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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树谦沉默的看着他，没有反驳。

章子尧心如坠冰窟，他知道这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问题，没有转圜也没有折中。失去或者得到，二选其一，看似选择权在他的手上，但是树谦的每一句话都在逼着他做出决定。

树谦在他的生活中扮演着怎样的重要的角色已经不言而喻，树谦就像深深扎根在他心中深处的藤蔓，哪怕只是稍稍用力拉扯试图分开，都会让他心痛得好像马上就要被撕碎。

就像他曾经和姜瑾说过的，他不会畏惧前途的坎坷，因为他知道树谦会永远陪伴在他身边，这是一种能让他无畏前行的力量。

章子尧在此刻才忽然明白，他一直都刻意的忽视一件事情，树谦真的能陪他一辈子吗？树谦又会以什么样的身份陪着他呢？

兄弟吗？章子尧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苍白无力。

爱人吗？惊世骇俗，背德的愧疚几乎将要把他淹没，可是他怎么能和树谦分开呢？

这还是比让他死还要难受的事情啊。

肖树谦死死的盯着章子尧的每一丝表情，直到章子尧眼帘低垂，看不清任何表情，他的心才一点点的冷下来，子尧没有给他任何的回答。

肖树谦忍住心中的那丝针锥般的痛，勉强笑笑说：“子尧，没有关系，以后……我还是你的朋友。”

“不——”章子尧忽然抬起头，直直看着肖树谦的眼睛，眼中仿佛有看不见的波涛在翻涌，他勾起唇角，笑了笑说：“所以你还是会离开吗？”

“我——”子尧望着他的眼神让肖树谦动容，肖树谦无法狠下心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

“那就如你所愿。”

章子尧接下来说的话让他心脏猛地一停，他不可置信的猛地看向章子尧。

章子尧深深的看一眼肖树谦，靠近肖树谦，眼与眼对视，呼吸喷涌出的热度纠缠带出暧昧的气氛。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肖树谦微微一愣，但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袭上它的嘴唇，嘴唇的主人明显并不擅长此道，然而正是这样青涩的吻，却直击他的心灵，带给他难以言表的愉悦。

这个吻所代表的不言而喻。

狂喜涌上肖树谦的心头，但是他这些还远远不够安抚他躁动的心，他用尽自己所有的制止力将他唇上忽然啃|噬的人拉下来，他一只手不断的抚摸着子尧的脸颊，另一只手绕过他的后颈，子尧还沉浸在那个吻中，他不解的看着肖树谦，似乎不明白肖树谦为什么这么做。

“说出来。”肖树谦一说出口，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可怕，但他并不在意这些，他一只手在章子尧微微上挑又灵动的眼睛上徘徊，另一之手在他柔软的黑发中穿梭，“我要听见你说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安抚他在恐惧中挣扎的心。

肖树谦的鼻尖近的似乎就要落在章子尧的脸上，肖树谦此时眼中的光芒，仿佛能将这房间中的一片黑暗点亮，被炙热的温度所包围，章子尧已经感觉得到寒夜的冰冷，他眼角的余光看到这间漆黑的囚室，心忽然一松。

是啊！他在害怕什么呢？

被困在这里，连未来都不知道，又何须顾忌这么多？

能得到一时的欢愉就尽情的享受这一时欢愉，他毅然伸出手绕过肖树谦的脖颈，嘴唇凑近肖树谦的耳朵说：“我只说一遍，听清楚了——我爱你。”

随着话语喷涌而出的湿热，顺着肖树谦的耳廓，直涌向他的心，肖树谦眼神一暗，

他们如同两团相遇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

“咳——”一边安然熟睡的姜瑾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声音。

一声轻响在宁静的夜里分外的引人注目，章子尧与肖树谦的动作一顿，章子尧惊慌失措的与肖树谦分开，肖树谦不自在移开视线，两人却有不经意的眼神交视，见到对方同样狼狈，都不由的觉得好笑。

肖树谦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章子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立刻蒙住他嘴巴，小心翼翼的看着姜瑾，见姜瑾只是不自在的翻了个身，继续睡着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语气不善的说：“小心点！不要再发出声音了。”

肖树谦眼中隐隐有笑意，靠做在墙角，一只手环拥着章子尧，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他轻轻在章子尧发间落下一个吻说：“先睡吧！无论什么都等到明天再说。”

章子尧疲倦的揉了揉眼睛，在肖树谦温暖的怀抱中，他睡意渐渐浓重，了个哈欠，章子尧在肖树谦的轻抚下渐渐熟睡。

角落里，在他们看不到的另一面，姜瑾无奈的眨眨眼。从肖树谦醒来之前，他就醒了。但因为处于光线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所以他们才没有发现。

姜瑾心中很无奈，虽然打扰别人谈恋爱很不对！再不打断的话，他的眼睛就要瞎掉了！

子尧这是和肖树谦在一起了吧？姜瑾并没有很惊讶，从肖树谦和子尧平时相处的一点一滴中已经可以察觉到意思端倪。他真心的他们两人感到高兴。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的那点惆怅又浮上眉头。

修和，你还好吗？

寂静寒夜，每一个能够安睡的人都是幸福的，那些无法安睡的人，心中又在牵挂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