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不太明,混混晕晕的,看来明天要下雨了。
夜风有点凉,我不禁紧了紧袖口,街上早已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但也很快消停下去。我突然想起大哥说的两句话: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心里咯噔一颤,脊背有点冒冷汗,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站在这晦暗不明的夜里,四周的景象朦朦胧胧,看不清的东西总是给人一种恐惧感。
很快,我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在留芳园门口徘徊,随后径直向我走来。我知道是他,头上的银色绸带在昏暗的月光下特别显眼,正如一个踏月而来的谪仙。
他慢慢走近我,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没想到你真的等我……”
“不是你叫我在这儿等你的么。”
“我只是……以为你已经走了。”他看我不断拉紧袖口,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袍子上有他的味道,我知道这是紫蕊花的香气,长在涤心湖畔的野花,没想到他居然和我有相同的爱好。
我没有推辞,因为现在真的很冷,本来就是逆春寒的时节,现在又接近半夜,我还是承认自己有时候比较“娇气”,想来这点寒冷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大哥不就是大冬天的还在院子里用井水洗澡么。
“你有事?”他一直看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说话,我要是不先开口我想我们真会这样站一夜。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这话说得还是不清不楚啊。
“为什么?”我接着问。
他淡淡地笑了,有点暧昧的味道,欺身再往前靠近,我下意识地往后退,结果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小贩把白天卖菜的箩筐堆在树下,我踩上去一个酿跄,身体向下倒将而去。
突然一双有力温和的大手揽住我的腰把我扶住,我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手上加了些力道,我刚站稳又被这股力量推向他的胸前,我机警地趁机抓住他的手臂不让自己倒在他怀里,他看我惊慌的动作,笑得更开了。
“小王爷请自重!”我发觉他的手在我腰上有游移之势,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火。
他闻言倒也识趣,放开了我,不过嘴上却还不饶人:“莫离的腰肢好软,像江南织造进贡的上等丝绸一般润手。”
我扯下他的袍子丢给他,转身想走,他伸手拉住我,一脸歉意,“对不起,是我说话太轻浮,莫离不要生气,我自罚就是。”
我转过来看着他:“如何自罚?”
他看我认真的表情等着他自罚的答案,笑得更风生云起,“莫离说要怎么罚?”
我一听乐了,大好的机会可以敲诈一笔。
“我说什么都行?”
他重新把袍子给我披上,点点头。
我把心里盘算了好久却一直不敢说的想法道出来:“我不想待在翰林院。”
他有点惊讶我的答案,但马上开口:“好,莫离不想可以不去。”
口气不小,果然是小王爷。
我拉紧他的袍子,潇洒地摆摆手,“好啦,我要回去了,记得你的自罚。”说到底这算是自罚?
他好像还想跟近我,我扯住袍子迈着腿就开始狂奔,他在后面“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喊道:“三天后的黄昏我在笼月桥下等你,记得还我的袍子!”
堂堂平西王的世子居然还在乎一件破袍子,小气!
我喘着大气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冰凉透骨的寒意从薄薄的衫襟下传来,我只好又站起来。都已经三更了,绝对不能敲门,虽然陶伯一定会给我开门,但是这样的话爹马上就会知道,死期不远矣。我看看几近两人高的围墙,叹了口气,要是会轻功就好了,难道要我钻狗洞进去?不要,想我堂堂陶家二公子,翰林院学士,禁军统领的弟弟,怎么能钻狗洞!
忽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来了?”
我回头看见是大哥,舒了口气,还好,还不至于死得太快。
结果大哥的下一句话让我直接有种被寒水浇身的感觉,“留芳园好玩么?”
我马上做可怜状,眼睛蒙蒙地看着大哥:“大哥~~”对大哥要以柔克刚,这是我从小总结出来的经验,绝对的。
大哥没有看我,望着今晚并不怎么美的月亮叹气:“采璎姑娘真如嫦娥下凡呐……”
呵,原来不只我一个人找抽,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心里有底了。
我有点幸灾乐祸,等着大哥去敲门,爹一定会骂大哥的,到时候我就说是大哥带我去的,哈哈哈……
大哥慢慢地踱到坐镇陶府的石狮子跟前,手扶上石狮子的脸,动作温柔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从留芳园出来,刚好看到某个人站在左转第三棵柳树那儿偷情……你说我要不要跟爹打个报告?”
我狂哭,扑过去拽住大哥的袖子,“大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做兄弟的还能不帮你?”
大哥阴恻恻地笑了,“莫离啊,其实大哥也不想这样的,你要原谅大哥。”
大哥是豪气干云,是威武神勇,但是只有我知道其实他骨子里头全是黑的,阴损。
大哥还有什么事能指望我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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