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样的盲目当中,只取决于追逐的人对目标的信念有多少。你相信,那么就真的有;你不相信了,那也就没有了。希望也是如此,而在亚缇璃语中,‘萤火虫’恰恰和‘希望’是一个词。”她轻轻笑了一下,“瞧,多巧合的关系啊。”
萤火虫和希望。都显得虚无缥缈,都让人们乐于捕捉,都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弱亮光。这么说来好像是有点像。那这种含义是薇丽耶娜——这个亚缇璃的科研专家——选择用“萤火虫”命名他们侵入人造人记忆获取情报的代码的原因吗?因为这个代码能为他们带回重要的情报,情报意味着可能的胜利,那就是他们的希望?我并没有说出我的想法,薇丽耶娜也不再和我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又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哼唱声。
黑夜已降临,黎明远未到,萤火虫知道,它的目标是穿越长夜的、明亮的远方。
我忽然忆起,似乎我也有过一段时间这么相信我的执念。那是我还叫“贝黎洛斯”的最后时光,我也认为自己十分坚定地相信着我自己的信仰,可惜后来这种坚定崩塌了。但是,如果按照薇丽耶娜的理论,我的坚定之所以崩塌是因为我不再相信了。那也就是说,如果我再次相信我仍属于亚缇璃,我的追逐就不会没用终点了吗?
我的脑海中‖出现那个亚缇璃行动小组里的金发美人的脸,他有十分典型的琉慕拉人特征。而他相信的却是亚缇璃。因为成千上万的和他一样的相信亚缇璃的人的努力,亚缇璃最终可能会在他们的努力下胜利;而驱动他们努力的正是他们自己的信仰的力量。这是一个怪圈,转来转去又转回原点。
人信仰梦想,梦想也因人的信仰成就。
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继续保持对“亚缇璃最后会胜利”这一梦想的坚定不移的信念,我仍然可以回头拥抱我爱的土地?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字数更少OTZ 于是贝黎洛斯姑娘的世界观又变回来了…不,应该说这才是她本来的世界观,整篇《寂静之冬》都在致力于解决她的身份和她的世界观这对矛盾= =
☆、黄金之翼
那个一片浑黑的夜晚之后,我和薇丽耶娜的关系仍然维持原样,每天从早到晚基本不说一句话。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星期,当然我已经记不住日子了,只知道自己到这里七天了。在沉默和无所事事中时间就像静止一样,没有外界的一点消息,我不知道日期是什么。
就在我以为要在这里度过漫长的余下将近40年使用时间的时候,一天铁门忽然被打开了,不是只打开一个小窗子,而是整扇门。接着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我被保释出狱了。
再一次站在阳光下我有些不知所措,偏偏这一天天气还大好,阳光让我感到久违,而它太过刺眼的光芒又让我感到有些疲惫。监狱门口停着一辆车,车旁站着的一个穿着琉慕拉军装的青年见我出来立刻向我示意,我朝他走过去,走近了看到他的军衔是少尉,领花则既不是橡叶王冠也不是荆棘镰刀,而是一双猛禽的羽翼。那一双金色的羽翼在黑色军服上优美地展开,我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同时又有些疑惑——情报总署的人为什么会保释我出来?
情报总署的少尉示意我上车,我坐到后面后他也坐进前面的驾驶座。车一路开往加兰的档案厅,如今是远征军占用的临时档案库。车驶近前的时候两扇黑铁雕花大门缓缓地向内打开,后挂上的金色羽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富丽而庄严。
档案厅并非如我想的一般死气沉沉,进入大门后,白石铺的道路旁边是一块一块的草坪,一些粗大的树木生长在草坪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偶尔有鸟飞过,和绿叶白石和衬得就像一幅画。稍远一些的地方是档案厅的主楼,白色石头修建的建筑很讲究美观,正门是几个圆拱门廊,两旁有一些略矮的附属楼,正中间最高处是一个白色的穹顶。穹顶上和其他建筑一样,插着雪狮‖子‖旗。如果抛却这一点不看,这副景象简直就是反战的宣传画。
军车停在了主楼前,我从车上下来,跟着那个少尉走进主楼。那栋白色建筑的圆拱门廊里面是一道玻璃门,需要核对密码、指纹和瞳孔三项指标才可以进入。进去以后所有的门都是如此。内部的装潢与外部截然不同,黑白格子的瓷砖地、透明的夹丝玻璃密码门以及随处可见的金属部件让里面显得现代而又富有金属质感,似乎连环境都能催人工作。
少尉带着我停在了一扇木门前,这是我看到的第一扇非玻璃制造的门。看来这不仅仅是一个隔断那么简单,不透明说明里面有东西。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开了,是一个类似秘书的女人开的门。我跟着少尉进去,看见宽阔的屋子最里面的一张大写字台后坐着一个中年人,带着鹰翼领花和很高的军衔,此时他正在埋头审阅一些文件。
“长官,科研总署委托的人造人带到了。”少尉敬了个军礼,一板一眼地汇报道。中年人没抬头,但语气透着一些赞赏:“好,按之前的约定将她安排到合适的部门,然后回复科研和警卫总署。”少尉啪地碰了一下鞋跟答是,然后又很快地转身带我离开了这里。
我又跟着他转出去,这一次他没走楼梯下去,而是走到走廊尽头的电梯处按下了按钮。片刻之后,我就走进了那个四壁都是银色不锈钢的金属箱子。我终于决定不保持沉默了,转头问道:“少尉先生,请问我是要去哪儿?”
“情报管理处,”少尉利落地回答,恰在此时电梯门开了,他走出电梯,“请跟我来。”
我们离开了主楼,向右边一栋和主楼垂直方向建造的楼房走去。这栋楼是浅褐色的,整体上说不如主楼漂亮,但给人的感觉也不差。楼前的草坪上种植着一些花朵,它们刚好长到窗口下,形成一片白绿两色的海洋,令人感到赏心悦目。
褐色楼房的门相对于主楼来说要小得多,我跟在少尉身后走上台阶,他指着眼前的深褐色沉木门对我说:“这栋楼是情报管理处,琉慕拉所有的情报都集中于此。日后你要来此工作,主要负责整理文件,所以请先在瞳孔识别器上留下记录。”说着他指了指木门旁边的一个很小的金属机器。做完这些,我试验了一下这个机器能否识别我的身份,它成功识别了出来并且松开了门锁。我伸手推门,没想到这扇门比我想象中要沉得多,我费了些力气才把它推开。和我一道进来的少尉一进门就往左拐去,我跟着他走去,走到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口,顺楼梯而下,终点仍然是一道门。我站在瞳孔识别器前,过了一会儿门自动打开了。
门打开的时候,我就忘记了抱怨这些繁琐的保密措施而被惊呆了。整个地下一层全是档案库,密密麻麻的一排排架子上存放着各种各样的文件,在他们中间穿梭的人们就像是蚂蚁一般显得微不足道。“你以后也要到这里来工作。不过在这之前,你还要做另一件事情。”稍微说完就又带着我转身离开,我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跟着他回到了楼上。
回到楼上以后,他朝某个方向做了个手势,我就向那边走去。走到尽头才发现只有一个房间,我有些纳闷为什么这间房间要单独隔离开,然而没等我疑惑多久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我回头看的时候,那个少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来开门的人是一个类似医生打扮的人。他看到我似乎并不惊讶,将我拉到了一个说不清是实验台还是病床一样的东西上。我不太喜欢这种被人拽来拽去而自己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但既然被安排到这里就姑且遵守这里的规矩,这么想着我还是顺从了他们。然而接下来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开了我的制‖服,将我的记忆中枢连接到某一台机器上。
我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果然,被不明不白地拽来拽去还是不好啊。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这间屋子里,见我准备离开那些医生模样的人们也没阻拦,于是我就径自离开了这间屋子。身体似乎习惯性地朝某个方向走去,走了半天我才发现这并不是我走过的道路,然而脑海里却对它一清二楚,我知道绕过情报管理处大楼就是人造人的宿舍,甚至还知道自己应该住在哪间房间。这太反常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这个凭空出来的导航走了下去,结果果然如此。
这太反常了。我试着找出自己的记忆中是不是还混杂了些其它原本不属于我的东西,结果令我大吃一惊:我能清楚地知道那个庞大的地下档案库所有的档案索引,以及我该负责的范围、我该做的工作,就像一个经过系统培训的档案管理员,而实际上我来到这里才一天不到。而我再浏览过我自己之前的记忆,发现它们都完好无损,不管是我的还是Faille的。也就是说,现在我的记忆中枢里储存着三个不同系统的记忆——这太可怕了!
我决定现在就到地下档案库去。走过一遭以后我已经变得熟门熟路,加之突然多出的大量信息,我很快就到了地下档案库。按照记忆中枢里提供的地下档案库地图和索引我找到了自己该负责的部分,不得不说,由于档案库太大,即使有导航我还是找了好一阵。
等我走到那排架子后面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造人在这里工作了。他看见我,朝我打了个招呼,然后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Faith。”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这么回答。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Amber。”他又朝我笑了笑,然后转头继续他的工作。
我也继续我的观察。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正在我疑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打扰一下,你是新人吧,我还没见过你。你叫什么?”我回过头去,却诧异地发现是没几分钟前才刚和我互通过姓名的Am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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