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问谁去！自己喝醉酒还有理了！要不是人家歆语大晚上的不嫌麻烦给你送回来，你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蹩脚旮旯受冻了！”顾妈回给顾晓楼一记白眼儿，继续说：“下回不能喝酒就别喝，这么大闺女尽让人看笑话了！”
“哦。你说是歆语姐送我回来的？”顾晓楼寻思了一下，她最后清醒的那刻确实是握着冷歆语的手让她送自己回家的。至于过程里发生过什么，她想知道，不过很遗憾的，她记性不允许，她想不起来。
“不是歆语送你回来谁送你的？就你喝完酒那副熊样，连你妈都不认识！”
“怎么可能！”顾晓楼不承认，脱了衣服打开淋浴的开关。她现在整个身体都难受的很，尤其脑袋昏昏沉沉的，洗个澡或许会舒服很多，更清醒很多。
“多抹点儿沐浴露！瞧你身上那个味儿！”顾妈给她找了换洗衣物搁在洗衣机上，半举着炒勺回厨房继续炒菜。她没把冷歆语放她半天假的事儿告诉顾晓楼，反正就算不告诉她还是会在日上三竿的时候醒来，倒不如让她有点儿紧张感，免得拖拖拉拉误了下午的上班时间。
顾晓楼进卫生间的时候没看时间，等她把衣服穿好，头发吹好，才意识到今儿这天亮的有点快。再看时间，惊得她浑身泛起热汗，连跳带跑的蹿到门口，这就要穿了鞋子往公司赶。她心里喊着‘糟糕’，嘴里也喃喃念着‘完了完了’，也不等顾妈叫住她吃完饭再走，直接摔了门就往楼下冲。
进总经理办公室前，顾晓楼其实想了很多个迟到的理由，直到看见认真办公的冷歆语，看见她抬起头微微泛冷的眉眼，那些理由顷刻间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现在这几句粗糙又结巴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冷总，我这次...我...”
“吃饭了吗？”冷歆语转着钢笔，语带关心的口吻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没，没有吃饭。”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别说是午饭，连早餐的时间都被用来呼呼大睡。
“那就先去食堂吃饭吧。”说完，冷歆语继续翻阅着手里的文件，时不时的在上面写些什么，几乎把顾晓楼当成一个透明的存在，并不愿意和她多做交流。又或者，她现在很忙，忙到没时间料理小孩儿那些鸡毛蒜皮大点儿的事情。
“冷总，我迟到了，我认罚。”顾晓楼还站在那儿，像课堂上被罚站的学生，即使冷歆语没有丝毫要罚她的打算，她还是主动把这事儿提了出来，虔诚的接受惩罚。
“罚你什么？阿姨没告诉你吗？我已经给你请了半天假，让你吃完饭过来。”
“啊？”
“去吃饭吧，下午的工作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没事的话就出去吧。”她很忙，真的没时间和小孩儿‘讨论’该不该因为她的迟到而罚她。哪怕有一点儿空余时间，她也不会连午饭都不吃。相对那些比较规整的工作，这种突发的忙碌最是让她厌烦的。因为往往，它都会打乱所有的计划，带着‘加班’的可能出现，占据了全部的精力，至少在完成它之前，是这样的。
“哦。”
顾晓楼的双手交握着，像在纠结一件难以取舍的事情，不断的松开再握紧。她掂起脚想要看清楚冷歆语所专注的文件，怎奈上面的字实在不是她这个距离可以瞧清楚的。“我出去了，冷总。”她后退了几步，依旧交握在身前的手总有点儿依依不舍的感觉。
她在一楼的楼梯转角碰见了张姐和董鑫，一个像许久不见的朋友，一个像拼命想要回避的债主。总之，顾晓楼的表情开始不自然，她尽量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然后随意的指了个方向，边走边扯了个不算太英明的理由远离他们：“那个，冷总让我给她买点儿吃的，我先去买了啊。”
“冷总还没吃饭吧？”张姐一副了然的样子，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多嘴说上一句：“晓楼啊，你记得多给冷总带一份儿饭吧。”
“啊？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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