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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念梓点了点头，经过晨曦身边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阿曦，你——”

“我一定要去！”晨曦咬了咬牙，“我有足够的实力，可以跟着你们去！”她几乎每天都会上擂台锻炼自己，而且，她的对手早就已经是兽人而不是雌性了。她相信，以自己的力量，一定能帮得上忙的！

“好吧。”年轻的白云城神殿大祭司轻轻地叹息。也许，很多事情确实是注定的命运。不管怎么样，只要是这孩子的选择，他作为养父，都会支持她。

这一次遇到袭击的商队，是去往冬之城和春之城的商队。商队里一共有二十个草食兽人、十名雌性、二十位护卫。按照常理来说，他们的实力已经顶得上一个强横的顶级猛兽部族部落了，根本不可能遇到危险。但是，对方跟踪盯梢了很久，还派了兽人伪装成春之城的商队，混了进来。受到内外夹击的商队很快就支持不住了，雌性们、货物都被抢走，草食兽人们、护卫都被打成重伤，只剩下两个人成功脱逃。一个直接赶回部落报信，一个去冬之城神殿请求帮助。

遇袭的地方是冬之城西北部的山区，离得不近也不远。但是神殿拥有非常奇妙的赶路方式，由念梓带着大家，迈一步就像普通兽人全力奔跑好几步似的。而且，随着念梓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景物也像是飞一样往后退，草原、树林、岩石，都被他们踩在了脚下。而他们也像是完全变成了风，呼啸着刮了过去。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秦笙和卫瀚这些年去过很多地方，各种各样的人都遇到过，却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兽人团体，“他们没有杀人，就算被神殿抓到也不会处死。不过，在神殿之外抢掠雌性，应该也会受到重罚吧。”

“抢走单身雌性这样的事，只要抓住了，当然要重罚。但是重罚的理由，是他们抢走别人的伴侣，而不是抢走雌性本身。因为抢婚这种事情，有时候算是一种习俗……只要不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神殿就不会过多关注，也没有办法干涉。”念梓叹了口气，“湖畔部落不少雌性都是单身，任何兽人都能追求她们。‘抢’，也算是一种追求手段，是显示兽人们的强横力量的方式。”

“那雌性自己的想法呢？！难道就不管她们在想什么，不管她们是不是愿意吗？！”晨曦咬了咬嘴唇，愤怒地问。

“如果雌性要离开兽人，祭司、神殿都是支持的。但也仅仅是这样而已了。从神殿的角度，能做的处罚有限。所以，我们才有报仇的法则。”念梓有些无奈地回答。习俗在很多时候都是偏向力量强大的人，弱者往往很难得到合适的保护。

“就是说，念梓你不出手的话，我们怎么报仇都是合理的？”

“是的。我把你们带到雌性们在的地方，剩下的，就由你们决定了。”

年轻的大祭司看着兽人少女被怒火烧红的眼睛，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你很生气？为什么生气？”

“因为……抢婚什么的，没有人问过雌性的选择！所以我生气！”晨曦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些雌性委屈，为曾经被抢婚的那些雌性委屈，“也许有的人会喜欢上抢婚的对象，可是……可是……”可是总会有人喜欢的是之前的结婚对象，后来只能痛苦地接受现状，或者只能请求祭司帮忙。然而，同一个部落的祭司真的会那么公正地帮助雌性离开本部落的兽人，去和别的部落的兽人在一起吗？

“有实力的人，才能做出‘选择’，你记住。”卫瀚在旁边淡淡地强调，“在这里，没有实力的话，什么都没有。我们部落的雌性可以做出选择，是因为她们足够强大，也因为我们的兽人足够强悍。但就算是这样，还是不断会有挑衅的人出现。”

“因为我们还没有强大到……让人不敢挑衅的地步？！”兽人少女擦了擦眼里涌出来的泪水。她根本从来没有想过，看起来一片祥和安宁的湖畔部落，还潜藏着那么多的危机。

“是的。”几位长辈回答得很干脆，答案却仍然很沉重。

兽人少女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发起呆来。

作者有话要说：　　当耽/美的分类变成了纯爱

真有点看到噩耗的感觉……

唉……

☆、番外八 女王的炼成（下）

作为十大神殿大祭司之首，念梓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找到了雌性们的踪迹。这时候已经入夜了，他带着大家停在树林里，向前方抬了抬下颌：“你们去吧。我去给兽人们治疗。”如果伤势实在是太沉重了，就算靠兽人们的自愈能力也很不容易愈合。要是去得太迟，说不定他们就真的有生命危险了。而且，就算有神殿的治愈神迹，至少也需要安静地养上一两个月的伤才行。

秦笙和卫瀚点了点头，念梓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树林深处传来的气味非常淡，显然做了一定的掩饰。但对于经验丰富的兽人来说，这种掩饰反而让对方的行踪更加明显。秦笙和卫瀚爬上树梢，选择了一个方向，无声无息地在树之间跳跃起来。他们的体态异常轻盈，纵跃的时候就像风或者鸟儿拂过去，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秦碧、秦筝和秦箫带着晨曦跟在他们后面。在树下跑动遇到的障碍实在是太多了，但他们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黑暗中，几双眼睛就像幽幽的灯火一样，散发着绿莹莹的光芒，也饱含着他们目前激烈得近乎暴烈的情绪。

很快，视野中就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影子。那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前点着几个火堆。熊熊的火光下，人影浮动，隐隐约约能听见兽人们正在嘻嘻哈哈地笑着，似乎在庆祝他们的“胜利”。

晨曦抬起脚就要冲过去，却被秦碧按住了。

现在他们不能说话，晨曦只能用目光发出疑问。秦碧对她摇了摇头，拉着她慢慢地退了几步。就在这个时候，晨曦听见一串脚步声。这群人居然安排了人警戒，如果她太冲动，反而会惊动他们。于是，她只能按捺下来，和秦碧、秦筝、秦箫一起蹲在草丛里，静静地等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从树上突然像鹰一样扑下两个人影。随着几声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闷哼响起来，四个年轻人迅速地靠了过去，发现警戒的几个兽人都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卫瀚正抬起脚慢慢地碾着他们的双手，然后漫不经心地移开。这么一碾，手骨粉碎成渣，是永远无法治愈的。

接着，卫瀚和秦笙带着他们继续靠近，直到他们能清楚地看见山洞前的景象时，才停了下来。

果然，四十来个兽人正在一边说笑，一边啃着烤肉。他们脸上露出了一种令晨曦觉得格外恶心的餍足表情。她本能地觉得那些笑容里带着某些她虽然看不懂，但非常厌恶的涵义。然后，她注意到火光跳动的时候，映照出了山洞的某个角落——那里有两个雌性倒卧在一起，身上捆着藤条，勒得皮肤上泛起一道道的红印。但是，比红印更可怕的是她们身上的青紫淤痕，看起来像是手印……

卫瀚和秦笙嗅着混杂在一起的浑浊气味，面无表情地抽出腰上的武器。秦碧、秦筝和秦箫脸色更加难看了，也拿出了自己近身战斗的长刀和短刀。这些武器都是岩羊哈威亲手为他们制作的。晨曦也得到了独属于她的乌黑小巧的匕首，无比锋利，但她从来没有对兽人使用过——不过，显然，今天，就是见血的日子了。

突然，秦笙和卫瀚窜了出去，一左一右扑向了火堆边的兽人们。

那群兽人虽然都警戒着周围，但是明显并没料到对手居然来得这么快、这么无声无息。他们也没有慌张，一看只有两个人，立刻分成了好几个小队，分别把对手包围起来，试图以人数取胜。

但是，对于拿着武器的秦笙和卫瀚来说，人多反而意味着他们每一次攻击都能最大限度地伤到更多人。只要手腕轻轻一翻，武器在空中的轨迹就会变化，想躲也躲不过去。几乎是一个照面，他们就轻松地削掉了几个兽人的手指，还整整齐齐地切断了几只手腕。后面围攻过来的兽人根本还来不及反应，最先上去抵挡他们的那一小队兽人就惨叫着倒了下去，浓烈的血腥味迅速地溢开来。

“该死的！原来是这两个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