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喜,不敢表现出来,乖乖的坐到一边等她准备好。
余白让我换上一套寿衣,化了个妆,打扮得跟死人差不多,她说我们身上有阳气,在阴间里就跟夜里的月光一样显眼,再且阳气太重也下不了地府,所以要装成死人的样子唬弄过去。
与我相比,余白多披了件袍子,我认出来是前两天她向大波浪美女借的那件,我问余白为什么要穿,她支支吾吾的回答我说她有法术,对地府有要挟,披上它可以挡住她身上的气味。
接着,余白在我和她身上分别绑了条绳子,地府里冤鬼众多,形势变幻莫测,凡人下去很容易迷路再也返不回人间,这条绳子是在我们走不出去的时候最后的保障。
绳子另一端固定在门把上,余白请了娟娟的妈妈帮我们守着绳子,这个工作本来是交给我做的,没有什么难度,阿姨救女心切,我们让她帮什么她都愿意。
最后余白用镜子做媒介,镜子是阴阳相隔的关口,我们照镜子的时候只觉得镜子照出我们这边的世界很平常,其实镜子那边也有它自己的世界,那个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是相反的,跟镜子里显现的差不多。
一切准备妥当,余白念了口诀,镜子微微发出并不刺眼的金光,我用手小心的碰了下镜子,手居然一下就融进了镜子里,吓得我忙收回来。
余白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去了,我准备动身的时候,余白扯住我,很担心的样子,再一次提醒我要我紧紧跟住她。
我其实紧张得要死,不过当看到另一个人其实也紧张的时候,就会故意装得不那么紧张了,我故作轻松的拍拍余白,余白“嗯”了一声,一蹬率先进入镜子里,我也手忙脚乱的跟上去。
到了另一边世界的感觉挺奇妙的,既陌生又熟悉,眼前所见的都是平日所见的景象,但是都是反着的。
余白走在前面,我忙跟上去,却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快,有点像在水底走路,虽是脚踏实地却觉得整个人都有点飘,而且不管用多大的力迈多大的步子速度还是相差无几,我知道自己使劲走也只能这样,无谓浪费力气了,只要跟得上余白就可以。
余白带我走到了大街上,街边竖着一排昏黄的路灯,却让人感觉照不亮黑暗,街上飘着若隐若现的烟雾,没有任何人的影子,显得十分孤独、诡异,仔细点看,可以看到有些不易察觉的人状黑影在街上飘着。
我们停在了一个车站,我觉得奇怪,难不成地府还能坐车去的?
车站拥挤着不少黑影,余白一直没作声,我看着什么都新鲜,但余白不说话我也不敢问她,两个人默默的挤在黑影堆里不知道等什么。
黑影看上去只是一个影像,但是挤在它们当中是可以感受到他们的,不是真的人跟人之间触碰的感受,而是痒痒的,有人羽毛在你身上任何地方出其不意的拂过的感觉。
我觉得难受,心里越发的焦急,这时,远处有一粒光源忽明忽暗,不过一会,它冲破黑暗暴露在路灯下,那是一台巴士,它正缓慢的由远及近朝我们驶来。
我突然觉得耳朵有点寂寞,好像来了那么久没听过什么声音,就算车快开到我面前了,我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
车停了下来,十来个黑影一拥而上,颇有抢上车再抢位置的气势,我差点就笑了,没想到阳间不守秩序,到了阴间还是如此。
我跟余白上了车找了个位置坐下,车内气氛很凝重,上车的时候我瞄了眼司机,那面瘫的程度跟面部神经全部衰坏的水平是差不多的,脸粉白粉白,可能是觉得我有点奇怪,他机械的转过头看我,我一心虚拉着余白的手走了过去。
车行在路上很平稳,与其说是坐车,我觉得更像是坐船,没有在路上的颠簸,它轻轻的、慢慢的,摇晃在水上一样。
坐了一会儿,车外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那是一种渐渐的过渡,从平日所见的景色慢慢变得不清晰接着就是一片死一般的黑暗,黑得如浓墨一般浓重压抑,余白抓着我的手紧了紧,我猜她是告诉我马上就要到地府,要我小心点。
车到了终点站,这回下车倒是守了秩序,我们夹在黑影中间慢呼呼的飘下去,当我看到车外的景象时,那种震撼之感无法言表。
作者有话要说:
☆、地府之行(三)
高耸的石雕牌坊正正立在中央霸气非常,上面刻了我看不懂的字,不是有个词叫“鬼话连篇”,人有人话鬼自然也有它们的语言。
在牌坊前有一个十分之大的湖生生把两岸隔开,湖面极静,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灯火亦或是鬼火我分不清楚,总之星星点点的火光映在湖上,就像是夜晚的天幕布满星辰,看到这样平静的湖面,让人复杂的心也在瞬间安定下来,洗去身而为人的骄躁。
黑影本分的从湖两旁较窄的石桥通过去,湖的中上方还有一条宽敞精美的大石桥,却没有任何魂从那上面走,桥很长,我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走到牌坊前,余白伏在我耳边细声说“进门的时候闭气。”
我应了声,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地府本就这么阴寒,我的手竟然变得冰凉,在我不安的时候,余白的手搭上我的肩头,我看向她,她却看着前路,尽管这样,我还是很受用的安下心。
进门时,两边整齐的排满阴兵,他们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模样,因为穿着统一的服饰,我觉得他们长得都一个样。
在地府里与在外面不一样的是,这里我能听得见声音,哀嚎声、哭泣声、叹息声还有充斥整个环境的隐隐约约的乐曲声,乐声听着像佛歌,听不出喜或悲,但让人心生敬畏。
进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火红火红的一片花海,就像是一条用鲜血染成的大地毯,作为一望无际的黑暗中的唯一色彩,显得特别神秘漂亮,我惊叹了一声,真真壮观!
记得佛经有记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这如血一样绚烂绯红的花,铺满了通往幽冥地狱的道路,指引、慰藉众魂的生生世世,自身却永世孤独,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想到这,也就没了第一眼时的惊艳,反倒心生悲凉和遗憾。也不知道阎王是怎么生活在这样的地方的,长久下来,还能懂得何谓甜何谓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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