意思的本领无人能及。

Arthur或许只是单纯无法忍受他对于Merlin的觊觎。

莫德雷德很想说这应当是一场公平竞争，然而从一开始Arthur就没有给他竞争的机会，唯一的漏洞还是因为精灵们的失误才让他有机可乘的。

“你没信心留住他。”莫德雷德非要把一个问句说出肯定的语气，这让Arthur有些恼怒。

如果莫德雷德说的是假的，他大可一笑置之，但他心里知道，这句话该死的正确！

他看过Merlin记忆中莫德雷德怂恿他放弃回忆的画面，他确实害怕Merlin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又或许Merlin已经习惯了如此一个人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没有Arthur陪在身边的日子。

一想到这些可能性他就变得暴躁起来，然而这些担忧他从不会表现出来，他知道Merlin一旦明白了他在担忧一些什么，势必会因为认为失去了自己的信任而伤心。

信任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宝贵了，Merlin总以为他在Arthur前世死去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这样宝贵的东西，事实上，Arthur从未收回自己的信任，他当然也解释过，但是那次确实给Merlin留下来无法释怀的糟糕回忆，Arthur只能用行动证明他对Merlin的信任，包括情感的忠诚。

“该是你没有信心带走他才是。”Arthur的话不由得变得尖锐起来，他是不能把这股气撒在Merlin身上，但对于这个所谓情敌他倒是不必要有多少留情。

“我从没这么想过。”莫德雷德仍是那副淡漠的面孔，似乎并没有因为Arthur的话有所动摇。

Arthur只觉得这样盲目的自信大概来自于不了解他和Merlin的过去。

偏偏，那个过去确是他最不应该得意的。

“你带给他的只有痛苦，有谁能够无休止地忍受？”莫德雷德言语间似乎很自信Merlin最终会倒向他这一边。

Arthur一时间竟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欠Merlin很多，一时半会儿无法给予偿还，但他愿意用他永恒的时间去证明他的心意，只要Merlin肯给他这个机会去弥补。

但扪心自问，如果他是Merlin他绝不会再多忍受一秒。

这个时候他就颇为庆幸Merlin并不是他这样的性格。记忆中Merlin曾经也是有这样的傲气的，会因为一句小小的侮辱拔起剑来要跟他决斗。

他说不清是自己改变了他，还是这个皇宫，又或许是这忍气吞声的伪装生活。

Arthur喜欢他乖巧的一面，自然也不会介意他偶尔顶嘴，Merlin，在他的保护下，他曾经可以很自豪地这么说，他该是整个皇宫最快乐自由的人了。

然而他是不知道Merlin暗里忍受的痛苦的，因为巫师身份而引起的痛苦，这个痛苦的施与者即是他自己，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欠Merlin一个道歉。

“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Arthur突然道。Merlin从来就不是他臆想中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男仆。

毫无讥讽之意，他只是单纯以为这人需要被好好保护而已。

然而，和奥丁在发现迈伦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之后的态度，Arthur却没怎么挣扎就接受了，大约是在这样的危险的世界中，没有强大的能力来自保就不可能安然无恙的活着。

得知Merlin的能力之后他反倒松了一口气。在被偷袭受伤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醒来，满脑子都是他要是死了还有谁会护着Merlin，越想越焦躁，这样的担心竟然使他一直撑了许久，直到他真正看见Merlin因为他的重伤而展现出的狂暴力量。

Merlin如果愿意，完全可以在几星期之内征服整个大陆，这样一个人愿意在他身边服侍，是存了对他的万分信任的。

天知道Arthur在得知Merlin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的时候，第一反应竟是他可以放心的去了。

莫德雷德抿着唇不说话，他清楚Arthur说的很对，Merlin的抗打击能力太强，完全不会在意Arthur给他带去了多少痛苦，这家伙只是傻乎乎地觉得只要Arthur愿意陪在他身边，一切都不重要。

Merlin曾经向他透露过在卡梅洛特期间担心被发现的事情，他曾经设想，如果不小心被Arthur发现了，而对方又不能接受该怎么办。

Merlin想的第一个当然是请求原谅，Arthur毕竟从来没有在他那样卑微地恳求之后不点头答应的。

如果行不通，他考虑过离开，但这个想法毕竟太令他无法接受了，这还不如让他去死。把Arthur绑起来再让他好好听自己解释是最后一种办法，他不会离开Arthur，亦不想Arthur离开他。

但这个计划太大胆，他也只是无聊的时候想想罢了。Merlin对于Arthur的依赖早就超过了他自己所认识的朋友的范围了，只是他深知在那样的情形下，什么也不可能发生。

Arthur很快意识到他已经在这一回合中获得了完全的胜利，当然，在这整场较量中，根本不会有给莫德雷德喘息的时间，Arthur一向喜欢一口气解决对手，因为之前已经花了太多的时间制定计划，如果还让莫德雷德全身而退，他也对不起Uthur那些年的教育。

而莫德雷德毕竟只有二十一岁，他年轻，太年轻以至于完全不会想到这些肮脏的阴谋。

Arthur已经容不下他，自然不会允许他活着。

但这样的杀意Arthur并没有掩饰，也许是因为自大的认为无需掩饰，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莫德雷德已经清楚地觉察到了，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兴奋地战栗，然而他不知道的是，Arthur从来只扮演狡猾的猎人，而非上场搏斗的凶兽。

这一局的胜负毫无悬念，只有猎物自己毫不知情。

Arrhur自然不会花费多余的同情心在一个企图对亮出獠牙的野狼身上，嘴皮子的胜利并不能满足他对于Merlin的独占欲。

尽管他更愿意说这都是因为莫德雷德的举动已经远超他忍耐的极限，他平生最不能忍之事就是有人劝说Merlin离开他。

尽管他相信Merlin绝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他的行为，但莫德雷德对Merlin的影响力已经超出控制范围了，Merlin那一瞬间的动摇就是使他下决心除掉莫德雷德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