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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安在逐渐靠近的杂乱脚步声和时不时冒出的愤恨叫喊中惊醒过来,猛地翻坐起来以手撑床板,睡在内侧的秦望昭早已坐起来,目光如电的盯着门口。

门外你一声我一声的喊叫里,隐约还有人振动兵器的金铁声,谢长安揪长了耳朵听出了他们喊的竟然是“秦望昭,你这个魔头,还我三弟命来,滚出来受死……”

谢长安十分茫然无措的看向秦望昭,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壳,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还在做梦。

都怪姓秦的,他昨晚一直折腾到凌晨才睡下,他本来也不是非床不睡,虽然金窝银窝里滚过一遭,可他谢长安不是个忘本的人,木椅桌子哪样不能将就?不能将就的,是这厮的鸟态度,他要是客套两句,看在他是个伤患的份儿上,床就让与他睡,可他二话不说就滚上去了,爷就不乐意了。

于是昨晚谢长安丢了纱布金创药,抬手就去拽床上的秦望昭,被秦望昭扣了一只腕子拿剩下那只招惹,你来我往的擒拿推卸,平分秋色的一人扣了一只,秦望昭冷着脸说让他松开,床让与他睡,谢长安又不乐意了,嚷嚷道,我用的着你让么。秦望昭深吸一口气,问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这一松口,谢长安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就是胡搅蛮缠罢了,他嗫嚅着哼唧说挤挤得了,秦望昭又说不习惯与人同床,谢长安挑着左边嘴角冷笑,一把将秦望昭往里掀,抬手飞快了甩了手腕,噌噌噌一排闪着银光的莲瓣兰样暗器就钉入了床板正中央,直接将床板分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半,他吧唧一声躺上去,说了声这样就行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饶是秦望昭目力过人,都没看清他这暗器,是怎么突然捻上指尖的,而且他这暗器模样,十分新奇精致,他从未见过。

到了半夜,自作孽的谢长安不可活,好不容易习惯身旁多了个会喘气儿的,刚眯个半着,立马被扎的眼泪汪汪,不是抱着屁股拼命的揉,就是挽着胳膊疯狂的搓,扭头一看身旁的秦望昭,呼吸绵长动也不动,心理阴暗的睡不着觉嫌别人睡着,娘的,痛死小爷了。他睡觉向来爱翻身挪滚,一时间也记不住克制,稍有动作被滚上了自己钉下的暗器,折腾了小半夜,才终于累极消停了。

睡着的谢长安没看到,笔杆条直呼吸绵长的秦望昭在夜色里睁开眼瞅了他一眼,复又闭上了。

秦望昭一宿没睡,多年的天涯孤旅和险象环生,让他警觉的,已容不□旁有一个活物。

谢长安盯着两眼下浓重的黛青色满头疑问的瞥着秦望昭,偏头听了会儿,指着纸糊的窗户上被斜照的日光印上的林立人影,问道:“你又干了什么,为何这么多找你要命的?”

秦望昭盯着门口,拧着眉头也是沉思状,闻言回道:“出去不就知道了么。”

门外嘈杂不堪,谢长安挂着一身皱巴巴的长衫慢悠悠的踱到桌边坐下,倒了碗冷茶啜着,看秦望昭十分迅速的穿了衣衫去开门。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明晃亮堂的日光照进来,在秦望昭身后拉出一条延伸到桌子上的细长黑影,喧闹的门口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更加嘈杂。

打头的大汉光着两只膀子,有着彪悍肌肉的粗壮右手扛了把厚重的五环刀在肩上,罩着一身麻布短打,粗犷暴戾的五官上全是怒火和悲痛。他左手边站着一位清隽斯文的绛袍中年人,右手边立着三位貌似是哪派的掌门长老。往后一排,站着的倒是眼熟的,歪瓜裂枣的道士仓鼠拂尘,满脸横肉的铜环吴横江,迷花宫长老余连升以及碧墓山山主张秋水。再往后都是不认识的各门各派,谢长安的目光绕过秦望昭的腰,竟然看见了人群边角里的叶清蟾三人,倒是这庄主苗仁,怎么不见。

大汉见人出来了,目眦欲裂的一指秦望昭,怒道:“贼子,我三弟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秦望昭提着刀站在门口,盯着那人问道:“你是谁?你三弟,又是谁?”

“你还装蒜,我三弟是前日胜出的罗久,你恐他后头比试胜了你,于是先下手杀了他……”

谢长安倒是听出来了,这人就是快刀门门主徐长峰,一柄大刀既快且重。

秦望昭冷静道:“徐门主真是前言不搭后语,我若是能杀了他,他又怎么胜我。”

“谁知你是不是使了什么卑鄙手……”

一道声音横□来:“徐门主还请注意身份,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测,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众人循声望去,就见这昨日让人印象深刻的秦望昭的老大侄子坐在桌前。

徐长峰是个粗人,他三弟死于非命,经有心人一煽动,结合着死伤的人数,立刻深信不疑秦望昭就是凶手,他连同谢长安一起怒视,道:“你这小子也是邪乎的紧,你也是帮凶。”

徐长峰身旁的中年人抬手对着他说了几句,徐长峰扭了头止住言论,由那看似讲道理的中年人接口,那人拱手一礼,眉梢眼角却是悲痛,说道:“老夫裴钦,秦公子且听老夫细说。今早苗庄出了命案,死者四人,皆是前日的胜出者,快刀门的罗久,英雄阁的王佩生,聚贤庄的李梦得,伤者一人,就是你昨日对战的裴相如。比试两天的胜出者,除了你,其余非死即伤,再者,他们身上的伤口,都是梅花刀所致,于是我等前来,想听秦公子给个说法解释。”

谢长安正在倒第二杯冷茶水,闻言提壶的手一抖,满嘴儿的茶水全泼在了外头,他抬头正要答话,一道略为低沉悦耳的男声却先于他响起。

“这分明就是俗套老旧的栽赃嫁祸么。”

众人循声望去,围在门口的人群渐渐分散作两边,一身牡丹暗纹的白衣华服男子于人群中缓缓走出。

众人视线情不自禁的黏上去,心中齐齐赞道,好一个相貌出挑的翩翩公子。

这人确实引人注目,五官生的样样精致,长眉入鬓,修目生辉,鼻梁高挺,薄唇微翘,肤色较常人白上些许,本来是透着山涧清泉一般的冷冽相貌,缀着唇边一抹温和笑意,却又显出矜贵的和善来。半头乌发束玉簪,半头柔顺的披散在印着暗纹的白袍上,左手捏一把象牙骨缎面折扇,除了黑白,再无其他色彩,水墨画里走出的人一般精彩。

众人看的有些呆愣,秦望昭是从来不记人面相的,他两只眼睛不知长在哪里,根本就没有发现美的潜质,波澜不惊的扫了一眼,心头架起戒备,他自幼长在权力争斗残酷狠绝的深宫,习惯了谁无缘无故帮他一把都要怀疑别人别有用心以退为进,转而去看来找他要说法的裴钦。

谢长安死盯着那人,眉头却渐渐蹙起。他端起茶杯作势要喝水,头低下去目光从杯口上穿出去,这人生的确实好看,他美人看得多了,见了这人都不免有些晃眼,可他看的却不是相貌,论相貌,谢安逸眉目如画,比之不差。这人气质轻尘脱俗,可他总觉得有些怪,至于是哪里怪了,他上上下下偷偷将人打量个遍,再看,那股怪异的感觉又不见了。谢长安大灌了一口冷水,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有些没睡醒。

何万里不知什么时候猫着腰从人群里溜出来,钻到门边上对着秦望昭指了指屋里头的谢长安,秦望昭认出这人和谢长安是共桌的,任何万里从身旁窜了进去。

裴钦有些迟疑的拱手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白袍男子回一礼,笑道:“不敢,晚辈朝暮崖容锦,代家父家母向裴长老问好。”

裴钦点头答道:“原来是容少侠,失敬,令尊慈近来可好,少侠不是……缘何到了此地?”

裴钦如此欲言又止,谢长安看的是满头疑问,幸好有何万里坐在一旁不辞劳苦的为他解惑。这裴钦,就是桃源居的现任掌门,和那重伤的少侠裴相如,那是铁打的亲叔侄,怪不得他面容肃穆的打着头阵。再说这容锦,是朝暮崖主人容朝云和阎暮雨夫妇的独子,据说先天有疾,只宜静养,从未下过朝暮崖。容阎夫妇二人武功高强又乐善好施,十分得人敬重,也从无不开眼的武林人士上朝暮崖滋生事端。可如今这传说中只宜静养从未露面的容公子中气十足的站在人群里问候裴前辈,难怪裴钦欲言又止了。

容锦折扇敲在右掌,抿嘴一笑,唇边竟然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盛满的都是风姿,他道:“路上听闻宁古芍药美不胜收,过来开开眼,正好赶上了苗庄主的盛事,前来凑个热闹。”

裴钦有些苦涩的一笑,道:“让少侠见笑了,老夫也觉此事过于巧合,但事事直指秦公子,就是栽赃,凶手与秦公子必定有嫌隙,我等前来相问,并无恶意。”

秦望昭不是傻子,裴钦一说来意,他心头立刻警觉,到底是谁,一直在阻挠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五年来,无论是寻找蜀葵还是查寻著闲灭族案,每次刚找到一丝线索,立刻就被掐断,久而久之,他心里竟然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李艳疏身中的失传毒蛊“千觉”和著闲的灭族案之间,有某种神秘斩不断的联系。苗庄出了命案,而且矛头直指自己,秦望昭暗自冷笑,有了踪迹便好办。他坦荡荡的目光在含义晦涩的人群里一扫,直言道:“不是我。”

裴钦追问:“那秦公子之前可有交恶的仇人,行此栽赃之嫌。”

秦望昭认真的想了想,回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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