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荷允并没有顺着她的话,只是说:“会有好转的,慢慢来,先把身体恢复好。”
“嗯。”方秀没有纠结在刚才的情绪里了,笑了笑,“其实真的很谢谢你们。”
“这、这没什么。”
我能想象得到回应方秀的谢谢该有多窘迫,毕竟她并不知道自己曾经是个实验对象,而且到现在,研究院里大部分的人还是把她当做实验对象。
“对了,我昏迷了多久?”
“嗯……大概一年多吧。”何荷允只说了一部分事实,一年多只是她在研究院里的时间。
“挺久的……那,我醒了多久?”
“36天。”
“喔,36天了。唉,现在的状况真是糟糕透了”方秀低下头去像在自言自语,“身上到处都又麻又刺痛,手脚也不听使唤。”如果没记错,这是她头一次像个普通病人一样主动抱怨自己的不适,这让人觉得有点奇特。就像……她越来越像一个真实的存在。也许你会说,她本来就是真实的……是的,可是,作为研究人员的微妙心态真的很难描述。
我猜何荷允当时也有跟我类似的感受。
不过何荷允处理得很好,她脸上总挂着那好看的笑,保持着亲切自然的态度和方秀闲聊。总是不知不觉就就能把话题引向轻松的方面。
说起来,在监控里看她们聊天,不是我有兴趣做的事,完全只是老板要求。而我们的老板古芝蓝,还是保持抱着臂的姿势,盯着显示屏,周围气压非常低。遥控捏在她手里,我也没办法,只好继续“偷窥”护理室里的两人。
方秀继续说了些身体上的状况,其实挺难得的,也是一种进步。因为她有余力更加关注的身体的不适,说明她恢复的程度又好了些。
何荷允很耐心的听她说,偶尔顺着她的话回应两句,然后不经意的看了下时间,很自然的笑了:“到点吃点东西了。”
方秀的消化系统还没恢复正常功能,主要靠注射维持供给。但为了逐步建立正常功能,我们还是给她安排了极少量的进食,一日五餐。
“今天试试坐起一点吃东西?”
征得方秀的同意,何荷允把她扶起一点,在背后垫上枕头。
流质的餐饮是定时配送的,打开送餐柜就能取到。方秀的小肌肉还未协调好,无法自行握着勺子进食,何荷允就耐心的一点一点喂她。
“嘿,你留意到了吗”我回头跟古芝蓝说,“这家伙居然讲那么多句都不口吃,第一次见呢……”
发现古芝蓝的脸板得像被冰层覆盖的活火山,吓得我声音渐渐小下去不敢再说。
“你说得对。”她噌的站起身拿手提包,“明天就给她安排专门的医生、护士!”
说完她就走了。一分钟后,楼下的跑车带着引擎的咆哮声像豹子一般飞驰而去。
古芝蓝说到做到,第二天下午就带来了专门的医生和护士,全权负责方秀的康复工作。何荷允也没在护理室住了,但她还是每天都去护理室一趟。方秀也会在见到她时比较开心,这倒是让我有了个猜测,马上翻出资料求证。
我猜——方秀刚苏醒的那几分钟的那一下小情绪波动,不是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而是因为当时看到了何荷允。
合理的解释?也许在长达半年的昏迷期间里,何荷允坚持每天都念书给她听,对她比较有好感也正常。
有了专门的医生和护士的护理,方秀的身体功能继续慢慢恢复,尽管速度很慢,但每天都有好转。
出于学科上的偏好,我总是更注重大脑方面的情况,而事实上,脑细胞的恢复确实是最缓慢的。为了刺激她大脑的活性,我安排她每天必须与外界交流一小时以上。
而最适合负起这份工作的,无疑只有何荷允和我。反正相对比较闲的何荷允也很乐意,她每天都会去护理室,与方秀相处绝对超过一小时以上。
方秀的大肌肉群还没恢复,只能一直卧床,所以她们有时是聊天,有时是念念新闻,说说外面的事。偶尔我忙完了,也会过去加入到她们之中。
我们一开始偏见的以为,作为一个卧床不起,又失去记忆的病人,难免会表现出焦虑、不安、脾气暴躁等浓重的负面情绪。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却发现方秀比我们想象中要乐观开朗得多。她很乐于与人交谈,聊天时也经常面带笑容。
就算对于自己卧床不起这件事,她也没有表现得太悲观。也许她太相信我们了,相信我们一定能让她恢复成健健康康的样子。可其实,我们甚至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没告诉她。
她也不是没试过回想那些遗忘的记忆,也会询问我们关于她自己的事。
何荷允把她登山遇难的那些相关资料拷贝了一份过来,她拿在手里,仔细看,却是一个字都不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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