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雪山,天魔殿。”
“还真有天魔殿?”
“废话!”
“那祖师莫天魔也是真的?”
“当然!”
李檀弓苦着脸吐舌头,那种地方他可真不想去,他现在只想找个远离江湖的地方躲着,舒舒服服地过逍遥日子。
突然,长孙破的身子僵了僵,那股要人命的杀气又出来了,李檀弓赶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常缺勒马立在前方。
“这王八羔子怎么又来了?还嫌害得我们不够?”李檀弓没好气地说。
“我要回京复命。”常缺浅笑,“李檀弓,你还要不要报仇?”
“要!”李檀弓拖长了嗓子喊,“等兰心的伤好了,我俩联手为阳明真人报仇,到时候有你的好日子过!”
“哦?那刘采花的仇你报不报?”
刘采花!
李檀弓猛然瞪大了眼睛,怒吼道:“难道他也是你杀的?!”
“是我,我怕他不听话,坏了事。”常缺两腿一夹,胯下骏马嘶鸣,载着他飞奔而去。
“啊啊啊啊啊——!王八蛋!”李檀弓气急败坏地跟着追,边追边骂,“兔崽子!给我回来——!”
常缺朗声说“李檀弓,你那点本事想报仇还早着呢!你我定个一年之约,一年后,重阳日,太湖见!”
李檀弓失去平衡扑地摔倒,抬起满是大泥巴的脸喊:“混蛋!”
长孙破在身后将他一脚踢起来,“走,去天魔殿。”
李檀弓抹把脸道:“我去!”他把骨灰罐夹在胳肢窝下,一手牵两个孩子,跟着长孙破往山林间走去了。
第二章 像我这样无害的少年
阮大鹏身高一米八五,高鼻薄唇,眼神真挚,笑容温暖,人人都以为他是模特,其实他竟然是个护士。
四年前他阴差阳错地陷落在护理专业,大学期间谈了一打女朋友,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夹着尾巴回到生他养他的八线小城市,赋闲半年。随后他痛定思痛,光荣地加入了我国目前职业尴尬度最高的人群,他们是男护士,男幼师、男保姆、男妇女主任、男妇产科大夫……
其实男护士极受医院欢迎,阮大鹏就曾经被几十家公立医院抢着要过,也在一家三甲医院待过两个星期。可是他和副院长的公子打架,把人家的肩膀给卸了。
被公立医院开除后,经人介绍,他跑到姨夫的侄女婿的连襟操刀的民营医院上班,在泌尿肛肠科替老少爷们儿备皮,一时间阅鸟与菊花无数。
后来他申请换科室,虽然姨夫的侄女婿的连襟已经走穴到别家去了但领导还是尽量客气地问:“你想换哪科啊?”
阮大鹏深思熟虑后说:“那就去个少女健康科吧,最近十几年妇科病发病的平均年龄越来越小,我很忧心啊。”
领导揪他出门,指着医院大楼,大楼上镶着杀气腾腾的六个巨字——“猛刚男科医院”,旁边有条幅注解:前列腺、性功能障碍、生殖感染、男性不育……领导拱拱手说:“你另谋高就吧!”于是阮大鹏再次失了业。
后来这位小领导养了很长时间的伤,因为得罪了阮大鹏就是得罪了阮大鹏他妈,而作为一名泼妇,阮大鹏他妈——阮女士,横行乡里几年,乃是一方雄主。十五年前,阮大鹏他爸爱上了狐狸精,被他妈发现后吊在房梁上毒打,打得一身肥肉乱颤,大半个县城都听得到他爸的惨叫。被打得晕过去,用凉水泼醒了,接着打。虽然他最后和狐狸精双宿双飞了,但因为时刻受到生命威胁,不得不背井离乡逃亡越南,又辗转老挝、缅甸、柬埔寨、泰国等地,恐怕终其一生也不能再踏上故土半步。
阮大鹏再度失业回家,任督二脉都要被他妈打通了。
但妈妈毕竟心疼儿子,又托人给他介绍了个医院,也是民营的,听说效益好得惊人,普通护士一个月也能拿大几千,而且工作轻鬆,加班少,基本不用上夜班。
阮大鹏不愿意去,他妈便一边武力相逼,一边以死相逼。他听说这家医院叫作“美芙洛”,觉得不太对劲,到那儿一看,果然是整形美容医院,还兼营妇科保健。
他转身就要溜,想到回去要面对烧得通红的火钳,只好又硬着头皮往里走。
前台妹妹和负责面试的主管对他倒是十分热情,因为这厮皮相好,极帅。主管还说要聘请他当医院的形象代言人。当然他首先要取个韩国名字,因为现在的顾客只吃这一套。主管问他:“‘朴金贤,怎么样?”
阮大鹏问:“我长得像韩国人?”
主管说:“不像,但我们可以把你整成那样。”
阮大鹏说:“贵院到底是缺护士还是缺韩国人?”
“缺护士。”主管说,“尤其缺手术室的护士。”
阮大鹏跟着主管转了一圈,发现这宝贝医院也只有手术室需要护士。医院有六大美容中心,分别是整形、抗衰老、无创、皮肤、舒养和口腔,除了整形、口腔能和正规医学搭上边,其余都属于美容院的经营范畴。尤其是舒养美容中心,专营泡澡SPA,据说能保养卵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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