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了，那西北呢？西北离我更近。”
“吃你的包子，”王耀又给了伊万一记爆栗，“来我这儿就是吃，等哪天做了我邻居可要把我吃穷了！”
伊万眨了眨眼，心想要是你能专门给我做饭就不怕吃穷了，但为了脑袋着想他还是乖乖闭嘴吃饭。
伊万回家后整天想着怎么扩张领土，可看着自家农奴那大胡子拉渣的穷苦样子，只能叹气。
王耀还没等到伊万扩张好就自己发生了巨变:东北来的骑兵在王耀家建立了新的王朝，不仅如此，他们对版图扩张有着执念一般的疯狂，曾经属于蒙古人和回回的土地如今通通划入了王耀家。
还好，伊万很快也等来了彼得一世，他去见王耀的时候可以很自豪地夸耀自己在欧洲取得的战果。
“以后我会成为和你一样的帝国！”
“嗯，加油干。”王耀还是如沐春风的态度，“只要你不来我这争地盘。”
“我可以帮你把外族都赶走！”
“心意我领了，不过对我们来说你才是外族。”王耀笑着给伊万盘子里又夹了块红烧肉。
“我没有打过你，为什么我是外族？那群鞑子之前不是把你打得很惨吗？你为什么不说他们？”
“他们现在都是我家的一份子。”
“等我哪天征服你了我是不是也是你家的一份子？”伊万大口嚼着红烧肉问，“无论我把你打得多惨？”
王耀的回答是笑着撤走了红烧肉端上一盘爆炒青椒:“小子，我可从来没被谁征服过。记住，在我这，胡虏无百年之运。”
王耀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硝烟弥漫的紫禁城，他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渐渐演变成死亡的啜泣最后和浓烟一起消散。他打开门闩，走进供奉着历代清帝画像的屋子，却透过滚滚浓烟看到那些无处可逃的宫女太监们的最后归宿。那几百个认为皇城永远固若金汤的下人们绝望地祈求先帝们保佑，却做了这末日帝国的陪葬。
“你还相信胡虏无百年之运吗？”身后伊万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噢，我好像忘了跟你说，对于金发碧眼的欧洲人来说，你们才是胡虏。不过比黑人强啦，他们只能做奴隶。”
王耀仿佛没听见一般，默默将门合上。
“耀，你现在还要说自己不会被征服之类的话吗？”
“我和你无话可说。”
“你现在和我成为一家的话也来得及，而且对双方都好……”
“适可而止吧。”
“我说过我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再这么耗下去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伊万认真地说。
王耀有些疲惫地瞥了他一眼:“随你。”
八国联军在北京烧杀抢掠之后又用一把火烧毁了这座千年古都，据说大火烧了三日三夜，无数宫殿庙宇亭台楼阁都化为灰烬，然而王耀看上去淡漠依旧，他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和过去一样。
只是伊万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孩子，他变得异常强大却保留了孩子般天真的贪婪和残忍。他想让王耀像往昔一样笑着冲他张开双臂欢迎他，给他做一桌又一桌的好菜，告诉他从此大家都是一家人。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比所有曾蹂躏过王耀的入侵者更残忍，因为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他知道这是饮鸩止渴。
在伊万的疯狂下，1900年被称作“庚子俄难”，这一年俄军在东北、山东屠杀的中国人飘满江面，江水为之堵塞。
王耀在1901年签订《辛丑条约》的时候又见到了伊万，他看着眼前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心下却泛起一丝类似于怜悯的情感。
“你曾说过要成为和我一样的帝国，你已经达到了。”
“不是的，”伊万摇了摇头，“我现在的希望是你成为我帝国的一部分。”
王耀低下头，叹了口气:“可惜我们都气数已尽。”
“你说我吗？”
“是的，多行不义必自毙。”王耀看着条约上高达1.3亿的俄国赔款缓缓说道。
伊万笑了:“你还相信这些？”
“我只是相信了你跟我说的，你成为我邻居后会保护我——然而现在看来你比我任何一个邻居都过分。”
“我说过我们成为一家人就不会这样了，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
“一家人是要和睦相处的！不是拿来相互厮杀！”王耀吼道。
伊万愣住了，他还从未见过发火的王耀，过了半晌他说:“做不了家人，便只能是敌人。”
“你这样永远都没有家人的。”
“那大家就一起毁灭好了，不过我还是能向你保证: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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