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并没有觉得如何,因为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其中的情节和真实情况有所出入并不足为奇。但是现在纣王这样聪慧也许还野心勃勃真的科学么,历史会不会因此而改写?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让燕齐相信历史是不会被改变的,但是穿越这样违背常理的事情又让燕齐隐隐生出一种期待,如果最后是纣王赢了大概也不错吧。毕竟和骗子老头纠结在一起的西伯侯,哪怕是帅大叔,也很让人产生好感啊。
燕齐对着月亮冥思许久,只觉得胸中有股不平之气激荡不休。他忍不住对着月亮长啸了一声,似乎只有这样发泄一下心中才会好受一些。燕齐背后的窗户突然被人打开,一只雪白的靴子从屋里飞了出来,不偏不倚砸在了燕齐的头上。
“滚回来睡觉!”睡眼惺忪的纣王满脸黑气站在窗前道。
燕齐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到了屋里,心中的一点感怀在明亮的月光下碎成了渣渣。黑暗中,他睁着眼睛,默默地对着已经躺在床上的纣王伸出了自己前掌中间的那根爪子。
作者有话要说: 渣作者表示不放假的话白天木有时间更……只能晚上十点以后写了……
☆、诶呀,高帅富被打败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比如燕齐不想穿越,但是他还是会莫名其妙地穿越还变成了一只豹子。燕齐希望纣王可以取胜,前方却传来了北伯候崇侯虎战败的消息。虽然纣王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并没有多大反应,但是燕齐能够感觉到纣王明显阴沉下来。纣王以前的寡言是放松的,并不让人畏惧,现在的沉默却是紧绷的,无端让人觉得紧张。
费仲和尤浑以前都是近身伺候纣王,现在都识趣地避开纣王的眼。燕齐可以理解这种愤怒的来源,毕竟造反是对一个帝王尊严的挑战,没有哪个皇帝可以容忍别人把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现在他的尊严不仅被人踩在脚下,还被人跺了两脚。纣王这样其实骄傲得不得了的人心里肯定已经快要怄死了吧。
燕齐有点同情地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上装死的纣王,悠闲地晃起了尾巴。其实纣王是皇帝,不是将军,他负责运筹帷幄就好了,决胜千里那是崇侯虎的事情。他已经料敌先机了,打了败仗实在不用苛责自己,而且胜败本来就是兵家常事,笑到最后才是人生赢家啊。因为这个玩自闭就有点自虐了,不过这也是高帅富才能有的特殊技能。想燕齐这种屌丝男士,失败简直是人生常态,丢脸那就是家常便饭,想因为失败了自闭一次的话大概已经厚比城墙的脸皮也不会答应吧。不过燕齐可不会去安慰劝导纣王的,主要原因当然是因为他是一只有操守的豹子,他只会叫,不会说话。次要原因则是因为看高帅富吃瘪还是有那么一米米暗爽啦。哈哈哈。
不过不知道是他幸灾乐祸表现得太明显,还是纣王背后也长了一双如炬慧眼,燕齐很快被人扑了个正着。纣王大概是要化悲愤为压力,他整个人扑在燕齐身上,不是平常靠靠那种的,而是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燕齐身上。一个成年男人还是很重的,尤其是纣王还是那种穿衣显瘦,压人有肉的类型。燕齐不死心想挣扎一番,然后被无情镇压了。
“申公豹,你可够有良心的,孤吃了败仗你还敢嘲笑孤,以后你的一日三餐都没有肉了!”纣王看着燕齐的眼睛阴测测道。
不吃就不吃,我吃素也行,每天吃肉怪腻人的。燕齐无所谓的想。不过他马上就觉得惊悚起来,纣王是怎么知道他在嘲笑他的?
“孤会读心术,以后再敢对孤不敬,孤就把你的皮扒了做成毛领子,不,做成靴子,天天踩在脚下。”纣王冷哼了一声,手下放松了一点。
燕齐动了动耳朵,读心术,骗人的吧?燕齐将信将疑地看着纣王。
纣王扯着他的脸大笑起来:“哈哈,肯定又上当了!你的心思都写在你的脸上了,傻豹子。”
燕齐一阵无语,在心里奉送了纣王两个字:幼稚!而且你才是傻豹子,你全家都是傻豹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燕齐听到费仲敲门的声音。没有得到纣王的回应,费仲在外面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就推开了门,领着宫人们静悄悄地进来了。
纣王单方面虐待了燕齐一阵情绪已经好了许多,大概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很可能影响自己在人民群众心目中高大上的位置,纣王从软垫,不,是从燕齐身上爬了起来,正襟危坐在凳子上,表情严肃,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样。
宫人们布好菜退了出去,费仲则垂着头恭敬地站在一边听候吩咐。不多时尤浑也领着人抬着燕齐的饭进了房间。因为常常在纣王的居处饮食,宫人们怕生肉的腥味冲撞了纣王,给燕齐准备的都是熟食。肉糜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了,燕齐看得直咽口水。纣王没有吃饭,燕齐也跟着饿了两顿。燕齐一边在心里对强制要求别人一起挨饿的特权统治阶级放小箭,一边把目不转睛地盯着食盆里的吃食。
尤浑照例劝纣王用饭。纣王这会不再无动于衷,而是坐在桌边,拿起了筷子。他矜持地看了燕齐一眼道:“申公豹,下次不要再闹脾气不吃饭了,孤不会每次都这样陪着你,纵容你的。”
已经迫不及待把脸埋进食盆里苦吃的燕齐顿时被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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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四候朝见的日子。为了安排迎接事宜而久未露面的商容也出现了,西伯姬昌、东伯姜桓楚、南伯鄂崇禹,北伯候崇侯虎依次拜见纣王。东伯侯身体不适,觐见了纣王就被恩准驿所修养。南伯侯好像不爱说话,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北伯候崇侯虎刚刚打了败仗,似乎没有心情说话。只有西伯侯,谈吐风趣,应对得宜,如果不是见过姜老头对他的毕恭毕敬和小心翼翼,燕齐估计也会对他心生亲近之意。
君臣之间叙完了别情,就要谈论国家大事了。最先发言的是姬昌同学,只是他话还没说出口,人先跪下了,而且半晌也没有说话,好在燕齐已经见怪不怪了。
“姬爱卿有事布放直言。”纣王笑得如沐春风。
“下臣斗胆,想为罪臣苏护陈情?”
“哦,不知道苏护有何情可陈?”
“苏护久居冀州,消息不通,又有小人造谣,使得苏护对大王有诸多误解。世人皆知苏护性烈如火,献女之事他事前并不知情,还以为是有小人生事,唆使大王,才犯下了如今的过错。下臣来朝途中已经修书一封与苏护,将大王的贤德俱告诉了他,苏护才知自己以前是受了小人蒙蔽,现下已是万分懊恼,情愿放下兵戈,亲送女儿入朝歌,听候大王发落。”
“原来还有此等内情。”纣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知道恶意中伤孤的小人是谁?”
西伯侯看了一眼站在纣王身边的费仲尤浑道:“是苏护身边的两个侍从,自称是从朝歌流落到了冀州,苏护才留在了身边,苏护现在得知实情,已经将这二人斩首示众。”
“如此看来,苏护倒是有些情由可原了。”纣王面露犹豫对商容道:“商丞相,你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苏护造反本是大罪,但是起因不过是担心君王社稷,只是受了小人蒙蔽才行此不义之事,好在此番并未酿成大祸,又主动化解干戈,还要亲送女儿入宫,其行虽不可表,其心却是可嘉的。大王如若赦免他,天下忠君之臣必能更加感怀大王的恩义。”
“丞相说得有理,那就让苏护来朝歌吧,孤赦他造反之罪。”
“治国虽要仁义立本,但是赏罚也要分明,苏护身为臣子,却对君王不敬,理应受罚。”纣王刚说完,商容冷不丁又发言道。
“那依丞相应该如何。”
“暂免苏侯爷大将军一职?”
“那冀州兵马该交予谁呢?”纣王的目光在大殿上逡巡一圈,皱着眉头似乎很为这件事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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