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矛盾,没有问题,也没有了冒险与刺激,一切好像已经画了个句号;而整件事的经过也如句号的圆圆,从原点又回到了原点。
好吧,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过两天主动给陶如旧一个访谈的机会──其实如果一开始就满足了青年的愿望,而没有将他带到海岭城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完全不同吧。
手中的咖啡早已经变冷,凌厉起身将它倒进下水道。这时候门铃响了。
开了门,是秦华开站在廊下。单薄的少年穿著简朴的衬衫长裤,但是明亮的眼睛里却暗藏著机锋。
“东篱不破。”凌厉看著那双眼睛缓缓说道,“你现在为什麽又来找我?”
“呵…”哑巴少年唇角一弯,一种有别於他本人的低沈声音不知从什麽地方响了起来,“事情已经了解了,我来看看你现在怎麽样了。”
说著,便旁若无人地登堂入室。从前凌厉不在海岭城的时候,他与花开就经常会在这里幽会。也可以算是它在阳世的一个“家”了。
东篱不破走到客厅里,在沙发上落了座。凌厉同样冷著一张脸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等待著鬼魂说出他来访的目的。
“你与陶如旧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东篱不破开门见山地说,“虽然这事是我挑起来的,但是这点儿无辜,并不足以弥补你的所作所为──这个我想你自己最明白。”
凌厉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淡地回答道:“这事是我和陶如旧之间的问题,原不原谅和你都没关系。”
“怎麽会没有关系?”东篱不破反问道,“你是我的後辈,我自然应该指点你的作为。你难道看不出那蕲麟魄对陶如旧也有几分属意?有他在一边撺掇,你还以为陶如旧会原谅你的过失?”
凌厉冷笑道:“原谅如何,不原谅又如何?听起来你是一定要我死了对陶如旧的那条心。这对你又有什麽好处?”
东篱不破沈默了一会儿,似乎也正在考虑该如何开口,但是最後却只说了一句:“你应该明白。”
凌厉哑然失笑:“事到如今,难道你还要将你的秦华开往别人怀里推?”
“我不会再离开他。”东篱不破辩驳道,“然而阳世里的生活,我毕竟难以照顾。如果你真的只能接受同性伴侣,为何不考虑……”
“考虑一个和我母亲一样是哑巴的孩子?”
凌厉打断了他的话,“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祖先,那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是什麽模样?白子──先天白化、蓝眼又聋哑。被家人与帮佣们在背地里嘲笑。”
这是这些年来,他第一次对别人提起过去的事。
“你也是东篱家的成员,也该知道那是什麽模样吧?她被当作传说里的白子圣女娶进门,洞房後就再没见过我父亲──直到死去。说实话,我父亲後来飞机失事,我一点都不觉得悲伤。”
“所以你看到花开,看到他是哑巴,就想著要帮助他?”东篱不破问道,“所以你才会使用哑语?”
凌厉点头。
“花开搬进海岭城的时候,正好是我母亲去世周年,因为语言不通,年纪又小,经常受人欺负;而那时候你又在哪里?”
“所以你才会对他格外关照,处处维护他?”东篱不破哑然失笑。
凌厉又冷笑道:“怎麽样?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觊觎你的宝贝。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著花开──你更喜欢插手别人的命运,自以为是,这就是你以为的爱情?”
东篱不破反驳道:“这是我们家族的遗传病。”
凌厉道:“起码我现在认识到这个错误,而你,却还妄图继续错误下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紧张,东篱不破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凌厉又习惯性地找起烟来。他面色阴沈地踱进卧室,想去找那件肮脏的外套,然而刚推门就看见落地窗外站著个人。
“嘘……”
蕲麟魄隔著玻璃与他做了个手势,又指了指自己手上拿著的黄色符纸。凌厉突然想起下午蕲麟魄对他说的话。
要想保证海岭城永无後患,必须将东篱不破超度转生。
然而东篱不破是绝不会允许别人去掘他的坟墓的。所以在凌厉与麟魄决定行动之前,必须找个地方将东篱不破软禁起来──现在看起来就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凌厉明白了蕲麟魄的想法,他不动声色地回到客厅里。暗中将食指咬破,将血涂在掌心,再把烟点燃了拿在手中。
他要先把东篱不破的鬼魂,从秦华开身体里驱逐出去。
客厅里的时锺已经指向九点,东篱不破似乎也有了去意,凌厉故意立在出门必经的过道上,吸了口烟,慢慢地说道:“其实你要我照顾花开,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这话说得实在反常,东篱不破忍不住停了脚步,看凌厉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说实话……”
男人冷冷的笑道,“花开长得的确可爱,我也想过要尝尝味道。只可惜他是个哑巴,每次看见他我总是会先觉得可怜。不过现在既然是你在他身体里,就不算是个哑巴,而且祖先的味道倒是很像要尝一尝。”
说著,就攥了沾了血的那只手,装作要去抬起花开的下颌,却哪料到东篱不破早见了他指尖上的血迹,一闪便躲了开去。
“原来你还有乱伦的嗜好?”鬼魂嘲笑道,“而且不见血还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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