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基尔伯特嘴里塞着香肠含糊地说：“本大爷这一年差不多就在给你干活了！调不调有个屁区别！”
“当然有，如果你还在做什么维护工的话早晚有一天你又会被送上前线，斯大林格勒那一仗咱们输的那么惨，元首将来一定会把能动弹的德国男人全赶到东边去，你只有干了我这行才能避免——毕竟越是仗打到最后我们这帮人的作用才越大。”
“小少爷，说真的有时候你说话比我还悲观，可偏偏就是你们这帮人把那些跟你们想法差不多的家伙都送到地里去！”
“这就是现实，”罗德里赫慢慢啜饮着杯里的液体，“谁叫他们方法不对呢，不能接受现实却满脑子想要创造历史的家伙必然被淘汰。”
基尔伯特摇了摇头：“你特么才多大啊？二十三？你胸口那儿长的是石头么！”
“这和年龄没关系，只有顺应历史的人才能掌握历史。”
“你好意思说你整天泡妞、到处清理那些没犯啥大错的人是顺应历史？”
“我说过，总有人要干这些事的，‘存在即合理’，否则根本就不会有干我这行的出现……再说了，你以为历史只有一面吗？只是你看到的大部分都是历史学家涂抹得左一层右一层的那面，另一面——呐，你现在就看到一点了，只是从来人们都不愿提起罢了。”
“靠，惹不起你们这帮上大学的，废话真特么多……本大爷最受不了你们这帮贵族，明明干得都是些狗屁还非得给自己脸上贴金。要我说，就那些被你睡过的女的要是凑一块儿那都够你吃一壶的！”
“这你完全不用担心，她们绝对不会凑到一起去的。”
“…………”
“现在就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我这也是为了保命。”
“算了，说不过你，”基尔伯特郁闷地把杯里的残物一饮而尽，“不过你这么玩儿早晚得遭天谴。”
罗德里赫轻哼了一声：“与其不犯错就遭了天谴还不如趁着活着多为自己打算！”
“你想过战后干什么吗？总不能一辈子干这行吧？”
“能活到战后我就很知足了，到那时候我就辞职再把自己以前的所有痕迹都抹干净然后……然后我就回维也纳。”
“然后？”
“看看乐团收不收吧，不然就去教学生。”
“你去教学生？！再把你这套传给下一代？真是好想法……哎，那你将来想钓个什么样的老婆？”
“自打我入了这行我就再没相信过女人。”
“……那些被你骗过的女人真应该听听这话。”
罗德里赫耸耸肩，“女人是最不可靠的伴侣了，她们太善变又太容易被蒙骗却自以为聪明。而像我这样的人如果身边有一个长期伴侣的话难免会被看出些什么，你觉得到时候她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总不能把你再供出来吧？”
“很有可能，因为到那时她一定会认为我一直以来都在骗她，为了自己不受更大的伤害转而将我卖了非常合情合理，她只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所有人都会同情她、原谅她……”
“那你找个爱你爱的要死的人结婚不就行了嘛！”
“要想得到真正的爱总得付出点真心吧……”罗德里赫耸了耸肩，“可惜我已经连信任都做不到了……”
“那你信任过我么？”
“你……”罗德里赫神色复杂地看着基尔伯特，“你根本就不在我信任与否的范围内……怎么说呢，我就像信任一个笨蛋一样信任你……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感情本大爷一直都你当傻子使了！！”基尔伯特窝火地真想揍他几拳。
“也不是……我讲不清楚……反正我在你身边就会不自觉放松警惕，怎么想的就会怎么说……如果这些话被其他人听到，我很可能都被抓去死几个来回了。”
“算了，你讲不明白我更听不懂。”
“那你倒是也讲讲为什么一直都肯帮我做事？”
“你不知道？”
“不确定。”
“因为本大爷拿你当朋友所以能帮就帮一把呗。”
“朋友啊……你以前有朋友吗？”
“……本大爷一个人也挺开心要什么朋友！……你嘞？你应该有不少朋友吧？”
“早就已经没有了。”罗德里赫漫不经心地说。
“……”基尔伯特开了瓶啤酒把罗德里赫的杯子满上，“为咱们俩都是彻底的光棍……来，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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