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放弃。
最后模糊记忆是佐助的唇瓣,用无声说了这陌生又熟悉的三个字。
多久没有听到有人说着三个字给自己听了啊。周围几乎所有的人都告诉他要识时务,要成熟,要安分,要学会放弃,别和惹不起的人作对。
但是,要我放弃揭发真相,要我放弃为被“晓”算计毒害的人洗刷冤屈,要我放弃我最应以为豪的理想,我漩涡鸣人,绝对做不到!
感受到从额头滑下来温热滑腻的液体,鸣人知道这是自己的血。佐助的力道绝对没有放水,他妈的,下手真狠啊。胸腔上的压迫感越来越重,整个车的空间里的温度因为海水也在急速下降。
鸣人快速解开自己和还在昏迷中的蝎的安全带,正在下沉的车子在涨潮的海水中,卡在了礁石群中,车子暂时停止了下沉。摸索了一遍车头的所有能放置物品的地方,果然,有能砸破玻璃的安全锤。
让我别放弃,还要你和我说啊!小爷我什么时候放弃过!
我就再他妈相信你一次,这次我可把命都赌上!佐助,千万别让我输给那群人渣。
尽管鸣人的身体因为昏迷和低温变得有些力不从心,但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他脱下上衣缠在手上,握紧安全锤,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憋住,对着车窗奋力一砸。就在那个瞬间,冰冷彻骨的海水从破碎的玻璃洞伴随着强劲的压力灌进车内,连同车内的人一起淹没。
全身的毛孔都被浸在极度低温中折磨,因为水的阻力,原本简单的动作现在做起来也变得很困难。等到车内外的水压差不多了,鸣人一手拽着蝎,一手拉开拉开车门的安全阀,努力用脚踹开车门,双手插在蝎的腋下架着人,双脚来回滑动奋力向上游。水面上似乎有亮光在闪动,鸣人胸腔里的氧气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只是鸣人自己一个人,游到水面上求救还是很有希望的,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昏迷的蝎,想再带一个人对于有伤在身体力几乎透支的鸣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了。
鸣人竭力抱着蝎保持着平衡,车子由于鸣人的大幅度动作滑出了两块礁石之间,彻底淹没的车下沉造成的水流把鸣人整个人向下拉。整个胸腔都在缺氧叫嚣着,鸣人终于忍不住,海水灌进了呼吸道,看着一串串气泡离鸣人远去。就在这时候,鸣人看见水中跳进两个人影向他游过来,一个接过了蝎,另一个拉着鸣人向上游去。
冲出水面的一刻,重新感受到完整的地球引力,鸣人的胸腔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剧烈的咳嗽起来,体力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跪在沙地上。
“鸣人,还好吧!能站起来吗?看来我们赶来的还算及时。”井野扶起倒在地上的鸣人。已经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给蝎带上呼吸器送到救护车去急救。
“咳咳…我没有大碍…井野?你怎么会在这里?”鸣人看着地上还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鹿丸?”
“快去包扎,计划还在继续,我和你会车上解释。”
鸣人顶着白绷带看车内重案组的几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和原来的计划完全不一样啊。还有,牙怎么样?”
“信被发现是我们的人,佐助只能在绝折磨逼问他之前,把信杀了。所以原来的计划失败了。牙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很安全。”
“那,这一切?啊……”鸣人捂着头,晕眩的感觉还是很强烈。
“是佐助的临时应变,不过结果是一样的,现在佐助已经在去“晓”头目聚集的总部的路上,他身上有追踪器,我们肯定能找得到。“晓”刚有一批货品到位,我们配合缉毒队和当地的军方已经在搜寻中,只要找到,我们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他们绝对赖不掉。”鹿丸指着屏幕说道。
“那现在佐助是一个人去什么“晓”的总部,我艹,他是觉得自己命太大了,羊入虎口还有活路啊!”鸣人一下子站起来,脑袋撞到猛的车顶,“啊,好痛好痛!啊,混蛋!”。
“真是麻烦死了,你们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这样的身体还能干什么,单枪匹马的过去救人吗?你要相信我们,去好好休息一下。”鹿丸一个眼神,井野抓着上蹿下跳的鸣人,注射了一针睡眠针。
鹿丸看着被抬去休息的鸣人,又回头看着屏幕上代表佐助去向的红点。两个都是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傻瓜而已,鹿丸很不屑的想着。为了保住鸣人,佐助不惜抛弃掉所有的计划,兵行险招单刀赴会。
经过对佐助的几次接触和长时间的调查,还有鸣人从开始对有关佐助事情态度的转变,鸣人啊,真当我智商200是摆设,看不出来你们的关系绝对不止合作那么简单好吗?不过,后续的部署已经都安排好了,只等请君入瓮了。鸣人,你要相信我们重案组的实力啊,好好睡上一觉吧。
“蝎醒之后的事情,井野你负责,然后联系卡卡西前辈,现在,我们要开始干活了。”鹿丸面前的棋子已经布好迷局,战斗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
☆、出海
依旧是漆黑无光的天空,瞬然,一道不规律的白光撕破了沉寂幽深的天幕,隐约的轰鸣般的雷,从远而近,响彻了整个上空。如此风凌冽,雨滂沱的夜,似乎并没有影响到车上的佐助。他从坐上车开始,双眼就是在闭目养神,就着咖啡色的真皮座椅,食指的指节支撑着太阳穴,手肘靠在车窗的边缘。紧闭的窗上,雨珠斜向下飞速划过透明的玻璃,留下一道道直线的水痕,车外呼啸而过的路灯倒影在玻璃上的水光中,映衬着佐助的微微皱眉的脸。
绝就坐在在佐助旁边,半张脸在光亮中礼貌的保持微笑,另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中,思索着。
佐助现在是黑道里年轻有为的少当家,虽然脚跟未稳,但骨子里和曾经的大蛇丸如出一辙。像这种将来很有威胁的种子,还是早早的让其夭折为妙。
而佐助没有别的动作,一直都闭着眼,微微凝重的眉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从不按计划开始就没有退路,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不确定的筹码之上,这筹码还是自己非常不信任的警方,这是下策中的下下策。感情用事,不顾后果,这是大忌。你还真是蠢到家了啊。佐助自嘲着。
那个白痴现在估计已经被捞起来了吧,特意交代了一定要给他打安眠针,不然那个白痴一定会不顾一切没头没脑的冲过来。佐助的脑中已经完整勾勒出再次见到鸣人时,他愤怒的眉眼,以鸣人的个性,估计会先来一记右勾拳吧。
如果,我还有命去见你。
夜间的温度下降的很快,特别是暴雨滂沱的今夜,车内的空气也逐渐冰冷起来,刺激着表皮神经,可以让人一直保持清醒。可是明明却是冷,佐助的额头还是渗出了汗水,衬得佐助越发惨白的脸色。
为了隐藏好身上的追踪器,佐助腹部的伤口被重新拆开,在生长中脆弱敏感的肌肉组织,因为时间紧迫在完全没有麻醉和止痛的情况下,再次被生生的撕裂,在伤口深处中植入追踪器,然后在缝合起来。从细胞到神经,再到肌肉和皮肤,每一寸的旧伤都在痛苦的叫嚣着,何况是旧伤之上又添的新伤。不能发声,不能咬牙,就算是再疼也只能硬抗着,不能让人看出一点异样。
与此同时,鹿丸在插着耳机,在指挥的车上和其他重案和刑侦的同时紧张的等待着卡卡西的结果。
耳机里沙沙的电流声,调试了好几次,终于听到了卡卡西方面的声音。
已经有些沙哑的嗓音说着:“货都截到了,就是在那条路上。死了五个,剩下的全活捉了。”卡卡西懒洋洋的简单的一句带过了所有的细节。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和那群贩毒的亡命之徒战斗,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鹿丸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合上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两个刑侦的同事准备开口,丁次伸手,善意的摇了摇头。这是鹿丸思考习惯,每次和阿斯玛老师下棋的时候,被逼着出险招之前,鹿丸都会闭上眼,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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