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姆挥鞭一指前方,说:“过了那道隘口,就回到我们的国家了,陛下。”
伯恩闻言偏头望向远处,那里有一条安静流淌的小溪,白色的蒲公英种子在微风中雪花般飞扬,盛开的银莲花丛中时不时蹦跳出小小的动物。
让车队停下,伯恩抱着一个陶罐下车,吩咐亲随在原地停留,一个人走到小溪边,站在如火如荼绽放的银莲花丛中,打开怀里黑色的陶罐,从里面抓出一把骨灰,摊开手,任已化为尘埃的人随风飘散。
彩蝶翩翩飞,银莲花瓣被风从枝头扫落,随风翻卷,伯恩看着掌中最后一粒尘土离开,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自言自语:“米哈尔,回到安格鲁达,希望你能得到宽恕和救赎。”
回到车队上车后最后一次回头看山谷中那片银莲花覆盖的雪白世界,有生之年,恐怕不再有机会看到这块净土了。
忽然,一个灰色的单薄身影映入眼帘,他坐在花丛中,在碧草蓝天的掩映下安详的拨动着琴弦,单纯快乐的微笑着,亚麻色头发被风轻轻扬起,像一个无忧无虑的精灵。
伯恩揉揉眼睛,再次睁眼看过去,山谷中只有迎风摇曳的银莲花和深及膝盖的茂盛野草,蒲公英种子安静飞翔飘向远方。
“怎么了,陛下?”斯科姆见伯恩突然泪眼朦胧,奇怪问。
伯恩摇摇头,放下车帘,坐在车中静静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听到琴声?”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斯科姆没有在意也没有回答。
当军队穿过隘口时,马车里传来低低的呜咽抽泣声,萨德不知所措看着斯科姆,斯科姆默默摇头,示意他不必在意。
两年后,黛雅率领军队平定西部叛乱,回到王都,雷谢安在城门口万众瞩目下向她下跪求婚,这场婚礼得到举国上下的祝福。
安德鲁推开起居室的门,“陛下,婚礼官在催促了。”
雷谢安收回放在琴上的手,怔然回了一句:“知道了,你先去吧。”
放在丝绒盒中的竖琴已经无法修复,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将它劈成了两半,无论怎样的工匠都不能粘合,伤口就像淌着血似的不停扩大,虽然在一年一年的磨损中变淡但也变得更深更为难以弥补。
两年前从撤退的马库斯驻军营地废墟残骸中找到的东西,雷谢安从此再也没有提过一句关于米哈尔的话,永远,将他随裂开的竖琴一起,深深的,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刻在了灵魂中,永生永世...
让侍女出去后,化妆室里,黛雅怔怔看着自己头戴王冠雍容华贵的样子,美丽得像一株妖艳的植物。
不安抚摸着颈项上繁复华丽的钻石项链,抬眼的一瞬间,看到镜中的自己露出一抹纯净天真的微笑,天真单纯,像个无心的孩子,面纱下的眼中却浮现隐隐泪光。
那一年,当着因为得知真相彻底崩溃的弟弟米哈尔的面,亲手将剑送入母亲胸口,看着她因为恐惧和疼痛而哀号,黛雅第一次感觉到什么东西被自己葬送了。
从小黛雅就憎恨母亲,恨她奢侈无度,虚荣轻浮,下贱淫荡,她在外勾引一切有身份地位的贵族,在家里把家搞得乌烟瘴气,把弟弟米哈尔送进宫给国王当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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