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听他讲得惊险,轻轻“啊”了一声。镖头追问:“荆大哥,然后呢?”
“然后?那不过就是片刻的事,我脑袋里却乱得很。离那边山崖还有数丈我便感觉到那马要下坠,便觉得此命危矣。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人反手抓住我胳膊一跃而起,脚在马背上一点,那马跌入山涧之中,他却借着这力道带我跃上了对岸。”便有惊叹声响起。先前他们还以为荆狂刀口中的漂亮男子不过是他年轻时的一份艳遇,此时心中却都收起了轻视之意。
荆狂刀继续讲:“他既如此,那官兵是追不过来啦。那时我惊魂弗定,心中对这人好生佩服又害怕得紧,当时便想着先离开。不想那白衣男子对我说‘先前那些猎犬已见到你我一起,你即便此刻自行离开,也免不了要被他们抓住。倒不如与我一路,有我在,你自然性命无虞。’
“待我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猎犬正是吴军之时,心里就嘀咕啦,你自然是打得过他们,但你这样见一个杀一个,岂不是要引来更多麻烦。便问他到底犯了什么事。那人淡笑道:‘我不过杀了个文臣的儿子,只是他们忒小气了。’我心里便咯噔一声,这人竟是个杀人犯。
“偏偏我又有好奇心,便追问他为何杀人。他竟然道:‘那大少爷身边有几个使刀之人,我想和他们比试一番,对方不肯。我便想着若是杀了他们所护之人,他们总该动手了吧?谁知道这些人竟如此不济,真是脏了我的刀。’我见他将杀人一事说得轻描淡写,不由得暗叫不好,这是遇到惹不起的人啦。”
当下酒棚里便有人道:“嘿,这人也忒猖狂了,任他武功盖世、被通缉的滋味怕也不好受。”又有人说这人便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却有个细小的清冷声音道:“他又哪里罪大恶极了?不过随心所欲、爱极了刀罢了。”
旁人听不到、以荆狂刀的耳力却听得清楚,当下抬眼看去、想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只见酒棚角落的桌旁孤零零地坐了个少年,戴着草帽、看不清相貌。
这时有人催他,他便继续讲了下去:“纵使心中害怕,我也不敢反驳他的话,只能告诉他我要去充州,心里只盼他不要与我同路才好。不想那人却道:‘那便好了,我也是向南方去,不如结伴而行。’我心中不禁叫苦连天。不过他说的也不乏道理,此去交州路途遥远、说不定就横生变故,有个会武功之人同行倒也安全。
“那人似看出了我的忧虑,又对我说‘放心罢,东吴和你们魏国摩擦多着呢,哪有精力来抓我。’又道:‘你这小子如何称呼?’我想着你又有多大了,竟以此称呼与我。只是对着这杀人狂,我自然是不敢表现出不满的,只能反问他的名字。那人道:‘我姓柳,名风。’”心底某处响起了回音,仿佛过去漫漫时光中,这名字在荆狂刀心中已默念过了无数遍。
“柳风!?”有那通晓武林奇事之人叫了出来:“这便难怪。我太师叔讲过,这人年纪轻轻便一手好刀法,只是戾气极盛,堪称武林第一魔刀。在他之后,再无人像他这般胆大妄为啦。不过那人二十几岁便销声匿迹,据说是死在决斗中了。”
荆狂刀眼中暗了一下:“正是他。只是我那时不晓得武林中的人或事,此人在江湖有何名气我如何得知?‘柳风’二字,于我只是个普通的名号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有了这个构思……估计是个短篇主更的笑傲原着同人:
☆、白衣客·回忆篇
尽管第一次见面对方就杀了人,但荆无名对柳风的第一印象还是极好的。
他对着那个漂亮的男人道:“我叫荆无名。”那人唇角轻轻翘起:“呵,你这名字倒是好得很,比起我来倒更像个行走江湖的侠客了。”
看着对方笑,荆无名忽然就有些羞赧:“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我爹说越简单的名字越好养活,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
十七岁的荆无名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花痴少年。此刻坐在篝火旁,他就以手抱住膝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柳风的脸,一边想着:这人长得真好看啊,他要是多笑一笑该有多好……
这倒也不能怪他,只能怪篝火另一边那人,谁让他生得靡颜腻理、雌雄难辨。
“小子,你盯着我做什么?”虽是闭目养神中,但柳风素来警觉、自然早有觉察,只是觉得对方并无恶意便随他去了。然而这目光灼灼、让柳风多少有些不自在,若是杀气的话只怕自己身上早已被戳了几个窟窿。
被人称呼为“小子”,荆无名自然又不乐意了,尤其是被美人小瞧的感觉就更不好受。便大声回道:“我是建安十八年生人,你又比我大多少了?”那人淡淡地说道:“我虚长你八岁。更何况你还不及弱冠,叫你一声小子又如何?”
原来美人比自己年长八岁。荆无名又仔细看着对面那张脸,除了好看、再得不出对方比自己年长的信息。只不过……对面那人的眼中倒是有着疲惫与沧桑的痕迹,与自己这无忧少年大不一样。
被美人瞪了好几眼,荆无名终于不敢再盯着对方的脸看。只是他想不通啊,这么漂亮又冷淡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杀人犯?而且还把杀人说得那么平淡,就仿佛他切的不是人头而是西瓜一般。
这个疑问在第二日变得更深。
柳风弄来了两匹马、两套衣服、一把胡子。“不过了武昌,就还有遇到那些猎狗的可能。你我如今结伴而行,我怎会多杀人横生事端?更何况,那些家伙不过是些废物,死在我刀下,他们还不配。”看出荆无名的疑惑,柳风解释道。
美人说不再杀人,荆无名自然举双手赞成。只是为什么对方要换的是大红色的衣袍,自己要换的衣服就和勾栏之中的嫖客别无二致。“你扮纨绔、我扮小倌,这不是很好?”美人穿了红衫、描了眉毛,变得更加妖艳。只是荆无名心中,突然升起了些心疼。
这人任意妄为,怕是很多时候都要扮成□小倌掩人耳目、混过盘查吧?只是他生得这般漂亮,若是真的被人调戏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荆无名还没清楚地认识到对方是于个杀人放火全无罪恶感的家伙。
只是他很快就了解了。过了武昌、深入密林,他们遇上了山贼。
荆无名下意识地就想将包裹中的钱物拿出来,却看到身侧那人马不停蹄、径直朝那前方拦着的一群山贼去了。
那是荆无名第一次见到这样华丽又慑人的杀人方式。
那人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不待落地就掌握了整个战局。那近五尺的长刀被轻松抽出,方一出鞘便割断了近旁两人的喉管。随即一脚后移、两脚前后分立,以脚蹬地、向前跃起,便已夺得了先机;双手持刀、这般斩了下去。
眨眼间柳风面前身后都有敌人将要袭来,荆无名不由得惊叫一声“小心”。便是他不通武功,却也知道以后背对着敌人是多危险的事。
只是那人在躲避右方敌人使之攻势落空的同时,又兼顾了左手边的,不过是一呼一吸的时间面前的人全部倒下;而后回身一劈——身后的敌人还没攻过去便已被砍掉了半个脑袋。
然而柳风并未停手,这点程度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疾奔几步,向那不远处立着的头领去了。不是大力戳刺、似乎只是以那刀尖的几寸轻轻划过,而那头领身上却出现了一道从肩膀蔓延到胯部的深深血痕。
如此这般。不过片刻,柳风已杀了十几人。
即使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荆无名却无法将眼神从柳风身上移开:那人发丝微微散乱,红色的衣摆随风飘动。方才那一瞬间的杀戮,简直如同美极又凌厉的舞蹈一般!瞬间就被夺取了全部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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