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和他俩保持距离,上学放学路上,我故意慢下来,假装想事情发呆或者蹲下来看看地上的小虫,总之让他们走在一起,我在后面跟着,看着,让自己喜欢的人开心,自己也会开心的吧!也许我并不开心,在学校里我避开他俩,和其他人说说笑笑,只是为了不去想他们不去看看他们。
“不用管他!”走过来试图扶起亚冲的服务生让我回到现实,“我们晚上还在这里吃饭,可以让我们一直占着这里吗?”
服务生看看我,只礼貌地笑笑,走开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放在桌上一大盒纸巾,原来,我在哭。
“你们就在这儿呆着吧,”服务生看了一眼亚冲,继续问,“确定不用把他扶起来?”
“没关系,在地上躺着挺舒服的,他喜欢。”
服务生眼睛瞪大了一圈,满是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
☆、四
初二的冬日,那天下午我到楼上去敲亚冲家的门,娇娇家的门,然后一个人冲下楼,冲向学校,这么早他们就上学去了,而且没有叫我,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那天的阳光真是温暖,阳光中透着暧昧的味道,穿着厚厚的冬衣忙碌的人是不会感受得到的,对于我这种急匆匆赶路的人亦是多余的,我的体温随着双腿的奔跑而上升,心的温度随着心的搏动而下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急着去确认,明明猜到了结局,明明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
时间真的太早,学校空荡荡的,异常安静,安静得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透过教室的窗户,我看见了他们,教室里仅有的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正吻着的两个人。这不是我所希望的么?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痛?心痛,痛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像个罪犯一样,我迅速逃离了“犯罪现场”,一路狂奔,跑回家里。妈妈已经上班去了,这样很好,一个人,可以好好发泄,我要把自己亲手掩埋的感情,在这一天全部哭出来,然后就不会再允许自己伤心。整个下午,我一直在哭,家里的座机响了N遍,妈妈的手机也响了N遍——老妈这家伙忘记了带手机,不过幸好她忘了——我知道,是老师们在找我。后来亚冲和娇娇来敲门,任凭他俩怎么敲怎么喊,我都没有吭声,现在我不想看见他们。
妈妈比平时回来的晚些,她进了屋,习惯性地来我房间,开了灯,她回家总会先到我屋里看看,不管我在还是不在。
“呀!你在家呢,我以为你去楼上玩儿了呢!怎么不开灯?”
我慢慢抬起头,慢慢放下遮着眼睛的手,来适应这光亮。
“怎么了,童童?”
看到妈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泛滥,妈妈关切地把我搂进怀里,给我擦眼泪,继续追问:“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我……没……”此时我已哽咽到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娇娇……亚……亚冲在一起了……”本来什么都不想说,可是我的内心又迫切地想要告诉妈妈,被理解的欲望从没这么强烈过,但是我还是没有全说出来,这句话应该就够了。掩藏在内心多年的秘密,就让它永远是秘密吧,有些秘密是永远都不能见光的,见光便会伤害太多人。
作者有话要说:
☆、五
第二天,我也没有去上学,妈妈替我向老师请了病假,还为昨天的事情编了一个故事,说什么童童病得厉害,自己着急送孩子去医院,忘了带手机也忘了请假,请老师千万不要生气……不愧是语文老师,随便一说便是一个故事,便是一堆好话。
“老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见妈妈打完电话,我说。
“说。”
“我……我想……去爸爸那里。”我低下头,不敢看看妈妈,怕她看穿我的小心思。
妈妈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可以,给你多请几天假,出去散散心也好,顺便看看你爸。”
“不!不是这样……”我不知该怎样跟妈妈解释,眼睛不敢看向妈妈,只好在地面上游移。
“那是怎样?”
“我想转学……”
“去你爸那里上学?”妈妈有点不敢相信,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女儿竟然要抛下她去另外一个城市,而且毫无征兆。
“嗯……”我知道自己已经把头低得够低了,但是我还是在拼命低头,不敢看老妈。
寂静片刻,妈妈似乎接受了我这个想法,开始认真了解情况,她问:“有什么原因么?是不是老妈有什么地方做得让你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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