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懵懂的眼神，麻木的表情，醒来的人停顿了一会看着还闭着眼睛的龙宿问道：“你不醒么？”
龙宿支着脑袋看向了这个让他在冰天雪地里等候了数天的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和违和之感。
“你是谁？”
“疏楼龙宿。”
“哦。”少年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木木的看着龙宿也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人愣了楞，沉默了好久才迟缓的回道：“我叫奈落之夜·宵。”
森罗地狱之夜？龙宿的眸光闪了闪：“你怎么会被冰封在这里？”
“这里是我被丢弃的地方。”
丢弃？夜重生么？龙宿看着到现在为止除了懵懂和疑惑之外就再也没有过其他表情的麻木俊脸，心中的疑问更甚：“是谁丢弃了你？”
“创造我的人。”
创造？“你不是人？”
“人是什么？”
“……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创造我的人叫我杀戮的武器，但是他舍弃了我。”
“那创造你的人是谁？”
宵的脸上又露出了懵懂的神情：“我不知道。”然后又是一顿：“人是什么？”
龙宿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张嘴说和他一样的就是人，只是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另外的一个身份，嘴角忍不住牵起了一抹比此刻风雪还冷的笑容，他其实严格说来现在也算不得人了。
宵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摸龙宿嘴角那抹冷笑，却被龙宿侧身闪了开去，宵也没有在意，只是指着龙宿的嘴角问道：“这是什么？”
龙宿被问的一愣，不明白宵问的是什么，宵又走了近了一步，这次龙宿未退，宵冰冷的手指就摸到了龙宿同样冰冷的嘴角：“这是什么？”
“……笑。”不太确定的，龙宿以扇子再次隔开了宵的手指回道。
“笑？”宵对着龙宿，脸上开始不自然的抽了两下，然后又回归到木然：“那是什么？”
“……”龙宿瞬间突然生出了一种了悟，被创造出来的杀戮之兵却产生了自己的思想和感情，虽然这思想和感情现在只是一片空白，但这不妨碍被他被夜重生视为失败品，因为杀戮只需要杀戮就够了。
“要和我离开么？”
“为什么要离开？”
“离开，能让你的为什么有许多的答案，吾会教你。”说着，龙宿把手伸向了宵：“随吾离开吧。”
盯着近在咫尺的手，半晌，宵抬起头，一眼看进龙宿深不见底的眼睛，他不懂，但他伸出了手，握住了眼前的手。
☆、第 32 章
“疏楼龙宿，这是你住的地方？”跟着龙宿一路走来，宵看着与凝晶雪峰，与他出生时睁眼看见的黑暗阴沉截然不同的地方，麻木的脸上依旧麻木，只是眼中不自觉的少许露出了几分人性的色彩。
“你喜欢么？”龙宿点着头，带着俊雅的浅笑，两颊边此时隐现的梨涡竟为他向来疏淡的笑脸平添了一分真实。
“喜欢是什么？”
龙宿摇着扇子，不觉莞尔一笑：“你想留在这里么？还是更想留在凝晶雪峰？”
宵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问道：“你在这里么？”
“这是我的住处，我自然是在的。”
“那我想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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