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巩义海收拾着行李的动作顿了顿,呼出一口气,尽量缓和着表情侧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阿皓,还没睡吗?”
巩皓是巩义海唯一的儿子,也是柳舞的孩子,巩义海对这个孩子的感情太过复杂,虽然不是很亲厚,但也从没疏远过他。
“父亲,你要出远门吗?”巩皓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目光扫到巩义海正在收拾的行礼上,有些疑惑。
巩义海看着孩子干净纯粹的眼神,隐隐的心痛,就算他能和这个家彻底断绝关系,但是眼前这个孩子却是无法放下的。巩义海勉强扯出笑意,蹲下来,摸摸孩子的头发:“嗯,爸爸要出差一趟。”
巩皓的表情顿时有些沮丧:“那多久会回来?”
巩义海语塞,面对孩子稚嫩的面容,他无法说出一个字。成人的世界总是太过残忍,巩义海只想自己的孩子拥有平凡而简单的生活。
“皓儿。”柳舞突然进屋,揽住了巩皓的肩膀,抬眼看了看巩义海,目光又扫到床上收拾了一半的行礼,顿时心头一惊,但瞬间也了然了,再次看向巩义海:“阿海,你……决定了?”
巩义海点头,转身继续收拾行礼:“是。”
柳舞忍不住踉跄后退两步,十年了,十年的时间居然还是无法得到你的真心?!巩义海,你总说我残忍,那么你呢?你就不残忍吗?!
柳舞压抑着颤抖的手掌,轻声对孩子说道:“皓儿,你先回房,我和爸爸有话要说。”
巩皓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虽然不是很甘愿,但还是听话的离开回房了。
柳舞轻轻关上门,然后转身看着巩义海,眼底的温柔一点点的消失,最后敛成一团寒冰:“你真的要这么做?”
巩义海没有理会她,依旧自己忙碌着。
柳舞深吸一口气,上前两步,按住巩义海的手:“放弃吧,公公不会让你走的。”
巩义海冷冷的看一眼柳舞,甩掉她的手:“这是我的事。”
“她就那么重要?!”终于不能再忍受了,柳舞近乎崩溃的嘶喊着:“为了她,你要放弃整个家族?放弃你现在的一切?这十年里,你对她心心念念,那她呢?她做了什么?她现在是全城人尽可夫的荡/妇!!”
“啪!”清晰的声音,伴随着巩义海滔天的怒火以及柳舞火辣的疼痛,柳舞脚下不稳,被打倒在地,沉寂片刻,柳舞突然不可思议的扭过头盯着巩义海:“你,你居然打我?”
此刻的巩义海散发着冰冷的寒意:“柳舞,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巩义海放下手,俯视着地上的柳舞:“当初的事,你没有忘吧?巩皓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没忘吧?你怎么联合我父亲赶阿蝶出门,逼得她进入绝境的,你没忘吧?!”
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让柳舞不自觉的染上了恐惧,这样的巩义海,她从没见过,即便当初胡蝶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巩义海也只是愤怒和伤心,可是现在,除了愤怒之外,他似乎多了一种坚定和决绝。
“你要是忘了,我可是记得牢牢的。”巩义海尝试着平复自己的情绪:“刚才你说我要放弃家族,放弃一切?你错了,不是我要放弃,是这些东西已经阻碍了我的人生!我不是要放弃,我只是要找回迷失太久的自己!”
柳舞怔怔的看着巩义海,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完全不能认识了,仿佛这十几年中所相处的这个人,只是陌生人而已,无比讽刺。
“如果你现在就要告诉父亲,也无所谓,”巩义海长呼一口气,转身继续收拾着行李:“无非,只是让离别的时间提前而已。”
他是真的,巩义海是真的要离开了!柳舞瘫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近在眼前又似乎远在天边的丈夫,这一切,真的不能挽回吗?
“爱,会不会成为一把杀人的刀呢?”
“噗!”正在吃饭的米泽理忽然听到梓秋的这句感叹,忍不住喷饭:“咳咳,咳咳。”
梓秋把目光从电视上收回来,递过碗里的汤:“来,喝点汤,阿泽,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米泽理在心底里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谁害的?随即瞄了一眼电视,正在上演八点档的苦情戏,不由得嘴角抽搐:“小秋,我说过很多次了,吃饭的时候不要看电视,对消化不好。”
梓秋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埋头扒了两口饭,又抬起头看着米泽理:“阿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米泽理暗叹一口气,放下碗筷,正色道:“小秋,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选择伤害对方,是最蠢的一种方式。”
梓秋睁着漂亮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米泽理片刻:“那你呢?阿泽,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米泽理一愣,心情突然低落了下来,有些不好的回忆浮现在脑海里,声音也变得暗沉了许多:“我啊?不知道啊,或许会放弃吧。”
“那么,你不爱对方吗?”
不爱吗?米泽理扯出一个笑,怎么可能不爱呢?六年的感情,说分手就分手,那种伤心那种难过那种愤怒那种绝望,又怎么能一一道出呢?
梓秋久久没有等到米泽理的回答,一直观察着米泽理表情的梓秋,忽然一愣,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看到米泽理露出那样伤怀的眼神,但个眼神里没有自己。梓秋忽然有些不悦,胸口闷闷的像被一只手抓扯着:“阿泽?”
米泽理回过头,抬眼就看到梓秋愠怒的表情,不禁好笑,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小秋,爱或者不爱,不是根据是否伤害来确定的。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爱的方式。而我的爱,只希望能和对方开开心心一起到老。如果,当爱,只剩下伤害的时候,那就是该放手的时候了。”如果是彼此伤害,那就不再是爱了。
梓秋眨眨眼,似懂非懂的看着米泽理,内心渐渐的涌起淡淡的暖意,这样的米泽理,不知为何,让人安心和沉静。
这个夜晚,是某些人的宁静温暖,也是某些人的不眠之夜。
巩义海坐在床上,看着深邃的夜空下高高悬挂的明月,疲惫而憔悴,今天晚上,是在巩家的最后一夜了吧,几个小时之后,会发生什么呢?自己迈出的这一步对不对呢?但是,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巩义海看了眼墙角安放的行礼,目光沉了沉,明天一早,那个人一定会有所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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