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头上忽然印下一方阴影来,抬头一瞧,桅杆正直直地砸了下来!
原来谏山落儿早瞧出连初晓虽然技击之术大变,但内息早无被她依着幽莲息的心法引导走向时的浑博,此时的连初晓跟谏山扈对上根本毫无胜算。本来她早想瞅得时机逼退谏山扈,哪知连初晓一得反击之势竟然如若流水不息,青虹似引不绝,技击之上已经完全压制了谏山扈。而仅过数息,连初晓便被逼得身退两丈,与她一丈之外只能看到连初晓傲直的背影。这自一抬眼,也不知谏山扈看到了什么,竟然眼底全是杀机,再度攻出!谏山落儿知道再耽误不得,当下引臂拔出短刃,居合道拔剑式噌然截断了早已痕印深深的桅杆,轰然砸下。
谏山扈侧身起跃落到一旁,就见桅杆倒向船左侧,压得船往左一个大沉,险些翻了过去。还未反应过来,红影如虹踢起地上死去的尸身提着横空掠向倒下的桅杆之尖。谏山落儿短刃急出,将那尸身几刀劈开,旋身双足踢其落入海中,身子飘然停在悬海之上桅杆尖上,凛然转身,俏脸沾血,竟如鬼魅般地诱人,朱唇甫张,望着两人相斗之处长呼道:“式叉摩那,快点过来!”
而这一望谏山落儿睁大了眼睛,看着连初晓手中青虹已然红如耀莲,数盏怒放,桀桀傲傲扑向谏山扈。谏山扈为其所逼,竟是一连退得三丈,冰雷刃冰锋幽蓝更深,然触及连初晓掌中红莲顷刻瓦解,逝若流水,杀机完全殆尽,只余竭力尽守。
谏山扈冰锋化水成守势,连初晓红莲灼意几经颠荡终究击不破,正巧听得谏山落儿长呼,双足后拔,七步凝空,落到谏山落儿身前。抬眼对上谏山落儿担心的眼,连初晓心中轻颤,喉头腥甜再压抑不住,顺着嘴角涌了出来。
谏山落儿眉梢挑起,硬生生地将担心的话语咽了回去。凝眉蹙锋,眼神端地锐利傲人,将连初晓旋身托出带入幽黑黑地海面之上,“海中我已掷浮物,此时食人鲨未至,你快些踏着朝那红灯笼过去就是。夜小姐已经在船上了,她会接应你的。”
话语未落,人已经迎上了追过来的谏山扈提溜飞旋的冰雷刃。
连初晓凝目黑暗中果然看见海面漂有浮物,勉力以袖击空,借得微力再窜出七尺,翻身落定,就闻得血气扑鼻,更是察觉周围海面哗哗水声袭来,似是有物接近。不一时便觉脚下浮动不定,腥气更浓,微光反衬,但见利齿森寒锋利撕咬着脚下踏足之物。心头霎时一惊,顿足再起,旋身入空凝目视之,始才看清了黝黑的海面里翻涌着数条鱼的背鳍,不时弹出撕咬的满口利齿的大嘴,端地骇人。心中顿想,应是谏山落儿口中那食人鲨了。再来不及细看,正苦于无落定之处,就听背后锐风扑至尺外陡地落入海面,耳际传来谏山夜的叫声:“帆板就在身后,快抓住索过来!”当即心定,寻声飘落到那帆板入水之处,身后再度袭来锐风,连初晓头也不回,青虹向后撩出,绕着谏山夜掷来的长索绕了几圈后沉力绷直,借力往后跃去。一双清亮的眸子却是看着大船之上谏山落儿正吃了谏山扈的巧劲,借力翻落海中,竟是踏在一条大鱼的背上,负刃昂首,对着谏山扈嘲弄般呼道:“好师兄,你可敢下来一战?”
谏山扈提着冰雷刃在桅杆尖山顿足数息,“落儿,你果真够狠,我比不过你。不过你未免小瞧了你师兄我。纵然你有驭兽的本事,我也不怕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冰雷刃当胸划到足下,猛力震断了桅杆,带着断落的桅杆沉沉砸到了海面上,内息催出,海面成冰,直若冰箭倒弦而出,哧溜破开海面直击谏山落儿脚下食人鲨!
谏山落儿轻笑,任由冰箭穿鱼腹而过,血花翻飞,她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又展,也不停留,提步而起,侧身落在方才她掷与另一处的尸身聚鲨之处,勾起尾指置于唇边,清啸出齐亮惊响的哨子般的声音。随着谏山落儿长啸不绝,市长内几处聚集的食人鲨陡地安静了下来,齐齐转了个向,朝着谏山扈之处发力游去,如收缩牡丹,迅急倒回,一股撕咬嗜命的架势。
谏山扈长喝一声,双足发力,内息过处,丈内方圆竟然赫然成冰,群鲨猛然撞上,头破血流,仍旧不止其势,摆足了尾鳍,拼命往进撞去。谏山扈冷眉倒提,冰雷刃攸地划出,两丈外的海面又凝成片冰,人亦跟着掠了过去,直击谏山落儿。
谏山落儿长啸骤止,跃上一条食人鲨背上,半蹲身形,策鲨急射而出,躲过了谏山扈长击。谏山扈也不慌忙,追着谏山落儿身后又再划出一方片冰,却见谏山落儿回首一笑,顿住食人鲨不动,静待谏山扈往这边落下。眼见谏山扈要踏足冰面,谏山落儿猛地踏上冰面,居合道噌然从腰间拔出,由下而上对上谏山扈扑天砸下的冰雷刃!
谏山扈眼中惊诧,十成力收了三成,顿时与谏山落儿短刃砸了个实!两双眼霎时也对了个正,谏山扈就见谏山落儿眼中讥诮溢出,唇角得意勾起,一时耳际清晰窜进冰面碎裂的声音。
谏山扈暗叫不好,瞬间人已落入水中,谏山落儿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她一入水,便已没顶不见,而水声哗哗之间,群鲨疯了般调转了头窜了过来。
腥气扑鼻之间,谏山扈再度凝水成冰,奈何群鲨已经窜近身侧,冰面难以成大型,碎冰之势已经难以阻挡群鲨疯扑猛劲。谏山扈怒斥一声,冰雷刃幽寒闪烁,食人鲨霎时翻露垩白的肚皮,然而食人鲨不止,竟是同类相食,扑腾不休,三丈内外再无安宁之处。谏山扈一边斩鲨一边寻思海面,忽听几丈外谏山落儿娇俏的声音传来,“好师兄,这群鲨宴你就慢慢享用吧,落儿可不奉陪的了。”
谏山扈气极,奈何群鲨愈聚愈多,纵然自己斩杀得一时,也难杀全部,数息之间已经居聚五六丈内外了。当下提气而起,落到一食人鲨背上,凝目扫去,便见谏山落儿已经快接近那黑暗中摇摇晃晃的红灯笼了,比起水性,他自幼不如谏山落儿,这样追去,定然讨不了好处。而谏山落儿驭兽的本事,指不定连那巨鲸都招得来,到时候撞翻了大船,便更是没了立足之地。当下心头思定,顿足震杀了脚下食人鲨,人长身而起,贴着大船船身,五指扣入船木之中,几个起落便翻上了大船之上,立时便招呼来了手下,催大船全速前进,追击谏山落儿一方飘摇不定的小船。
谏山落儿爬上船,浑身湿淋淋,尽显曲线玲珑,却叫谏山夜看着心惊,“落儿,你还是先进仓换身衣服吧。”
“式叉摩那呢?”谏山落儿抹起额前湿发,抬步往舱中走去。
“她昏过去了。浑身烫得紧,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谏山夜涩涩吐出,甚是有些委屈之意。
谏山落儿闻言冷漠瞟了谏山夜一眼,冷语道:“借着这片雾,不往东去,往北行去。”
谏山夜不答,看着谏山落儿低头急急钻进了船舱。
谏山落儿一进船舱便见连初晓蜷成一团,如胎腹婴儿,满脸绯红,眉目甚是痛楚。心头便觉被堵住了一般,抬指探上连初晓额头,果然滚烫,左掌探在连初晓脉上,只觉她体内内息乱走冲撞,有走火入魔之相。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翻掌覆脉,幽莲息内息寸涌而出,牵引出连初晓体内的幽莲息尽走各大内脉,运转的却不是一般的奇经八脉,而是另种喑藏更深的内脉,别具格数,而随着幽莲息的走向,谏山落儿却是脸色愈来愈青,浑身更是覆了层薄薄寒霜来。
大半个时辰过后,连初晓绯红的脸渐渐恢复,眉间痛楚却是不减,谏山落儿瞧着她这般模样,撤了内息,咬牙颤抖缩在了一旁,静静看着连初晓发起呆来。又过了数息,谏山落儿身上寒霜退却,便撑着身子,换起衣服来,窸窣之间忽然察觉了身后有股淡淡的视线,身子一顿,到底是回过了头,对上了连初晓淡然的眸子。
而连初晓为谏山落儿一看,竟是别过了头。
谏山落儿也不说什么,径自将j□j的肩裹好了,忽听连初晓飘忽的声音,“你怎么能将人分给鱼食,而神色不动呢?”
谏山落儿心头叹息,靠在小几上,微微扬着下颚,“也许某一日,你会做同样的事情来。”
连初晓闻言陡转视线,死死望住谏山落儿,“是么?”
“是。我敢肯定。”谏山落儿不惧不拘,竟是笑了。
连初晓眸子幽暗,不再纠葛这个问题,“她呢?”
“我去换夜小姐掌船。”说着谏山落儿起了身,往船舱后钻去。
不一时,谏山夜便进了来,淡淡看了一眼连初晓,径自走到小几旁,撑着头闭目休憩。
如此,漫漫长夜,在各人的心思中不长不短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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