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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昂很想问什么快了，无奈水下没法讲话，好奇心变成一串串水泡从微张着的口缝中冒出来浮向水面。

头顶处已经看不见阳光，史昂不知道已经有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已经潜了多深，正在纳闷现在究竟要去干什么，一直带着自己游的童虎突然停了下来现在究竟要去干什么。

眼前看不见的黑色尽头飘上来一串大大的水泡，遮住了史昂的视线，好不容易清干净眼前的障碍物，在水中泡的刺痛的眼球终于看见了一点若隐若现的亮光，就好像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在小范围的飞来飞去。

那是什么。

史昂的好奇心更厉害了，那有着亮光的一点似乎是一个通向别处的出口，史昂感觉到有不一样的水流微微的冲击着自己。

童虎看史昂跃跃欲试的样子，拉过他往那更深的一点游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那一点光晕慢慢地扩大，就好像开启了新世界大门一样要将他们两人吸进去，那光团包围着一个奇怪的物体，史昂忍不住加快了速度游过去，待到凑近，惊讶让他忍不住将口中喊着的氧气悉数吐尽。

史昂呛进几口水，赶紧捂上嘴巴，妃色的眼中倒映出沉睡在那一处的庞然大物。

那竟是一条白龙。

巨大的身体盘踞在一起，圈成优雅的弧度，每一片鳞片在光与水的衬托下都像琉璃一样精致，史昂听说过这种生物，也通过别人的描述想象过它的样子，可是当这一切真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史昂真的依旧觉得很震撼。

白龙巨大的头颅伏在地上，但鼻子上的两根胡须和脊背上那条鬃毛并没有睡着水流的流动而显得动态。

史昂带着试探性的眼神看向童虎，却发现他的表情不知为何变得很悲伤，史昂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

突然脑中蹦出一个称呼。

“白龙大人。”

之前不止一次从童虎口中提到，再和眼前的场景联系起来，史昂莫名有种窥探了别人秘密的愧怍。

史昂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童虎，自己并没有劝说别人的经验，更不用说现在自己的氧气储存量正在不断地减少，只能费劲的将手伸到童虎的肩上，然后缓慢地拍一拍。

童虎像是被这突然的触碰给惊醒了，然后往那条白龙所处的位置游过去。

史昂不再疑惑什么，跟了上去，湖水深处的水流比较平稳，游起来比较轻松，那光球离自己越来越近，像是被什么薄膜包着一样。

童虎游在前面，又停了下来，手抚上那光球，圆滑的来回磨着。

史昂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是隔住的进不去，白龙已经近在眼前，童虎的手再向前几米就可以真真正正的碰到他，只可惜那层看不见的隔膜却像是很坚硬的样子。

史昂暂时性的忘了呼吸，他说不出这个场景该用什么词语形容，总觉得如果不是在水里他应该能清楚地看见童虎留下的眼泪。

或者说他现在也在流眼泪，只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史昂感受着周围的湖水，觉得接触到的每一滴水滴可能都包含着从童虎眼中流出的盐分，他有那么一瞬间不想离开。

童虎顾自沉浸了一会儿，然后注意到在一边浮着的史昂，突然裂出来一个微笑，然后简单的打了个手势。

“你要来碰一下吗？”

史昂没有拒绝，任童虎拉过自己的手，然后摆在刚刚自己碰过的位置。

指尖触到光滑的玻璃一样的质感，冰冷的，比水还要冷上很多，自己手掌碰到的地方稍热一些，那是童虎留下的残余的温热。

史昂并没有像童虎一样用手在上面来回摩擦，而是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两只手同时碰到那光球表面的瞬间，清冷的温度透过掌心直窜上全身。

好冷。

刚刚并没有感觉到。

史昂一开始以为只是光球本身的原因，但过了几秒却发现那温度非但没有因为自己的皮肤而有所上升，反而带着自己的体温开始降温。

史昂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要将手拿开却发现做不到了。

光球像是有生命一样从表面长出几根晶莹的触手，将史昂的双手包裹了起来。

史昂开始害怕了，光球表面开始飘出一颗颗小小的亮点，就像细碎的星屑从手掌与光球的接缝中接连不断的出现，飘散在墨蓝色的湖水中像极了另一种宇宙，但是史昂没心情欣赏这些，窒息感随着紧张开始加重，史昂忍不住张嘴将最后一丝富余的氧气吐尽。

他觉得自己的双手正在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往光球的内部陷进去，怎么也拔不出来。

童虎看见这一幕显然呆住了，自己潜入水中这么多次，触碰过光球这么多次，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待到反应过来，史昂的一半手臂已经被光球“吃”了进去。

史昂的脸上有一种溺水者特有的微紫色，抗拒光球力量的同时也让史昂不断的消耗着体力，史昂觉得自己快要淹死了。

史昂认命的闭上眼，如果这是自己这一次离家出走的代价那么只能认了，正当自己无计可施的时候，另一只手臂却圈上了自己的肩膀。

史昂还未来得及睁开眼就有一条舌头撑开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