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木叶所料,第二天上午宣王便派人来接段悯到府上一叙。
段悯下到楼前一看,正前停着一座华丽的小轿,旁边随着四个丫鬟,前后排列二十余侍卫。
段悯回头望了望,看见林默与秋叶红都在窗边看她,林默面沉似水,秋叶红双眉皱成个八字。木叶却不在。段悯略向他们一点头,抬步上轿。
宣王府在宫城西侧的文安巷,小轿直接从角门进去,左弯右绕到了一个幽僻的独院。
十多个浅绿衣裙的姑娘侍立在院内,另有四个粉衣蓝裙的丫鬟接了段悯进屋,来到一间布置雅致的的花厅,端茶送水十分殷勤。
段悯净手漱口喝了半盏茶,稍歇片刻便觉坐不安稳,干脆起身看墙上字画。正看着正对厅口的一幅山水,就听见远远有脚步声来,接着门开门闭,却无别的动静。
段悯没有回身,仍旧看画,好一会有人走到身边来,缓缓问:“段姑娘对这幅山居图格外喜爱?”
“是,我尤其喜欢这开门见山的格局。”段悯转头看,三步外站着位男子,虽然是居家便装,冠袍带履的规制仍然清楚的表明了身份。屋里再无第三人。
初次与地位如此尊崇的人打交道,段悯本来有些紧张,这时真的面对他却忘了紧张的心思,只想到这个人就是芸娘寤寐辗转既爱慕又畏惧的那个男人。
段悯不禁细细打量:宣王年在而立,相貌出众而气宇轩昂,面上带三分和蔼七分沉稳,看着很威严。
宣王没有介意她肆无忌惮的目光,也仔细端详她的模样,看了多时满意的一笑,道:“段姑娘一定明白本王的计划,你先看看这个。”说着递过一块白绢。
段悯接来一看,原是一张诉状,字迹和自己的一样,全用鲜血书写,内容更是字字泣血。说自己本是皇后所出,因为女身而被抛弃,幸得丫鬟素云搭救,得以在民间长大成人,二十年来受尽了悲苦,求皇上彻察此事,还自己公道。
段悯心里叹息,一来对这样凄凄哀哀的表述很反感,二来这凭空冒出来的素云证实了芸娘真的没有将她的事告诉宣王。
宣王见她沉默,道:“段姑娘,此事于你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如今你踏进本王府只是一介平民,往后出门去可就成了公主!”
段悯没有接他的话,道:“原来是我拦轿鸣冤惊动了王驾,殿下不敢定夺请皇上御断,如此成或不成殿下都没有干系。”
宣王对她这种不恭的态度十分大度,这时笑了笑:“段姑娘放心,只要你愿意配合绝无不成之理。”又不无得意的解释:
“二十年前御驾北征之时皇后产子,其间蹊跷甚多,本王的猜测不中也差不远。素云原是皇后的贴身丫鬟,正是那时突然失踪,提起来宫里老人都还记得。而且段姑娘,本王已经疏通了太医院,你只管咬定身世,无需忧虑。”
宣王万无一失的姿态不能叫段悯信服,但她本来也只是拿他当过河之桥,没有想要按他的意愿行事,这时只问:“殿下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你说。”
“我有一个朋友叫魏清歌,在这做了五年芸娘。我不想让她继续这样下去。我希望她找到父母兄弟,过回寻常的生活。”
段悯说完垂下了头。这么几句话她斟酌了许多遍,说来还是不能平静。自从知道芸娘私下将自己的事告诉木叶,她就一直想按照自己的意愿为她决定一回。
宣王毫不迟疑:“本王答应你,不过此事不急,等你见过皇上再说。你放心,本王绝不能亏待她。”
“不行!”段悯不肯退让,“欺君是死罪,我对皇上说过的话都不能更改。殿下若不放她在先,我心不定,只怕无法完成殿下托付的重任。”
宣王略一犹豫,很快应道:“好。只有一点,她孤身女子行路太难,本王若派人护送你恐怕还是不安,就让你那个朋友桃花盗陪她走如何?”
段悯一惊,宣王意味深长瞥她一眼又道:“桃花盗行事猖狂,本王对她很不满,也不放心。”
宣王这样说,段悯怕他更生疑,只好应了。
“本王马上给桃花盗去一封信,请她收拾一下行装来王府护送芸娘。也让人告诉芸娘,让她准备上路。段姑娘,你看怎样?”
段悯一向对他无好感,此时见他对芸娘毫不留念,就更生厌恶,只淡淡道:“多谢宣王。”
“无须见外。”宣王笑出几分亲切来,“你还有什么要求本王都会满足。”
段悯摇了摇头:“没有别的。”
“好!”宣王颇高兴,“既然没有别的,即是你已答应本王的安排。本王绝非负义之人,自今往后你什么都无需忧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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