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后悔。
就是，想念了。
“咦，你的眼睛湿了。”碧微醒过来趴在她旁边，伸出手指抹走她脸上的一滴泪。
脑袋继续枕回她的胳膊，手指上的水滴折射出阳光的璀璨光芒，“好奇怪啊，为什么人类会这样呢？你是在伤心么？”
宁清流坐起身，把她的脑袋抬起，顺势将她推起来，掩饰着说，“小蛇你知道什么叫伤心啊，那是太热了，眼睛出汗。”
碧微懒懒的靠在她身上，“那为什么我的眼睛从来不出汗？”
宁清流凑到她面前，探究的问，“你从来没有过么？”
碧微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不过很多事情我都忘记了，也许有过？”
“蛇要修长人形是不是要很多很多年？那你现在多少岁了？”
“不记得了，大概已经很多很多岁了吧。”
“怎么可能？小孩子也知道自己几岁啊。”
碧微深思片刻，“真的不记得了，以前的事也不记得了，不记得我怎么在云山，也不记得为什么师父是我师傅，不记得我从哪里来，更不记得父母家人。”
宁清流一愣，“那你怎么知道你叫碧微？你是失忆了么？也许你师父知道啊。”
碧微坐正身子面向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师父说我叫碧微，师父说我因为一些原因忘记了很多事情，师父说我在等一个人，等我等到了那个人就会想起来了。”
“那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不会难过么？也许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啊。”
“都不记得了怎么会难过，说不定是不好的回忆才会不记得，管那么多呢，我现在很开心，以前的事忘记就忘记吧。”碧微说的轻松洒脱。
宁清流怔住，心房突然又明亮了些，是啊，原本不就想好了么。
特别开心的揽住碧微，“小碧啊，我今天突然觉得你挺可爱的。”
碧微瞬间得意洋洋，“那是，小生一直很可爱，你以前没看出来那是你眼拙。”
宁清流敲下她头，“夸一句你就要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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