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喊出最后两个字的却不是夏尔,他来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站在对面的米多福特夫人就从袖里抽出一把短剑,一边尖吼着一边冲过去狠狠地把剑从玫瑰夫人的后背插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执事-死亡
“啊————”
女人被刺中心脏的嘶叫,侯爵和伊丽莎白惊惧的尖喊混杂在一起,震荡着整个大厅,厅下那些仆人也都慌了神抱头鼠窜,有些从后面的铜门夺门而出,还有些瘫在地上不敢动弹。
“你……你你你……你杀了她?杀了她??啊!!!她是恶魔的使者,她死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恶魔大人不会放过我的!”看着被米多福特夫人一剑毙命的玫瑰夫人倒下了,侯爵也方寸大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颤抖着爬到倒下的尸体面前,一头磕在玫瑰夫人的身上,嘴里不停絮叨着:“我要怎么办,恶魔大人们会怪罪我的,我该怎么办?”
看着侯爵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夏尔跨上前一步用枪口对准这个趴在地上如同蛆虫一样的男人:“如果你还要执着于这种仪式的话,那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夏尔,不要……”不远处的伊丽莎白哭喊了出来。
米多福特夫人也迅速靠过来:“夏尔,让我来劝劝他好吗?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我知道,可能我的请求很过分,不过我会让他亲自去女王陛下那里请罪,得到应有的惩罚,请不要开枪,夏尔,拜托了!”
看着一向高傲的姑姑此刻满眼哀求地望着自己,夏尔不禁心软了,毕竟,他也是伊丽莎白的父亲,况且,女王交代的只是不让失踪案再继续发生,那么……夏尔沉默了片刻,慢慢放下□□,挪开一小步示意米多福特夫人可以过来了。
夏尔放下□□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斜瞥了旁边一直不动声色的塞巴斯一眼,不知为何夏尔有点担心会看到塞巴斯嫌弃或鄙视的目光,还好确认之后发现并没有这样,塞巴斯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尸体,仿佛若有所思。
走上前的米多福特夫人微微躬身,有双手抱住还在颤抖不已的男人的头,“亲爱的,你听我说,一切都可以挽回的,不要害怕。”
可是趴在地上的侯爵就像没听到一样,他的双手已经被玫瑰夫人的鲜血染红,依旧在颤抖着反复叨念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夏尔觉得,他肯定已经疯了,可是看着姑姑还不愿放弃的样子,也只好不动声色地看着。
米多福特夫人想把侯爵的身子抬起来,她用力地扳住男人的头摇晃,用那种曾经在击剑场上的气势吼着:“你听我说啊!只要你真心忏悔,真心赎罪,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忏悔?赎罪?啊!是啊!只要忏悔就好了,只要赎罪就好了。”侯爵忽然开始有了反应,他把头稍微抬起来了一点,露出一脸狰狞的笑容,“只要赎罪,恶魔大人就会饶恕我的,对啊,是你杀了她,我为她报了仇,恶魔大人就会饶恕我,就会饶恕我的!!!”
直听着地上的男人说着越来越疯狂的话,夏尔也警觉地跨前了一步,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侯爵突然从玫瑰夫人的背后抽出那把短剑,迅速地起身拼尽全力地向自己的妻子刺去……
“住手!!!”
“砰!”
“啊!!!!!!!!!!!!!!!!!!!!!!!!!!!!!!!”
夏尔看到这危险的一幕本能地想到要保护姑姑,来不及思考直接举起□□对准侯爵扣动了扳机,枪鸣声和伊丽莎白撕心裂肺地尖叫在厅堂中荡起久久不退的回音……
等到一切安静下来,伊丽莎白已经双眼木讷地跪在了地上,她的眼中倒映着她这一生见过的最残酷的画面,头部被子弹贯穿的父亲半僵地倒在地上,上半身压在已经躺在地上的母亲身上,而右手中的那把短剑,深深地刺入了对方的心脏……
“姑姑……”夏尔看清眼前的场景后,口中只是勉强地吐出这两个音,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侯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就这样结束的事实,米多福特夫人仰面躺在地上,胸口残存着一点微弱的起伏,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微微低头,饱含深情地望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丈夫,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却没能吐出半个音节,几秒钟之后,她缓缓闭上眼睛,胸口最后一点起伏也消失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只剩眼角残存的一滴泪,顺着脸颊慢慢流下,滴落在地上,溶在那一片触目的猩红中……
厅下参加仪式的人几乎都逃走了,只剩下零散的几个貌似本家的仆人,不知何去何从地望着他们倒在血泊里的主人目瞪口呆,好似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吓中缓解过来。
沉默,寂静,凝滞。
整个幽暗厅堂的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定格在那里宛若雕塑,连微弱的呼吸都感受不到,只剩墙壁上灯盏里的火苗一窜一窜,在每个人的脸上掠过或明或暗的微光。
在这样的死寂中,夏尔的脑中闪过各种混乱的画面,是梦境,是回忆,还是别的什么他已分不清楚,这些残破的画面让他无法正常思考,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伊丽莎白的父亲吗?姑姑也是因为自己才死去的吧?要过去看看姑姑吗?还是去安慰伊丽莎白?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不知道,不知道,因为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身体都是僵硬的,连手脚都无法动弹分毫……
就在这时,一直木然跪着的伊丽莎白忽然站了起来,翡翠色的瞳孔依旧是麻木无神地朝着前方,她有点踉跄地缓缓靠近她父母的尸体,一步、一步、又一步,近在咫尺的距离仿佛远在天涯,让她跋涉的如此辛苦,几乎每一步都要跌倒的样子。
终于踩到了那片粘稠猩红的液体,少女再也支撑不住般地一下子跪在血泊里,伸出颤抖的手触摸她的双亲……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执事-陌路
终于踩到了那片粘稠猩红的液体,少女再也支撑不住般地一下子跪在血泊里,伸出颤抖的手触摸她的双亲……
“呜————”
一声微弱的呜鸣从少女一直紧闭的唇间渗出,这声呜鸣如同在堤坝的裂缝中渗出的第一丝水纹,一旦堤坝被它挤开一个裂缝,后面的汹涌浪涛就会紧随着呼啸袭来,把整个堤坝粗暴地撞开,最终澎湃成一泻汪洋。
那声呜鸣很快转为哽咽,随后是幽泣,悲鸣,恸哭,最后终于爆发成撕心裂肺地嚎啕,厅堂里嚎啕声来回撞击着四面的墙壁,不休不断地回荡,仿佛十八层地狱里那些漂泊的灵魂同时在黑夜里惨烈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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