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把心里的疑问和盘托出,可是那两人一个只还我一句“抱歉”再无下文,另一个则嬉笑的劝我道“无知才是幸福的第一定律”。
看来她们是根本不想让我知道,我便没再不知趣的纠缠,至少经历过这一次我知道了,赫卡的背景远远比我之前预想得要复杂,甚至可能超出我的认知范围,我试着让自己忘记她开枪杀人的那一幕,独自在房间时拿出许久未碰的日记本,看着之前在那上面一点点记录着我观察到的赫卡,忽的有些自嘲,无论我再怎么仔细的去观察,所能看到的也只是她的外表,我怎么也走不进她的内心。
赫卡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已经无力去猜想,取来笔,在日记本的最后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切随缘吧,至少现在我还是相信她的,即使她杀了人。
反正,有关圣主教的信息至此我便是再没听到过。忐忑的心绪终究还是平静下来,我也渐渐恢复了常态,苏菲仍是赖在这里不走,直到这一日,我用之前赫卡在圣诞时送我的杯子饮水,她突然走过来带着一脸说不出是什么样的笑容把我的杯子拿走,盯着看了很久。其实这杯子我一直在用,大概是她之前没有留意到吧,我奇怪的看着她,心想这杯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蓦的,苏菲勾了勾嘴角,将杯子递还给我,[这是赫卡那家伙送你的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话问出口,我又暗骂自己笨,她知道肯定是因为赫卡告诉她了呗。
苏菲轻笑几声,目光定在那杯子上径自呢喃道,[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乘化随舒卷,无心任始终。]
[嗯?怎么了?] 我不解的瞅她,好好的,怎么突然念起诗来?
苏菲微微摇头,抬眼望我,[没什么,这是赫卡最喜欢的风景,所以一看便知是她买的。]
[你是猜到的?我还以为是她告诉你的。] 我不自觉的抚摸着那杯子,原来她喜欢这种风景,自然的素雅确实很美,忆起赫卡送我礼物时的情景,心头一阵暖意,我对她的情绪愈发复杂,有时感觉有点怕她,因为她实在深不可测,人对未知总是怀着恐惧的,但更多时候,她对我而言却是一种难以抵挡的魅力,理智告诉我,我的心在被她吸引着,特别是我们之间那些时常无法预料到的暧昧,让我沦陷得更加迅速。
苏菲打量着我,随后伸手搓了搓我的头顶,[她才不会和我说这些,可乐,你是个好女孩,如果你能一直留在她身边,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合适的安慰。]
我脸颊蓦然微热,[你干嘛突然说这些奇怪的话?]
[喂,听到没有,不要说些奇怪多余的话。] 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赫卡冷冷的打断我们的对话,她皱着眉头,嫌弃的看着苏菲,[你什么时候滚蛋,不要在这里碍眼。]
苏菲撇撇嘴,[就算你不赶我,我也要走了。你以为我很闲么,如果不是...算了,懒得和你闹,我真得走了。] 说着,苏菲就转身去取外套,走到玄关,她又突然停住,回头对赫卡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良人有意,错过难再求。]
赫卡轻轻倚着楼梯扶手,冰山脸上仍是没有表情,也不作任何回答,苏菲则自顾自的笑,挥挥手开门离去。
我捧着杯子,有些呆傻的站着,赫卡静默了一阵,转头看我,眼神褪去方才的淡漠,染上温柔的情愫,用微微撒娇的语气道,[可乐,我饿了。]
她穿着薄薄的衣裤,不修边幅,脸上又没什么表情,可是在我眼里,却莫名美得一塌糊涂,很想照顾和温暖这个聪明绝顶又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的家伙。
手里的杯子如同我渐渐炙热起来的心,好像就是在这一刻,我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无论赫卡有过多么黑暗的背景,我都不会离开她。
一个人的天堂犹如地狱,而两个人的地狱比天堂还要美好,况且,赫卡绝不是那种该进地狱的人,即使她不是好人,也绝不是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唔,叔叔这个月还没休息过,工作日上班,休息日上班,无休止的上班,TAT,泪目,姨妈刚走一个星期又来了,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有点吓到。不过小朋友们真的好可爱,哈哈,这是唯一的安慰
☆、倒立的圣经(二十七)
自苏菲走后,日子更是平常,关于圣主教的一切渐渐在平淡的时光中被冲散,我的所有疑问全部烂在肚子里,没人愿意替我解答,我亦不愿再回想。
萧警官还有一些警界人士仍时常登门拜访,总会带来些各色各样的案子,比比皆是人性与人情的黑暗和丑陋,赫卡处之泰然,我的同情心和道德感也被耗得消失殆尽,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若是习惯了丑恶和生死,人会变得无比冷漠,甚至超乎自己的想象。
闲暇时,我更加喜欢钻进赫卡的书房,可以在里面待上整整一天,书看得多了,看书的速度自然也会快许多,愈发觉得书真的是份珍宝,世界上的知识如此广博和奇妙。当然,除了看书,对于拳脚功夫也没敢怠懈,现在的我,比起当兵之时的努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本身并没有察觉自己有多么大的改变,倒是赫卡有一日聊天时突然说“可乐,现在的你和我当日初见你之时,真是判若两人”。我闻之错愕,反口便问“为什么”,她只是以她独有的笑声回应,似笑非笑的说“因为成熟了。”
我不知道我是哪里成熟了,是听他们谈论恶劣的杀人案件时不再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叹,还是对于人伦悲剧的纠割不再有悲悯之心,或是面对残酷的死亡不再有任何动容?如果这样叫做成熟 ,那么我承认我真的成熟了许多,也许之前我对待赫卡所办案件中的那些尸体和死亡不再一惊一乍只能算做是勉强接受,但在经历过圣主教一案,看到艾琳惨烈的死,看到赫卡开枪杀人后,我现在已经彻底的接受,彻底的接受了我所面对的世界的黑暗,以及生命的脆弱,如果我不能接受,那就是不能接受赫卡,我既然接受了赫卡,那这一切也都不算什么了。
另外,让我感到愧疚的就是对我的母亲,我回来时已是二月多,虽然马上给她打了电话,也无法弥补时间的错位,二零零三年的新年,身为女儿的我又没能陪她一起度过,我身在军队时如此,没料到退伍回来的第一年依旧如此,心中自然是惭愧不已,而且由于刚刚回来赫卡积攒了很多事要处理,我一时不能离开她,所以直到二月底,我才得空回了趟家。
母亲自然舍不得怪我,她知道我一向孝顺,反而心疼我工作太忙,一直说只要我平安就好。她的体贴让我更加难过,若换在几个月前,不知道我会不会一时冲动,干脆辞掉赫卡那里的高薪工作,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能好好陪在妈妈身边就好。只是人生总是没有如果的,时光也不能倒流,时移世异,现在的我更加不会离开赫卡了,我想了很久,终于有勇气承认,我好像有些喜欢上她了,否则其它的理由是没有办法去解释我面对她时的那种心悸的。
提到感情,我的心里很是迷茫,我觉得凭自己的条件,赫卡应该是不会看上我的,但是,赫卡有时的言行举止又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可说她也喜欢我吧,她却又好像总是要把我推开,跟我保持些距离。我猜不透赫卡的心思,更不想主动捅破彼此之间的这层薄纸,日子过一天,就算一天吧。
原本以为新的生活已经开始,没想到一个人的出现,再次让圣主教的事回到我的面前。这天,门铃响起,我打开来,一个陌生却也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颜歌来了。
只是这一次,她穿着藏青色的警服,一身正装,姿势飒爽,和之前那个容颜可爱的小女孩已截然不同。
我短暂惊诧后便将她让进屋内,而赫卡对于颜歌的到来则丝毫不觉意外,我去给颜歌倒了杯咖啡,这才坐下来仔细瞧她,不得不说,颜歌真的很适合这一身警服,看到她都有种不容侵犯的气势,显然赫卡与我有同样的看法,她目光中带着赞许的瞟着颜歌。
颜歌率先开口,[我今天来,首先必须要谢你,不管我对你有什么样的看法,我也必须承认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
赫卡不太礼貌的甩甩手,打断道,[什么首先其次的客套话可以都省了,我知道你要说的话里一定有一个“但是”,直接说但是之后的吧。] 她似乎仍旧不太喜欢颜歌。
颜歌顿了顿,嘴唇微抿,吸口气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随后才说,[好,那我就直接说了,你对我有恩,但是不代表我就认为你是个好人,圣主教的事摆明了与你脱不了干系,那日你们的对话我一字不露记在脑海里,还有你开枪杀的那个人,你做到那个地步,他们居然肯放你走,更加说明你与他们之间不简单。]
[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来秋后算账的?] 赫卡不甚在意的随口问道,将自己整个人缩到了沙发里。
[我只是想知道关于圣主教的事,他们在别处还有没有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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