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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陶天这个反应,陶欣有些不敢置信,陶欣大声说道:“陶天,那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可以不认他?”

陶天没有转身,只说:“从法律上,他没有尽抚养我的责任,又何必来享受权利?从生理角度上看,他……也不过是提供一颗精--子的陌生人罢了。对于陌生人,我需要有什么感情?还有,母亲,你觉得现在三四十的男人会没有家庭,没有妻子儿女?说起来,他来找你的动机……还真是可疑啊!”

陶天没有转身,也就没有看见陶欣脸上的表情变化,从惊疑不定,到挣扎犹豫,再到最后的坚定……若是陶天看到了,或许他也就不用和莫雨笙分开那么久了。不过,只要陶天一天没成年,没有“独立决定权”,他就仍旧有可能被陶欣给卖了。

半晌,陶天没等到陶欣的回应,心下更加失望。明明陶欣现在有了独立自主的能力,还有那么多可靠的追求者,怎么就吊死在渣爹那棵歪脖子树上?啧啧啧,陶天心里叹气,他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都做了,他也不会再管陶欣了。

开了房门,陶天就看见了莫雨笙,莫雨笙穿着一件亵衣。这亵衣放在古代那就是贴身内衣,可在现在来看也算不得贴身内衣,因为既不贴身,也不露一块肉。但因为布料的原因,莫雨笙穿着觉得挺舒服的,而且因为身体的原因,莫雨笙对于过于暴露的衣服接受无能。

陶天惊讶,不知道笙笙有没有听到他和陶欣的对话。不过,陶天还是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莫雨笙点头。陶天嘴角翘了翘,才将房门关上,他做什么要去管陶欣?陶欣已经三十好几的女人了,早就成年了,她……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了。

陶天牵着莫雨笙的手就回了隔壁房间,陶天直接问:“笙笙,你有听到什么吗?”

莫雨笙纠结了一下,酒店房间的隔音不错,莫雨笙也只是模模糊糊地听到一两句。陶欣那句“那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可以不认他?”因为没有控制音量,莫雨笙就听见了。只这一句,莫雨笙也就将前因后果猜得差不多了。

莫雨笙问:“小天哥哥,你爸爸来了,你……”

陶天摸着莫雨笙的后背,说:“笙笙,那不是我爸爸,我也不想见他。我是说真的,而且,一个消失了十六年的男人,突然间出现……你不觉得太过蹊跷了吗?”

莫雨笙一凛,还真是如此。他光是被“陶天的父亲”这个修饰词给吸引了,却忘记了“无利不起早”这话。能在十六年后找到陶欣母子,那前面十六年干什么去了?

莫雨笙皱着眉毛,说:“要不,我去找爷爷?”

陶天身处手指抚平了莫雨笙眉间的褶皱,笙笙还是无忧无虑的好,那什么烦恼还是交给他吧!陶天摇头,说:“不用了,我也想看看那个消失了十六年的男人到底打算做些什么。”一个身份不低的男人,突兀地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莫雨笙继续问:“那我们下午还去看动物吗?”

陶天带着莫雨笙上了床,说:“去啊,当然去!为什么要因为别的不相关的事情而放弃这次难得的放松机会?”

莫雨笙很想说,那不是什么“别的不相关的事情”,而是陶天的父亲和母亲!

陶天将莫雨笙圈进怀里,附在莫雨笙的耳边说道:“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呢!”

莫雨笙脸蛋烧红了,说起来,这还真是他们两人确定关系之后的第一次约会……呸呸呸,他们不是来约会的!还有,小天哥哥真是越来越狡猾了!居然在耳边说话……莫雨笙不自觉地抖抖耳朵,不过……小天哥哥的声音还真好听,不愧是唱过昆曲的人!

陶天盯着莫雨笙渲染出浅红色的耳垂,无声笑了笑,搂紧了莫雨笙,两人便开始了午睡。

午睡起来以后,陶天就牵着莫雨笙的手继续去看动物了,然后在陶欣越来越郁闷、越来越阴沉的目光下将莫雨笙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热了立刻递纸巾,还给打扇子,高兴了立刻拍照、合照……

莫雨笙因为是习惯了,所以对陶天的照顾没什么反应,时不时还反过来照顾一下陶天,虽然总是起反作用……

陶欣一路看下来,更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已经成了莫家小少爷的跟班和下仆。不,更加贴切的词语应该是保姆吧!是了,当初小天去莫家的时候也才那莫家小少爷也才五岁吧!五岁的孩子……他能懂什么?还不是让自己孩子去做保姆的?

陶天一路分出点注意力给陶欣,看着陶欣那黑沉沉的面色,陶天感觉一阵暗爽。随即又放开了,呵,这就是他母亲那……

莫雨笙只觉得一阵阵阴风扫过背后,怎么感觉有点凉了。

等到傍晚黄昏了,尽量克制自己的陶欣就带着陶天和莫雨笙去吃晚饭了。陶欣选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厅。西餐厅的氛围很好,柔和的灯光、浪漫的轻音乐……营造出一种优雅而静谧的氛围。

陶欣带着两人走到一处角落,彬彬有礼的侍应生走过来询问。陶欣点了三份三分熟的小牛排,陶天却将其中两份改为八分熟的。侍应生端着模板式的微笑点头,然后就又记下陶天要的一杯牛奶和一杯橙汁就离开了。

那侍应生没有什么表示,反倒是陶欣有些挂不住了,陶欣说:“小天、小九,你们不知道吧,这三分熟的牛肉最嫩最好吃了,不试一试吗?”

陶天一边给莫雨笙铺餐巾,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不了,笙笙一直吃的都是全熟的,生的他会吃不惯的。”

莫雨笙后知后觉地觉得陶欣对他的感官不太好了,看着他的眼神似乎透着鄙视?莫雨笙看了看一边不抬头的陶天,为什么小天哥哥的母亲会是这样的?还有陶欣鄙视他什么?

牛排端上来以后,陶天拿着刀叉帮莫雨笙的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莫雨笙吃了两三口就没吃了,嫌腻!莫雨笙端着牛奶喝着,看着陶天在切割牛排,便叉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递到陶天的嘴边。陶天笑着将那块牛排给吃了下去,吃完后,还看了看莫雨笙。不知道为什么,莫雨笙就觉得陶天这个眼神饱含深意。莫雨笙强自镇定,脸上的热度才没有继续烧起来。不过,即便如此,莫雨笙还是继续给陶天喂牛排。

好在这西餐厅的食物都是出了名的精致和……少。陶天吃了两块牛排也只是觉得平平,没有任何饱胀感。也是,陶天现在十五六岁,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要是陶欣带着陶天和莫雨笙去中餐馆,说不定两人还能放开一点。可偏偏陶欣带两人来的是西餐厅,吃不饱不说,还必须要端着。

这还是莫雨笙十三年来第一次吃西餐,过去都是吃的中餐。西餐?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莫家的厨子是大厨级别的,而陶天在多年的锻炼之下,虽然还没有到大厨的级别,但做出来的菜却是最合莫雨笙胃口的。

一顿不知所谓的晚餐结束以后,陶欣就将莫雨笙和陶天给送回光华高中了。等陶欣离开以后,陶天就说:“笙笙,我看你没吃什么,是吃不惯吗?”

莫雨笙点头,说:“那牛排不好吃,还油腻,不如你做的酱牛肉好吃。”

陶天笑出声,说:“那餐厅的大厨好像还挺出名的,不过,今天时间晚了,明天再给你做酱牛肉吧!”

莫雨笙连连点头,陶天做的酱牛肉工序太过复杂了,里面似乎还加了什么药材,但成品却没有任何苦涩的药味。肉里带筋,筋里带肉,筋肉纵横交错,层次分明,一口咬下去,浓浓的酱香味和醇美的肉香味……这是莫雨笙难得的喜欢的肉菜。就是不做菜肴,也能够做为零食。

陶天又说:“那我们现在去逛一下超市吧,我看你刚才都没吃什么,应该饿了吧。”

莫雨笙就高兴地说:“小天哥哥,我要吃你做的绿豆粥!”今天天气还算可以,自从二十几年前华夏注重环境治理以后,什么温室效应、厄尔尼诺现象通通消失得差不多,四季渐渐分明起来了。

今天去动物主题公园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蓝天白云的,加上绿草青青。刨去陶欣这么一个不和谐因素,今天一行莫雨笙还是玩得挺开心的。今天中午点的是披萨,莫雨笙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吃,感觉不错,但是今天晚上的那一顿牛排,莫雨笙没吃多少。现在反应过来了,莫雨笙就觉得今天一天的食物……略糟糕。被陶天养的极为金贵的胃也开始闹脾气了,隐隐作痛着,莫雨笙摸着胃,觉得还是家里的花儿……不,是食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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