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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写了，太晚了，明天吧，你先睡。”方晓晓直摇头，这都后半夜了，还想着写文呢。方晓晓觉得她的小萌物适合写文，太敬业了。

“那你要做什么？”完颜玉出于礼貌问，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呢。方晓晓的脸上因为这句话浮现一丝笑意，打趣说:“亲爱的，我马上过来陪你睡。”

完颜玉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她刚才那样问，仿佛情侣之间一样的问题……完颜玉清清嗓子，绵羊一样说我先睡了，人就消失在被子下，再也不肯出来了。方晓晓给方浅浅打了电话才躺下，完颜玉整个人藏在被子里，方晓晓试着拉开被子，但完颜玉攥的很紧。

“亲爱的，把头露出来，里面空气不好。”方晓晓又去拉扯，被子被扯开了。完颜玉背对着她，方晓晓回手关灯也缩进被子里，小萌物就在她旁边，这感觉无法形容啊！长长的夜，她只能睡觉，这是多么虐的一件事。

“亲爱的。”方晓晓想找点话题转移心里的坏心思。

“嗯？”完颜玉屏着呼吸，生怕漏掉什么。

“文的梗概和大纲我已经写好了，放在电脑里了，你明天先看看，然后先写几章我看看效果，可以的话后面我就不逐章检查了，你觉得呢？”方晓晓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完颜玉裸/露在外的肩头，黑暗之中那皮肤显得更白了，她好想啃一口。

“嗯，但我怕我写不好。”完颜玉说的惴惴不安，“不好又怎么样？”方晓晓说着话，手就有了动作。方晓晓不能啃，就将手放在被子外面，位置是完颜玉的腰间，她很想一个拥抱就把身边的人拢进怀里。

“写不好会影响你的名声，会使公司落败，还会……”完颜玉嘀咕着，叹息着。方晓晓的手稍微用力，拍拍完颜玉的腰间说:“亲爱的，你尽力写就好了，其他的不要想太多，什么名声什么名利，那些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我们要做的就是写好一篇文……”方晓晓轻声安慰着，完颜玉听的迷糊，大神说话声音真好听，嗓音干干净净，那么轻柔，完颜玉感觉方晓晓的嗓音变成悠扬悦耳的催眠曲。今天搬家很累，洗澡又扑腾那么久，完颜玉更累了。完颜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意识早已混沌，方晓晓也留意到了，就缓缓凑过去很轻很轻地吻了完颜玉的耳朵，喃喃说:“亲爱的，晚安。”

完颜玉无意识地嗯了声，就睡过去了。完颜玉翻了个身，压住被子一角，手抓来抓去始终不太安稳，方晓晓把完颜玉穿的睡衣带子塞进去，哪知完颜玉的爪子摸了摸她自己的睡衣，又松开了。方晓晓不解之下，把自己的睡衣带子塞过去，没想到完颜玉握了几下，然后握得紧紧的睡熟了。方晓晓惊奇，敢情这孩子睡着了还能挑选材料质地呢，还专门挑毛茸茸的捏，看来哪天得给小萌物买个毛茸茸的睡衣回来。

方晓晓也累，但却睡不着，刚才进入那个封闭已久的房间，似乎又打开了她的回忆之门。过去的一幕幕又循环播放，方晓晓觉得自己都已经忘了，但是她依旧那么清晰，一笑一颦，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清楚，她从未忘过，但心境似乎变了。从看见完颜玉那刻起，她的心境就悄悄地发生变化，完颜玉像是上天派给她的救世主，一点一点地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现在，救世主就在她身边，方晓晓提醒自己，过去的事是该做个结束了。

这一晚，方晓晓做了一个梦，梦里两个人在不远处向她招手，方晓晓只看清了其中一个人是她的小萌物，所以她奋不顾身地奔跑过去。近在眼前时，小萌物的样子清晰了，但她旁边的那个人的样子她也看清了，是她！伊芳菲，她站在泥潭里渐渐深陷，脸上是方晓晓所熟悉的笑意，她挥着手喊着什么，方晓晓听不清。可方晓晓看得清楚，伊芳菲一只手挥着，另一只手牵着她的小萌物，她们在一起下沉。

“亲爱的！你快上来啊！”方晓晓喊完颜玉，但完颜玉只是笑呵呵地瞧着她，随着伊芳菲的动作一起挥手。方晓晓跑不动了，她感觉跑了很久，明明那两人就在前面了，但她就是到不了。方晓晓急哭了，她喊不动完颜玉，她喊伊芳菲，“菲菲，快上来啊！把手给我！”方晓晓在梦里喊，但伊芳菲只是笑意盈盈看着她，嘴里的话她听不见，但方晓晓看的出来，伊芳菲在说:我爱你，方晓晓，我爱你，方晓晓……伊芳菲重复着，泥潭没过了她的头，没过了那只手，同时淹没的还有完颜玉。方晓晓跪在泥潭旁边大哭，哭着哭着她就醒了，脸上的泪只剩下余痕。

“姑姑，你做梦了？”完颜玉看着她的大神，睡梦之中她听到了大神的呓语，还有压抑的哭声。

“亲爱的，是你吗？”方晓晓泪眼朦胧，完颜玉说是我，方晓晓顾不得其他猛地拥住她，紧紧地箍着，嘴里呢喃着完颜玉听不清个数的句子。幸好，幸好一切只是梦，方晓晓感觉她快要窒息了，小萌物没事。菲菲，你不能带走她，你这样会带走我的命的，方晓晓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也告诉心里的那个伊芳菲。

“姑姑，你做噩梦了？”完颜玉问的小心翼翼，方晓晓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感觉全身都难受。完颜玉很贴心，同样拥住方晓晓说:“姑姑，不要怕，有我在，梦都是反的，那会是个好梦，会没事的。”

相反的？好梦？伊芳菲活着的话会是一个好梦么？方晓晓不知道，只是听到有一点关于伊芳菲的信息，哪怕是名字，都会让她不适。伊芳菲要带走小萌物么？那怎么行，方晓晓想哭，却无力。

“亲爱的，我能抱着你睡么？”方晓晓声音柔弱无力，完颜玉听得心都揪着了。这时候任凭谁都无法拒绝，完颜玉对于她的神，她更说不出“不”字来，重新躺好，说:“姑姑，我抱着你睡吧。”

“好。”方晓晓几乎缩成了一团，窝在完颜玉并不宽阔的臂膀里，她好累好累，想一睡不起，想她的世界只有一个小萌物就足够，谁也不要带走她。如果非要带走身边的人，那么连她一起带走吧，她累了，不想再追逐了。完颜玉抱着方晓晓，心很疼，她像是士兵一样，坚定地守卫，驱散所有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