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明亮,嘴角一勾,随着一声鼻音走远,褐色的头发随着他的脚步暴露在阳光下。
我皱眉,在他快要远去我的视线时,我听到了他的声音穿透了空气,微微弱弱的到达了我的耳边,“当然。”
在前往寝室的时候,我听着蝉鸣一路沉思。我一直认为让是一个挺自我的人,换一种说法,就是做事目的性很强。这一点和艾伦意外的符合呢。他之所以答应我的要求,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或许是因为同情?
哈,谁知道呢。
在寝室里稍作休息过后,我拿出了藏在床底的立体机动。如同上次见它一样,看着它在窗外斜射进的阳光的照耀下,泛出一道犀利的银白色的金属光芒。情不自禁的抚摸,看着钢铁倒影出的手掌影子,一种震撼与激动让我的手微微发抖。
一道锃亮的银白光芒犹如猛兽双眼,蓦然睁开,警惕的望着这片即将属于它的天地。这头野兽已经沉睡了太久,养精蓄锐,它的锋利獠牙将要苏醒,它即将听到风声咆哮天崩地裂,它即将在傲然山野君临天下,它即将自由。
佩戴好立体机动,沉重的坠感掉在双腿旁和腰间,把刀柄放在了腋下的架子上。我开始来来回回的走路,听着腿边的两个铁匣子和气瓶在运动时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响声,激动得几乎不能言语。
“米亚,有什么问题吗?”三笠站在我旁边整理这身上立体机动的绳索,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走来走去。
“没什么啊~哈哈。”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立体机动上。不得不说,好不容易习惯了皮带组的时候,立体机动的重量猛然使脚步沉重了很多,腰后腿侧挂着的螺旋喷射器和气瓶刀鞘重量相当不轻。
“好了!走吧!”萨沙手忙脚乱的扣紧了皮带,完成了最后一步。她大汗淋漓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吆喝着我们走向训练场。
“今天!你们这群废物要初次接触真正的立体机动!……”基斯教官又一次让我们站在太阳暴晒的训练场里,他站在台上,洪亮的吼声里是惯有的讽责,“……我虽然认为教你们这群白痴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这是作为一个士兵最基本的技能!……”
在他终于讲完了的时候。全场士兵双腿训练有素地猛然并拢,神情严肃,“嘭!”的一声巨大闷响,然后无数双手用力抵住自己澎湃的心脏,嘹亮雄壮的声音犹如巨浪拍石,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是!!”
从最一开始按照理论考试教导的步骤,准备好身形,然后射住绳索。
我在我的训练位置立定,一按按钮,腰侧的狭长铁箱猛然一道绳索“嗖——”向前方快速钻去,钉在面前的墙壁上。砖石破裂的声响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响起,碎石陆陆续续落下来,裂缝以裂洞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后座力将我向后一推,继而是一种向前绷紧的力量又把我的腰身用力向前拉去。一前一后的拉力让我的脚步一闪一退,只能靠小跨一步稳住身形。
我定了定神,专心听着教官下一步指令。反复锤炼记忆的步骤里,第二部就是喷出气体,在空中调节平衡。
“开始!”洪亮的吼声一声令下。
我立马喷出身后的气体,“撕拉——”一声,腰后是一阵向前上方强猛的推力,我的上身和双腿由于惯性向后弯曲,脚步离开地面猛然腾于空中。
身体开始朝着绳索的方向迅速移动,周围是划破的风声和迅速变化的场景。开始调动皮带组上的肌肉,均匀分配重力后身体开始在皮带上着力,在空中快速切换姿势。
头部朝向运动方向,双腿向后弯曲,手臂收缩。如理论上一样摆出一个受阻力最小的姿势向前冲去。
视线急速拉近,十米开外的墙壁在一瞬间近在咫尺,风声在墙面上撞回擦过耳边,空气在耳膜边暴烈。
在某一个位置绳索自动断开归回,身体失去指引依靠关系向前,努力将身体向上拔高,用最快也是最后的速度冲向墙壁最高点!
“哗——!”一切调整动作在身体将要撞在墙上的时候完成,在冲出最高点的那一瞬间,阳光猛然将我吞噬,我在空中保持姿势的时候,看到了蓝色澄净的苍穹和飘逸自由的云。
气体停止喷射,身体还在缓慢向上。我头一次从高处服侍这一片大地,无尽蔓延的土地上下起伏,远处的城镇全部潜伏于脚下,风声喑哑咆哮,一切的枷锁脱开,地面上的一切痛苦不复存在,轻松愉悦开始重新斥满心肺,吐息间是一片自由。
仿若飞翔,自由为翼。
那么一瞬间,我好像懂得了调查兵团的意义。因为我在那一个眨眼,好像看到了蓝白交间的翅膀,它融入蓝天,赋予人类飞翔的能力。
在落到地上的一刹那,抱头翻滚作为缓冲。当立体机动在翻滚间哐当哐当的响声渐渐停止,我抬起头,怅然若失的望着那片又一次远离我的天空,它收回了接纳的双手,重新睥睨这个囚禁在鸟笼的弱小人类。
“米亚,”三笠走过来,她最先到达了终点,墙边是陆陆续续飞奔过来的同期生,“还好吧?”
“啊……挺好的。”我扭了扭脖颈,活动活动身体。然后笑着招呼顺利通过训练的阿尔敏和艾伦,把刚才自由如风的感受归为了幻觉。
自从这一天后,立体机动的训练开始日渐熟练,在空中切换姿势,躲避障碍物,降落在房顶奔跑,在奔跑飞驰中定时训练……
有时候当我在空中收回绳索,翻转一圈后急速降落时,迅猛放大的地面汹涌扑来,风浪千军万马,落叶灰尘在眼前迅速放大,撞击迫近。我会在离地面最近最凶险的一刻再向建筑屋射出绳索,然后再一次与即将碰撞的地面擦肩而过。
甚至有一次在切换绳索的最低点时,我的衣领擦过刚刚落到地面的黄叶,衣服褶皱里沾上新鲜的泥土。
当然,我被教官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他说我这种不要命的飞法还不如去给巨人加餐。
我站在他面前,无言以对。
我自然不是轻薄性命的人,但是我没办法说出,我很享受这种临死的释然和死里逃生的快感。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变态的心理。我只是觉得那种死前的宁静简直让人沉迷,不顾一切的奔赴自由,就犹如那天我在天空的最高点看到的澄澈安详,我在地面的最低点也同样看到,只是它来得更凶险代价更大。
同样是自由,为什么差别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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