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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在一旁撅了嘴道:“你这汉子好没脊骨,你将身子给他,却是要他怎样使唤?好个没廉耻的男人!”

苗雪山噗嗤一乐,捏了捏周通的脸,道:“好兄弟,好小心眼儿!”

转头又对张横说:“既然你肯顺从,我也不十分难为你,不将你解送官府,免得砍头,只是你这身子从此可就真的不是自己的了,我定给你找个好去处,让你这后半辈子再做不得恶。如今且先干你的老本行,将渡船与我划到江对岸。你却休想趁此机会逃走,以为江面上乃是你的天下,趁我不备往江里一跳,也不和我缠斗,如同箭鱼一般直窜出去逃命便了,我如今却要给你套上一个紧箍咒,让你逃脱不得!”

说着,苗雪山手指破开张横的裤裆,抄起从船舱里拿出来的绳索,在张横裤子里一掏,将他那鸟儿掏了出来,这一下登时便把张横吓得惨叫一声,只当他要玩弄自己的鸡巴。却只见苗雪山把绳子的一头紧紧捆在男人的阳物上,然后解开张横手上的绳子,喝令他站起来,拿起橹来摇船,自己则牵着绳子的另一头,和周通坐在船头悠闲地看着。

张横这时才知道自己竟是遇到了百年未有的邪魔,寻常强贼若是黑吃黑,只不过是杀人越货便完了,这人竟要如此摧残人,哪有绑住人家鸡巴的?自己如今被拴了下面,又像牛马一样被驱使着做工,却比牛马还要屈辱,牲畜也不见有被拴着牛鞭马鞭驱赶种田的。

他羞耻之中抬眼一看,只见苗雪山手里牵着绳头儿,和身边那人正亲密地说笑哩,看他那怡然样子倒好像在放风筝一样,又像是捉住了雀儿拿绳子拴着,看它扑腾着乱飞,直把自己当个玩物一样。

张横愤恨之下真想扑通一下跳进江里水遁,只是自己胯下实在勒得慌,那绳结系得颇紧,将那东西狠狠扎住,不能滑脱,若是自己当真一个猛子扎下去,他敢断定苗雪山定然不会留情,手中的绳头一定会攥得死死的,自己这一个鱼跃,力道不小,到那时上面绳子绷住了,定是要把自己胯下之物连根扯断,让自己从此净身成了个太监!

一想到这里,张横便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再不敢打主意,苦着脸只得操持舟楫。

好不容易上了岸,苗雪山却仍不肯放他,牵着他一直往前走,张横扎煞着手毫无办法,斗又斗不过,跑又跑不得,只能如同牲畜一般被他带着走路。

这一路可把张横窘得要不得,一个脑袋不住东张西望,生怕遇到人,若是有人看到一根线儿从自己胯裆里伸出来,前面又有人牵着,还不知会怎样想哩!若是以为自己天生是个变态,就喜欢被人这样糟践,那可就耻辱得很了!

最可怜的是走了一阵,张横想要解手,好不容易求告得那尊煞神恩准了,让他在一棵树下放水,可是张横两只手捧着大鸟,好一会儿只撒出来几滴水。

苗雪山严苛,等得不耐烦,催促不停。

张横一脸哭相地回过头来,说:“老爷,绑得太紧了,尿不出来!”

到了有人烟的地方,苗雪山终于把张横肉棒上的绳子取了下来,但却督管得更严了,白天虽是不曾捆绑,却成天把张横放在眼皮子底下,连拉屎撒尿都不自在,夜里在客栈里休息时便把张横绑了,铺了一床被褥将他安放在床下,让他听着上面的叫床声。

这一下不但张横受不得,连周通都觉得羞耻难堪,看着身上正动着的苗雪山,喘息着道:“你是皇上么?临幸妃子的时候还要有个太监在隔壁伺候着,他就这样听着,倒是不嫌长夜烦闷,你这是在给他取乐了!怎的不将他放在别的屋子里?至不济也将他的耳朵堵上,让他听不得声音!”

苗雪山呵呵笑道:“好弟弟,这是我难得的一点仁心,让他提早有个准备,知道今后自己要干什么,免得将他押解到地头,他刚一进洞房便给吓死了。你看这人劫江的时候凶悍,轮到自己受苦的时候可软得快!这便是‘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

张横嘴里勒着布条在床底下听着,心中暗暗叫苦,从前只当是江湖上常见的掳掠人口作苦役,哪里知道这一下竟是要落到火坑里去,把自己一个强梁汉子硬生生变作女子给人糟蹋,自己这些年在外闯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想也知道男人的后眼那么小,若是真将个棍棒插进去,硬生生撑大,却不是要痛死自己?况且自己一向强横,连名字里都带了个“横”字,眼看着那苗雪山就要让自己被男人骑在身下,给人泄欲玩弄,自己这脸面岂不是被人剥尽了?

于是张横心中又是恐惧又是屈辱,耳朵里偏偏还不断听着上面周通那克制不住的呻吟声,船火儿在床下虽是两眼一摸黑,却也不由得想象起上面的光景,那正是“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蠕动,其乐无穷”,只不过那欢乐只怕大多都在上面那人身上,若是被人压在下面,苦也要苦死了,还有多少快乐可言,不听周通叫得那么凄惨?到后面还哭了出来!

张横眼望着床板,一颗心都要绞成麻花,胯下前几天刚刚被苗雪山绑过的地方又隐隐作痛,仿佛又在被人摧残一样,连从没给人碰过的肛门也仿佛有什么东西硬要钻进来一样,分外不自在。张横不由得在床下便扭动起来,他手脚都被绑住,此时便如同一条蛇一般,束成一长条地宛转扭曲,呼吸也急促起来,若是点上灯烛给他照镜子,便可看到此时张横的脸都红了。

第二十九章

又走了两天,这一天前面出现一个大去处,密密麻麻房屋,眼看着有两三千家人户,人口往来密集,十分热闹。

张横正看之间,苗雪山便催着他前进,到了一处高大门楼前,苗雪山叫开了门,里面的人迎接出来,为头一个人物十分英雄,身高八尺,眉眼精神,腾腾虎步,凛凛威风,只看那气势,便知是个厉害人物;旁边还有一个青年公子,也是一身紧身衣服,方便伸手抬腿。

苗雪山看了他们,便笑道:“大公子,史教师,别来无恙!”

原来这里乃是曾头市,迎出来的正是曾家长子曾涂和都教师史文恭。

曾涂笑着说:“前些天在祝家庄三公子的婚宴上与两位把酒言欢之后,心中好不想念,正想找个时候到桃花堡拜访,不期今日两位堡主竟然来了!咦,这位是谁?莫非是大堡主新收的伴当么?”

曾涂是个精细之人,已经看出张横不妥,若说是伙伴,这人身上衣服破旧散乱,倒像是刚刚和人厮打过一般;若说是奴仆,眉宇间那一股桀骜之气未曾消退,显然不是个跟人跑腿的料,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人。

苗雪山笑道:“我这是给史教师送礼来了!你瞧这么个大活人,放在屋里倒比瓷人儿泥人儿有味儿,会说会动热乎软弹,史教师离乡在外,孤身一人,尚无家室,且是寂寞,便让这么个人陪伴你,也好!”

说着便把张横往史文恭身前一推。

史文恭瞅着张横已经多时了,顺势就接过来,一只铁手紧紧攥住他的膀子,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细看他的脸,然后冲着苗雪山笑道:“多谢大堡主有心,如此盛情,让文恭怎生报答?”

苗雪山哈哈一笑,道:“我们三方结盟,彼此救援,互通有无,正是生死之交,区区一个人算什么?实话说,我送出这人也不花本钱……”

史文恭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连忙说:“且慢,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两位堡主快请到里面奉茶。”

于是众人呼啦啦便进了曾家府,张横也被人拥着,身不由己地进了这龙潭虎穴。

到了厅里,伴当送上了香茶,史文恭才问:“敢问大堡主,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苗雪山微笑道:“这人唤作来不认得爷、去不认得娘的狗脸张爷爷,船火儿张横,他本是在浔阳江上做些没本钱的买卖,却是小鬼打劫到阎王头上,被我拿着了,顺水推舟送到这里来,倒是劳烦你们还要监管他!似这等亡命之徒,须得严格看守,只是朝廷也不拨监牢的银子,教师只得自己贴了。”

史文恭看着被几个伴当捉住胳膊押在一边的张横,哈哈大笑道:“汉子脸上有狗毛,果然是个烈性人!说不得俺也要为国分忧!闻知大堡主山上也监着几百个,倒是赔得更重!”

一群人轰然大笑。

苗雪山笑过了又说:“史教师,好教你知道,这人水性极好,钻到水里就是一条鱼,若是让他近了水,可就不好弄了。他却还有一个兄弟,听说水底本事更胜乃兄,浑身雪练也似一身白肉,没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水里行一似一根白条,更兼一身好武艺,因此,人起他一个异名,唤做浪里白条张顺。我早晚要拿得这个人,正好送与祝家庄教师栾廷玉,也让他不孤零。这便是‘德不孤,必有邻’。”

史文恭笑道:“文恭知道了,堡主放心,今后只让他在陆地上行走,再不让他靠近大江大河,连山前的一条小溪也不让他下去,若是实在渴水,只在后园荷花池里扑腾几下,若敢不上来,大网子捞他出来!这般驯化十几年,他便是个游鱼,也让他变作旱鸭子。堡主若将他弟弟捉了送与廷玉,倒是正好,廷玉不似我只是个武夫,乃是个细心文雅的,若是恁地一个人到了他手里,也得些温存关照。我们三方联接,多有往来,他们兄弟今后相互思念了,也可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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