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母亲走到楼下客厅时,檀溪才来得及细细看她:有着跟温予相似的眉眼,虽然脸上岁月的痕迹有些重,但依旧掩不了骨子里透出的韵味,想必年轻时一定也是个妙人。
邵韵栀突然拽着檀溪道:“檀溪,我们去厨房泡咖啡吧。”
檀溪还没答应就被邵韵栀拖着走了,檀溪明白,这是要清场,给他们留下单独的空间。
客厅里,母子俩坐在相邻的两个沙发上。距离不远,却极其生疏。
易敏终于先开了口,“易予,最近好吗?”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温予被她叫的这个名字刺激到了,冷冰冰的回道:“十年前我就不叫温易予了,现在,我叫温予。”
易敏苦笑了下,喃喃似梦呓般道:“是啊,十年前,你就自己改了名字。连名字里都不愿有我的丝毫痕迹。”
温予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心软了,勉强算是关心的道:“你瘦了。”
易敏摸摸自己的脸:“是吗?”心里泛起一丝甜味,微微笑着,却牵动了眼角的细纹,温予这才发现,这曾经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竟也老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你父亲的忌日快到了,别忘了去看看他。”
父亲这个话题又碰触到了温予此刻脆弱不堪的神经,他鄙夷的笑了声,咬着下嘴唇,这是他要说重话的标志:“你还好意思提起父亲?当年,你在他生意失败,人生陷入低谷时毅然离开了他,任他如何乞求,头也不回,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你现在还提他?”
易敏突然睁大了眼,好像被回忆的漩涡吸了进去,声如蚊呐:“是我对不起他……所以这么多年,你连他葬在何处都不告诉我,这算是惩罚吗?”
温予情绪越发激动了起来,当年之事,令他一直不能释怀:“既然你提起了父亲,那我们就把关于他的事都理一遍。你嫌贫爱富,我不怪你,这世道现实的很。但十年前,父亲查出患了肝癌,他一生都把你放在心上,奄奄一息时唯一的愿望就是见见你。那晚雷电交加,我敲了你一夜的门!”
易敏抢白道:“我确实没有听到。”
温予鄙夷的扯了扯嘴角:“你当然听不到,那时候你又在做什么。我当时是懵了,后来终于想起来打电话给韵栀要了你的电话。你下来开门时,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别说了。”易敏打断了他。
那夜,她正和妹夫在床上,一夜春宵。
邵韵栀笑着端了个托盘出来,将两杯咖啡放在他们面前:“哥,你可一定要把咖啡喝完再走哦,知道你喜欢喝黑咖,这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你快尝尝。”
温予强忍住把热咖啡泼向易敏的冲动,拉着檀溪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邵韵栀作势要追上去,被易敏拦下,叹息道:“让他走吧。”
邵韵栀急得跺脚:“姨妈,我好不容易才把哥带到你面前。”
易敏端起黑咖喝了口,手几乎是颤抖的。这国外的黑咖比国内的要苦上许多,易敏此刻才算有些明白温予为什么爱喝黑咖啡。
是他的心太苦了,需要用更苦的东西入口,才能压得住心里像滔天巨浪般翻滚而起的苦水。
温予车上。
檀溪坐在温予身边,能清晰的感受到从他身上传出的戾气。
而且,他的车开的比平时要快上许多。他打开了前后四扇车窗,微凉的夜风直直的灌了进来。
檀溪觉得脸被风刮得有些疼。但他没有关上车窗,他觉得,这些夜风说不定能吹熄温予心中的怒火。
既然他不说话,自己能做的,唯有陪着他沉默。
当夜,檀溪第一次听见温予说梦话,他说的是——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从漱河回来后,调整了几天,予兰居便又重新开始开门营业。
古董这行有句老话,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天,予兰居便得了一笔不算小的买卖。
檀溪正在一件件的擦拭古董架上的古董,这是他日常工作的重点。而且温予个黄世仁每次还要极其变态的检查一遍,有一点灰尘就必须返工。
檀溪对此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能瞪大眼,不放过每一粒灰尘。
门上的平安铃响起,这意味着有客来了。檀溪一边擦拭,还未来得及转身,口中自然的说了句:“欢迎光临。”
但当看清来者面容时,他手中的抹布却落了地。
来人是一对男女,那女人看着不到三十的模样,是标准的亚洲人种长相。但那男子……
身量比一般男人要高出许多,金发碧眼,皮肤白的透亮,张口是一句檀溪听不懂的英语。
檀溪慌忙捡起抹布,那女人在男人身边显得尤为娇小,见到檀溪后激动的道:“居然留着长发,难道这是你们店里的特殊服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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