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每天弄到十二点才能睡觉。”
“每天?地每天拖?洗衣服应该不用多少时间吧?都放洗衣机了。”
“肯定要每天拖了,孩子玩得好脏的,衣服我都是手洗的,洗衣机洗不干净的呀。”
“太讲究了,要把自己解放出来才行。”
“也没关系的,最好忙到傻掉,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没活干的时候我就害怕,所以订了很多杂志,不干活的时候就看书,看到累了困了头昏脑胀的,就上床睡觉。呵呵,像猪一样。”曲莉笑眯眯地说。
“你就不能像你吗?他对你有意见?”
“没有,他经常叫我不要干了,去玩好了,可是我不干不行啊。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啊,过规规矩矩的生活,再保持一份暧昧的感情。”曲莉笑道。
“暧昧真的那么有意义?”
“是,拥有暧昧是我的极限。”曲莉看着我灿然一笑,“就像泰坦尼克号,四个舱进水可以,五个舱就不行了,暧昧是发生在第四舱和第五舱之间的,最刺激最危险,我这艘撞上了冰山的船不能沉的,‘永不沉没’,不能对不起它的称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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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秋色悄染
? 第十七章秋色悄染
1秋阳、丝木棉与恶心男人
十一月中旬,沙扬回来了,我们便又相约去打球,场地还是周六的天台羽毛球场。
已经是比较明显的秋天了,虽阳光灿烂,气温也没下降多少,但晨间的风已毫不含糊地带着寒意,出门的时候也需穿上两件衣服了。这是我认为的一年中的最美的光景,清爽,明亮,阳光、空气、水分、各种颜色都处于恰到好处的状态。
这个时候就算乘坐公交车也是一种享受:不用紧闭门窗开空调,不再有把各种乘客身上的汗酸味、狐臭味、口臭味,汽车车厢前后冒出的汽油味、机械味,被晒得发烫的车皮的油漆味、铁锈味混合着发酵的古怪而恶心的味道,司机和乘客的脸上也少了些许烦躁,似乎还能从他们平静安然的脸上挖掘出一点愉快的表情来。
从我家去往天台的车走的是新建的郊区线路,人一直就不太多,尤其是大清晨,每次我都能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怡怡然坐下。一般来说,人们都会往晒不进太阳的一侧车厢上靠,仿佛被车上这隔了厚厚玻璃窗的太阳光一晒,马上就要变黑变干变皱,马上长斑长痘甚至得皮肤癌似的。这正合我意,我便可欣欣然面对那众多的阳光宝座选择我所最喜欢者。被阳光晒着,乃是被上帝恩宠着,我一直如此认为。
今天我依然可以从容地挑选我的位置:车厢偏后,靠没涂广告画的车窗,晒太阳。温煦的阳光随着打开了的窗与风一块儿涌了进来,亲亲地熨贴在我的脸上和脖子上,衣服和裤子因之一喜,阴沉的脸色一振奋,也展开了明亮细柔的笑容。额头和耳旁的头发在旋舞不止,给了我肌肤痒酥酥的惬意感。
南国的树,大多四季常青,十一月依然苍翠茂盛。如云如絮的高的低的疏的密的树,全都戴上一顶顶金色的帽子,在马路上向后疾走,仿佛齐齐匆匆去赴宴似的,间或着的几棵落光了叶子的树,则竖着一个个大巴掌,也在不停歇地奔赴,那是为明年的马拉松做准备的热身和劲跑。最妖娆者,乃正盛开的丝木棉。这漫长的一小时郊区路程的来回车道中间的绿化带,在碧草和灌木丛上高高耸立着的全是一棵一棵的丝木棉,粉色的、紫色的花,潇洒脱俗又情致优雅的枝干,叶子不多,全在秋风里轻舞,当然,作为护花使者,它们是骄傲而幸福的。这绵延几十公里的丝木棉彷如一群卓尔不群的少女,在稍有寒意的秋日气息里露着微笑,眸子宁静,明媚,悠远。
到天台的时候并不晚,可所有的场地都已有人开打,我们只好坐到一边等。
几个月没见,沙扬并没什么变化,若硬要找出一些变的东西来,那就是头发长了,眼神稍稍多变了,似乎在瞬间拥有了无数种思绪,而这些思绪又如此不同,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理清它们、控制它们,于是就飘忽惶惑一阵子,又空茫呆滞一阵子。当然,这些微妙的眼神变化是微妙到接近零的。
“还好吧?”在场外的花基上坐下后,我问。
“好。”沙扬想都没想,回答得很干脆,随后就转头看打球的人。
我不再吱声,拧开一瓶怡宝“咕噜咕噜”喝了三分之一瓶,盖上盖子后把它立到花基上,也看起了球赛。
作为小区运动场,这羽毛球场不算小,并列的两排一共有六个场,有两个场上的都是男士,一个场上的都是女士,还有三个场是男女混合的,都在进行双打。男士的那两个场打得尤为激烈,把雄性的力量、迅猛、好斗全都展示殆尽,那八个挥汗如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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