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平帮忙疗毒,陈子聆倒是有些意外,一是意外章先生都解不了的毒,龚平居然帮得上忙;二是意外龚平居然肯帮忙;三是意外章先生居然放心龚平帮忙。虽说只见过两面,念及龚平,陈子聆却总觉得害怕,缘由他也说不上,就是单纯的害怕。想那日,亦非何等大事,想要问他叶恩为何拒医之后又送帖,直接问便是,为何那等套他之话?尤其是临走时龚平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陈子聆每思至便不寒而栗。
其实是陈子聆多虑了。那日龚平听说叶恩送来拜帖,知自己按礼应去见一下送帖之人,他与孙谅下棋久坐,起身之势稍猛,一时血气不行,稍觉晕眩,手扶几案之时,又不小心碰掉了茶具。当啷一声茶具摔得粉碎,也把孙郑二人惊个半死。听到声响,连李邕都慌忙赶来,一时间众人把脉寻药乱成一团。龚平心下也有些烦躁,如何贫弱至此?于是才耽搁了。
还是龚平先回过神,道:“还有客人。”说着便要起身,郑幕忙道:“我去送走。”话未说完便转身去了正厅。孙谅李邕亦按住龚平,孙谅骂道:“你给我坐好了!”
龚平自知只是旅途劳累又加近日未歇,一时气虚,并无大事,然而孙谅若要诊脉问话,不知要弄到何时,不如便混过去,于是坚持见客,这才紧随陈幕去了正厅。待见了陈子聆,认出是当日医馆见过之人,又觉出陈子聆久候之焦躁,便想逗他一逗,二来也可让郑孙李等人安心,这才啰嗦套陈子聆之话。叶恩送帖之意,龚平本未欲从陈子聆口中问出。
叶恩师徒居所不定,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名气,便是连分管明州产业的李邕,此前也从未听说此地有此名医。龚平之所以知晓,乃是一故交告知。故而前次叶恩态度恶劣,龚平也并未介意。
再次拜访,叶恩仍是烦躁不堪,却在详细问诊之后道:“上次是我失礼了,不过恕我直言,龚兄中毒时日已久,且毒物大半已经排出,此症只因各处余毒,恐难根治。若想根治亦不是没办法,只是所付代价,说不定比余毒危害更大。”
龚平等人心下明白,孙谅当年便是如此诊断。原盼着叶恩可以吐出一个“能治”,却不想不远千里南下寻医,竟是同样的结果。此等打击,只比当日求医被拒更重上千倍万倍。
孙谅仍不死心,追问道:“听闻尊师现下亦在此地,可否请尊师……”话未说完,便被龚平用眼神止住。孙谅也知此言失礼,当下低头不语。
叶恩却不介意,只皱眉苦笑道:“我师傅现在滕不出空来,何况我师傅的诊断定也是一样……龚兄此症我等并非初见。有一人虽比龚兄中毒深,道理却是一样。已用几年化解余毒,过程惨痛不说,现下更因为用错了一味药,功亏一篑……”
孙谅本想再问,龚平摇摇头,孙谅只得住口,却听郑幕问道:“敢问是用什么方法去毒?”
“以毒攻毒。”叶恩别过眼睛道,神情凄然。
龚平知再留无益,起身告辞,又拿出一个锦囊道:“烦先生将此物交换给其主人,并代我向其道谢,锦囊只有一个,却已烦劳先生两次……”
龚平话未说完,叶恩早已抢过锦囊,满面惊异道:“你认识程斯?”
龚平一楞:“龚某并不知锦囊主人高姓,有的也只是几面之缘。”
原来那锦囊乃是程斯师门之物,叶恩当年见时还曾嘲笑程斯“一个大男人带什么锦囊”。既是师门之物,自是程斯亲自相送的,如此龚平定是程斯相熟之人。
当日程斯将锦囊送给龚平之时,只道江南有对神医师徒,医术高超,龚平一世平安自是最好,只是身在江湖,难免有个万一,到时拿着锦囊去找那对神医,定可尽心医治,而如若连那对神医都以不好,只怕天下再无可以回天之人。医馆居所不定,只因数年间龚程二人偶有通信,龚平这才找得到此处。只是两人相识之时,用的都是别名,时隔多年也都不思问其本名,是以龚平说未知程斯姓名,而那边程斯其实也不知龚平本名。
月前李邕派人送来拜帖之时,其实便附带了锦囊,恰逢程斯病重,且既然已寻至此处,多半跟程斯或者叶恩师祖等人有些关系,叶恩便未细看。否则若早知是程斯知交,初见之时也不至借之撒气。
此时既知龚平程斯相熟,程斯病重于此,于情于理都至少要让两人见上一面。
叶恩于是拦住龚平数人,道:“即是如此,龚兄且在这里等一下。”
龚平已知此时叶恩拦住他,必与程斯有关,问道:“程兄现下可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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