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科你的狗是不是没洗澡?”我有些诧异。
“你才没洗澡,走,允浩。咱们别理她,你和她亲近她还怀疑你。”
拉了一下没拉走,我笑他们俩,“你自己看。”
吃早饭时我犹豫了半天开口问了苏恋柳的近况。我搅合着皮蛋瘦肉粥不安的等着,半响才听见孟科的声音,“她最经精神状态不怎么样,很难找到好一些的工作。她准备去餐厅当服务员来着。”
我吃了几口没抬头因为我不想看见孟科充满嘲弄的脸,我知道他的潜台词,他现下没说我想他也知道我是有些后悔的。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想我爱苏恋柳么,我怎么就把她出卖了。
“她可以再缓缓,也许会好些。”我蚊子哼一般的声音表示我也无能为力。
“张君,难道你不知道她赔了一大笔钱她的家庭条件并不好,还有一家子人等她寄钱回去补贴。”
我喝了一小口奶茶,“你不帮帮她么。”这几个字几乎是哼出来的。
咣当,孟科把勺子扔在了碗里,“张君,你说什么?你要我去帮帮她,那你呢?我不愿为你们做错的事去买单。用我的钱来填补你良心上的不安。”
“严重了,孟科。”
我看着他吃着和我一样的粥,我茫然了。他说的对么?难道我就该么。史诺说打倒敌人后不要再踏上一脚。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苏恋柳他们是怎么想的。他们有自责有后悔过么,就像我一样。但战争开始时谁又会怀着君子不趁人之危君子不擒二毛的想法作战呢。眼睛盯着窗外而心里又有别的想法,反复间心情变得沉重,而阴郁的心情又会使我失明。我再也,再也不想这样过生活,这时我渴望见到米小雪,她在我心中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起来。
“我吃好了,张君。”孟科擦擦嘴角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肚子里还有更多的怨气。我抽出张卡递给了孟科,“这卡里面有十万。苏恋柳寄给她父母的钱不够的我补上,我不能剥夺她孝敬父母的权利。”
孟科收下了,“好吧,张君。还有,恋柳说她很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她所做的一切。”
“她向我道歉了?”我像小孩子一样端正的坐着探头去问。孟科点点头。
“那我何时能和她约会?”
孟科笑眯眯的说,“张君,你恐怕听错了。我只是说她对你感到抱歉,不是对你感兴趣。”
离开后我便在街上漫无目地的闲逛带着孟科的狗,他借我玩两天。星期天,想着也没什么事可做,便往回走。手上的股票该抛售才对。前阵子也亏了不少钱,升了总监工资也没高到哪去,电话响了,一看米小雪的来电。我不禁感叹,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喂,小雪有什么事么?张晚,你出来么。我在和朋友吃饭,你来见见他们么。”
我没说话,是因为我根本不想去。怕这点米小雪也知道,她压低声音,“张晚,我知道你不想来,你给我点面子好吗。”
其实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我了,我出差回来就没再和她联系。我只是希望她能哄我高兴不想里面还有很多琐碎的人情。我把允浩送去了宠物店。我和她的朋友逐一握手,唯一不和我握手的据说是米小雪的前女友。
“小雪,我觉得你的前任长得挺帅的,个子又高。”
“你不吃醋”
“我说这是实话而已。”
她是个很直白的姑娘,尽管她把我照顾的很周到甚至我的嘴角,就算这样我有时也看不惯她在公司作威作福的样子。她有点像王尔德的情人波西,而我绝不想成为王尔德。我记得他对波西的两大缺点做了这样的评价,我也不是个节约的人,至于虚荣我觉得是年轻人头上戴的一朵娇花。结果,他说的第一句话使他破产第二句则让他进了监狱。
“你去哪了,早饭吃了么?”她又伸手帮我理领口。
我点点头,其实她的朋友聚在一起是为了使米小雪和她的前女友复合的我的推断是这样我希望他们能停止这个话题这对我来说很不礼貌。我无意于纠结在这其中在这城市,在这餐厅,在这朋友党中或是缩减到更小的圈子里,这会使我窒息,我想更自在些,就像走在徽派建筑的石板路上,如果刚下过雨我会默默念上一段戴望舒的雨巷,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
“张晚,你又走神了。”她说。
我留下了一张卡给他们消遣并告诉她我晚点会来接她。我宁愿一个人独自呆着,然而我总要表示一点我对她的在意以免她失望,这不像恋爱更像是别的什么形态。允浩,看起来更可爱了,我把它拴在了阳台上,它似乎到了发情期。我继续给花除草,我唯一的一盆茉莉花。平时我是不舍得剪它的无论它再怎么疯长,我母亲总喜欢把不开花的植物连根拔出。每当这时我都很不忍,我央求她把它留下我保证它明年会再开出花朵。我母亲是个信教的女人,冷面,多规矩,她时刻想让自己生活的像个贵族。我身体里有一半血液是遗传这个女人的。她和我住时早上六点准时起来做祷告。我说上帝太忙了不会听见你说的话,还不如留点时间做别的。她说我们会遭报应的。我早就知道的,她并不爱我和我爸爸。而大多时候我爸爸是住在他的情妇家的。她对我是放任自由的我看起来和我爸爸一样,像鼻涕虫。而我弟弟对她来说是圣洁的,有一段时间我觉得他是要去欧洲当教皇的。他的手总是被她洗上成千上百遍,那白皙圆润的手指是要给无数人膜拜亲吻的。最后现实需要他去当了手模。这个我并不喜欢的女人在她生命中风韵犹存的年华,应上帝之召唤,走了。她什么也没留下,她唯一的遗物就是我家踏脚的毯子,她做祷告用的;和写给我弟弟的无数封信。
晚上,11点半左右,我要关灯睡觉的时候收到米小雪的电话要我去接她我看着话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有这差儿。为了方便安全我开我爸爸的车去了。他带我弟弟走的时候说这车留给你了脸上还带点惋惜的神色。我知道他为什么惋惜因为这是他和别人赌球赢得。于是他又和我说一遍他是怎么赢得这辆车的。他把情节说的跌宕起伏。最后他说啪的一声球进洞了,我也就解脱了。
远远地我便看见了米小雪和她的前女友并排站着,他们看起来很般配。她的前女友似乎也很体贴一直扶着她。我往后靠了靠,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乱的很。我告诉自己她在等我,而她在等她放弃这个念头,我该走过去,接她。可我的腿怎么也不想动一步。这时电话响了,这声音就像918的防空警报一样刺激我的神经。她说张晚,你不想来接我了么。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没问你到了没有,她可真直接。
我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于是,我摇下车窗喊道,“小雪!”
她走路有些摇晃我觉得她是喝多了,我下车扶她,她无力地靠在我身上,那么高的身体,委屈的靠在我身上,我知道她这样靠着很难受但她并没有离开。这一瞬间我开始妒忌,头脑发晕,想吐,想宣泄,我想用一切语言质问她为什么和前女友呆那么久。最终理智占了上风压下了情感的狂乱。
我还是忍不住问,“小雪,你爱我么。”
过了一会,我以为她是不想答复或是没听见就没再开口。上了车以后,我才发现她在哭,我茫然的望着她哭。我整个晚上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还这么讨人嫌。我想安慰她,都不知道怎么做。没人教我怎么去安慰别人。最后,我小心翼翼的去握她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我轻轻的握着我想通过皮肤的感知把我的温度和安慰都告诉她。我希望她能说点什么,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会认真的听着。她告诉我说,她以为我永远不会问出这句话,以为我一点也不在乎她,根本不会去接她。她问我为什么不留下来陪她。我手忙脚乱的去招架她的问题和泪水,我唯恐用词不够温柔语调不够柔和,一不小心伤害她。她看起来那么脆弱,手指也变得冰凉。我的语言就像黄河决口被堵住了一样,一切都变得很匮乏。我贴近她亲吻她的脸颊,我告诉她我会一直爱她。
半夜我折腾了许久才入睡我实在不习惯有人睡在我身边,我疑心病很重和曹操一样,他说,吾好梦中杀人。早上她喊我起床,帮我挑选衣服又催我去洗漱来吃早饭,我看着桌上整齐排列的餐具。我又想起了那个女人,我的母亲。她总是把日常吃饭弄得很严肃,吃饭前要诵经。吃饭不能弄出声响要是闲谈也要是风雅的话题才行。我问她弟弟何时去当教皇,她就赶我到厨房吃饭,我乐意在厨房呆着。吃饭的时候我故意弄出了点声响,我撇了一眼米小雪,她好像并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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