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母亲是谁？”
“不知。”
“祖籍何处？”
“不知。”
“哼，”杨元嗣鼻子里冷笑出声，“段有常不简单，名号一出便是神医，出名前倒像没出世，完全没这个人。连女儿也不说，他想让一切跟他入土吗？”
薛军师悠然摇扇，微微眯起的眼睛却在捕捉那女子——段悯——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表情很淡，没有张惶，没有惊讶，甚至没有即时做出任何反应。
段悯又诊了一会脉才放开杨元嗣的手，抬头望他道：“杨楼主找我来叙旧么？先父倒不曾提起他有幸与楼主攀交。”
“哼！”这次冷哼出声的是一旁站着的杨公子。杨公子仍旧不说话。
薛军师略微一笑，微弱到将将让人看得出那是一个笑。薛军师却是开了口，声音舒缓文雅：“久闻段姑娘智识过人，今日才知此言不虚。”
杨元嗣不等段悯与薛余豫应对，沉声问：“你知我中了什么毒？你可能解？”
段悯这时笑了，嘴角轻轻勾起，笑得竟比不笑更冷情：“贵楼供奉郭大夫去哪了？”
杨元嗣听这问也露出一丝笑，懒散的目光这才掺进些许玩味：“此地楼不养蠢才，尸位素餐自是不得好死。”
“这两日有人抱怨城东李大夫不知所踪，杨楼主可知道些什么？”
“李葳欺世盗名，死有余辜。”
杨元嗣笑得轻巧，轻巧的不像是个不惑之年雄霸一方的男人：“我答了你两问，我的问你怎么说？”
段悯神色淡漠：“缠情，可抑不可解。我能抑。”
薛余豫动容。杨公子一步从阴影里跨出，嚷得急切：“你年纪轻轻胆子倒不小！你能抑？真的假的？！”
杨元嗣却不见怎样激动，定定看她：“你要什么报酬？”
段悯瞥了杨公子一眼：“我需要五天的时间做些准备，旁的，我其实胆子很小，只想此事完后还能留着自己的命。”
薛余豫笑开了些，目光微敛言语仍是温和：“段姑娘说笑了。”
杨元嗣显出三分赞赏之色，微眯了眼一点头：“好，你的命从此由我作保。”
段悯出了楼坐着来时的小轿回去，上轿前顿了顿，迎着晚霞转过脸看了眼楼后景致。
杨元嗣隔窗望她走远转向薛余豫道：“叫人上蒋记扯一匹绛红的越纱……再一匹藕荷色茧绸送去一味堂。”
薛余豫应声离去，杨观急道：“爹！你还真想留她？！”
杨元嗣一眼瞪去，沉声喝道：“心浮气躁！不长进的东西！你若能学得团儿一半我也能放心闭眼了！”
杨观不敢看他，垂着头兀自嘀咕：“那歹毒女人，总有一天我要给大哥报仇……”
杨元嗣一向沉得住气，唯独这个儿子每每触中他逆鳞，激的他气血翻涌愤懑难平：“闭嘴！你胡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决定开新文，很高兴，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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