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这个人,却愈发觉得远得厉害。
肩胛上撕裂般的疼痛,秦时欢咬得狠极,明知道她记不起来,可堵在心底的怨就是开不了口去告诉她。看着那张并非极美的脸,就想撕开那无绪的面具,恼怒,委屈,酸楚一并的迸发,只化作了极狠的一口。听着她隐忍的吸气,心底便痛快了起来。察觉齿间的腥甜,秦时欢清醒过来,毫不顾惜地从连初晓领口拉开衣襟到左肩,齿痕犹然的淋淋痕迹下是那朵莲一般的魁痕。
“你见过的。”
连初晓出声,依旧波澜不惊,任凭自己心底多么翻涌澎湃,强压之下的平仄无绪,只想看看这人到底能忍自己到几时。
她做了这么多,一定不会让自己忘记的,一定不会!
秦时欢果然冷哼一声,抓起连初晓的手拉开了自己左肩的衣襟。
连初晓睁大了眼,那几乎同样的位置上有着浅浅的齿痕,明显是很多年前的印记,齿印很小,只放佛幼童乳齿,而那痕下,肩胛往下,胸口往上,有着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莲形魁痕。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连初晓呼吸渐重,忍不住紧紧抱着秦时欢,死死盯着那齿痕和莲魁之印。
“这把剑送给你,生辰长安。”
“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你是狗么,咬得我都出血了!”
“取什么名字好呢,哈,对了,叫青虹,青泠有溪,虹璧无暇。恩。词虽不怎么样,剑却是极好的剑呢。”
这句话蹦出来的时候,连初晓意随心动,青虹已然青泠泠地扎在木桌之上,泠泠地反衬着连初晓一双盈满血丝的乌瞳。
“秦时欢,你到底是谁?”
连初晓扶正秦时欢,低低问着,然而怀中这人已然蹙着眉头昏沉过去。连初晓急急扣上她的脉搏,越来越孱弱的触觉让连初晓心底愈发无力,难道就这样看着她渐渐死去?
冷风灌进,连初晓警然地看着闯进来的柴静。
“每一任绛红阁主都是这样死去的。”
柴静看着将秦时欢紧紧抱着的连初晓额上细汗密布,眼底略见的疯狂和不明所以的神色,不由得叹深了一口气。
“秦家丫头太过倔强,偏你又被无望峰上那对疯婆子养废了性子,真是叫人急煞。我这一去可能就永不会回来了,日后若是你看见我妹妹柴欢,就请多看顾些。本来是想托给秦家丫头的,看她如今这模样,着实指望不上,便有劳你了。当然,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我应。”连初晓眼眸瞠亮,死死盯着柴静。
柴静顺了顺发,恢复了一贯的雅然,扬了扬下颚,“你且将她顾好,这事说来不算短。”
待连初晓将秦时欢被褥掩敛好,柴静将给柴欢讲过的大致又讲了一遍,只看连初晓紧蹙的眉蓦然松开,淡然而语,“我自来见疑自己并非娘亲所生,却没想到这其中有着这么多纠葛,她恨我原是应该。”
“你倒是想得开。”柴静扫了一眼连初晓,只看她眼底意义未明,只怕也并未如嘴上言语那般淡然。
“时欢说走就走,只不过临走前却取了踏月发间一柄莲钗,烫红了之后在你肩上伤口处落了痕迹,亦在自己肩上伤口落下了同样的痕迹。剑痕虽为隐掩,但是那莲烙之印却是此生断然消逝不了的了。”
“此后一年,时欢于阁中尽息医理,一是她天资聪慧,二是她总想医好踏月以及萦梦的伤,然纵使她天资再慧,也终究抵不过生死伦常。踏月去后,我便了无兴趣,但也依凭踏月之言,又再阁中多呆了几年,直至五年时光,我技有所成,才打算带着小欢回柴家。时欢自踏月死后,便觉医理之术只能治身,而心术之病却是任何药石所不能及。某日她发呆亭中,我便打趣与她,不想她却若想通什么一般,自那之后,她每年借口与萦梦调理痼疾之由,频上无望峰,我技艺有成,也多半亏了她折腾我携着她上山下山。”柴静说道此处也不知是讥是讽,雅静的眸睨了一眼脸色淡然的连初晓。
“我到后来才知道这丫头是怕萦梦有亏与你,怕你心上有什么痼症,故而上山逗留月余,说是亲自调种药石,实则是逗你开心,与你玩耍。不过也说来,萦梦与那素孆待你的确不好,你那时也不过两岁左右,言语走路还都是时欢教于你的。只不过踏月一走,阁中事物颇多,加之语欣那丫头心思也重,合着蕨蓝一并子给时欢使招儿,一年能够上山的也不过一两次。只不过便是这一两次,时欢笑起来的也比在阁中多上百倍。阁中只当她是个严谨肃冷的主儿,若是知晓在山上与你面前的模样,只怕得抠了自个儿的眼珠子。”
“这么说,十二岁之前她都有每年上山?”连初晓忽地想起在梁园中与秦时欢斗阵时她说的话。
“第五年,那日她下了山,脸色白得吓人,那次我正巧有事,只把她送上了山,便自行打理自己的事去了,谁知第二日里她就下了山。回到阁中,她便着手人脉,将自己安在了江南商户秦家门下做了秦四小姐,而言语欣也在这一年,到了言侍郎家。也自此开始正式踏上商贾之道。我在这一年也正好打算回柴家,便听了她的安排,最终顺利的回到了柴家,也开始着手阁中关的建造。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谋划好了的。”
“也包括我这一路所行所遇?”连初晓愈发不见情绪。
“这么看来,时欢果然没有再让你知晓她上过无望峰。”柴静细察连初晓的表情,再看不出什么之后,柴静继续道,“我不知道时欢有没有去找萦梦的亲生女儿,不过你确实是应了萦梦之命下山。至于这一路所行所遇,有些巧合看似是时欢安排,可有些变故只怕再聪慧如她也只怕是算计不到的吧。”
连初晓没有出声。
“你在怪她?”柴静莫名有些气恼。
“我不知道。”连初晓在听了这么多之后,的确不知道该做如何想。
“哼!”柴静冷哧一声,下颚微仰,“你那日几乎没命,你本来为姬二爷兵解所制,时欢急急赶来与你调制,不想你却理她不理,出去后又与人动手,我予你的压制内机废尽,已然尽损经脉,后又战场搏命,伤虽清浅,但已耗尽你体能。后又为昆吾毒箭伤身,你真以为你活下来是命好么?你便以为绛红阁主,踏月之名是那么好担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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