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硬的把他留在身边,骗全天下的人他是自愿留下的,不过是想让清浅放弃他。也让他即便离开了皇宫也无法回到清浅的身边。”邵旒神色稍暗,“我当时的想法最后也成真了。”
席淮之失足从桃花楼上摔下,陷入昏迷,御医束手无策。邵旒便除了上朝政事以外,寸步不离的守着席淮之。差点把早朝都迁到了宜宁宫。或许是老天怜见,席淮之昏迷了三个月之后清醒过来,而这却是陷入了另一种折磨中。
清醒后的席淮之对坠楼的事闭口不提,邵旒想要问几次都被他堵回去了。席淮之表面上没有变化,而邵旒却能感觉出来他细微的变化——哀莫大于心死。
邵旒还是不想放手。有时候邵旒看席淮之舞剑看书,那背影总是落寞晦暗的。
“听说你在浅城是个富商,还有一身的好武艺。如果在宫外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席淮之听了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或许,不会。”
邵旒知道他意有所指。他“或许”只会守着清浅平淡一生。
邵旒第一次没有与他计较这事,因为“或许”他有几分可能性不会纠缠于清浅。
“席淮之,我们去桃花楼吧。”
席淮之昏迷三个月,花期早就过了。被照顾的很好的桃树,有着葱葱郁郁的枝叶。桃园里的草没有被处理掉,已经长得没过膝盖。
“席淮之,如果我让你离开皇宫,离开我,你愿意吗?”
这倒是没想到,席淮之一时间没有答话,静静地等着他下面的话。
“你会回到浅城吗?你会去找清浅吗?”
席淮之沉默一刻,反问道:“那么你愿意放我走吗?”
“不愿意。但是,我更不愿意面对现在的你。席淮之,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有放弃自己的时候。”邵旒依然背对着他,“你赢了,是你让我不得不放手的。我邵旒喜欢的人绝不会是个懦弱寻死的人,但是人在某些环境的逼迫下是会选择一些自己都想无法想象到的做法。席淮之,我邵旒‘肯’放你离开,让你回去你自己的天地。”
说着邵旒转过身来,席淮之看到他身后的墓碑。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自愿留下,不管今后你是活死人也好,心里有着谁也罢,我都不会再计较,我们纠缠一生。二是离开,但是你必须忘了‘席淮之’的身份,去哪里都可以唯独不许回浅城,我用浅城里所有人的性命来威胁你。而且你若是走了,我就当你死了,死在这里。除非,”邵旒非常不自信的低了一下头,道:“有一天你心甘情愿的回来。”
“席淮之,我说到做到。你就当是上辈子欠了我的,这辈子要用一生挚爱来还!”
席淮之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跪在地上说道:“谢主隆恩。”
邵旒有一瞬间的哑然,道:“你宁可抛弃‘席淮之’的身份也要离开吗?”
“人的一生中有太多的可能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敢说肯定的话了。有一天我在外面流浪的久了,想回家的时候,或许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里——我憎恨过,也有过希望的牢笼。”
邵旒不知道是要感动还是悲伤,涌到心里的情绪太多了。
他清浅有能耐拴住这个人的心,可他邵旒也有手段拴住这个人的身。他邵旒也不算输。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努力让自己在那个人面前表现出王者该有的气度,道:“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那就退下吧。我已经让小安子准备了足够的银两,一定够你一生所用。我不会阻碍你,你会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邵旒终于在这时才看到席淮之当初的神采,让他心甘情愿做了庸君的模样。
“草民再次谢过陛下,也望陛下保重。草民告退。”衣袂翩然,毫不留恋的走了。
那个人会有天空海阔的自由,会有自己最想要看到初见时的模样。邵旒站在树下墓前闭上眼睛,尽情的想象那时候的席淮之,也抑制不住激动。
席淮之不能与自己在皇宫里被消磨枯萎掉,他该有他的精彩。
邵旒的话就讲到这里,詹念听完也不明确他的意思。
邵旒见詹念皱眉不解,解释道:“小念,当初放弃了席淮之,我也没有想过要放弃江山随他而去。你如果要选择留下,是不是也有与我一样的觉悟?”
詹念沉默。
“如果你不能决定的话,我就下旨赐你封地,但你也要保证,此生永不与朝廷有所联系。”
詹念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在试探他,邵旒是在看他是否值得信任。此时的一句话就决定日后的生死,也决定邵旒的信任和倚重。
这究竟是个机会还是深陷泥沼呢?
詹念就着浅浅的月光和红纱似的宫灯,恍惚间看到席淮之从城墙上跃下的情景。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也如此时一般难以抉择呢?
“小念,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
邵旒轻而易举的承诺了,詹念都无法置信,一个会放弃挚爱也不会放弃江山的帝王给的承诺。还是,说到底不过笼络人心的帝王权术?詹念看着邵旒温柔的脸庞却胆战心惊。
“小念?”
那时候的詹念无法说出话来,几乎是被逼着点头了。被邵旒握住的手,手心里满是冷汗,不知道邵旒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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